第三章 來,騎個馬(1 / 2)

孫安南說出自己名字時還有些忐忑,用警惕的眼光死死地盯著向燁信,心裏念著若是這個莽夫一有什麼奇怪的舉動自己就搶奪他的配劍來殺了他。

不過孫安南明顯是多想了,向燁信哦了一聲就轉身離開,分毫沒有露出異樣。

孫安南愣了愣,連忙跟了上去。

向燁信騎在棗子身上,一邊心裏還算著。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去風巫山需要兩日,取得了聖物從風巫山返回鏢局去需要五日,所以他的時間算下來也就隻有22日,若是再遇上些什麼意外,又是得耽擱不少時日。

“噗通——”

向燁信正眯著眼睛地祈禱著上天保佑不要出現什麼個意外的時候,身後噗通一聲,像是有什麼重物倒在了地上,轉過頭去一看,向燁信就黑了臉。

“喂,我說安南啊,你也太逞強了吧,有那麼重的傷還要堅持步行,快,上來。”向燁信衝著撲倒在地上的孫安南伸出了手掌。

因著身體虛弱而有些頭暈眼花的孫安南表示不幸地被一顆石子給絆倒簡直是太丟人了,偏偏還是在這種出言不雅的莽夫麵前,這比把刀子插/進他心髒裏還讓他難受。

把麵子視為比性命都重要的孫安南怎麼可能起來,趴在地上就一動不動。

向燁信伸著手,看孫安南撲倒在地上沒反應,像是死了一樣,忙跳下馬去查看。

作為習武之人的向燁信力氣不知道比孫安南大了多少,孫安南還沒做好準備就被向燁信像是提小雞一樣的用一隻手給提起來。

孫安南忙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昏迷了,也不管向燁信拽著他的領子讓他有些窒息難受。

“怎麼又昏迷了?”向燁信覺著頭疼,帶上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麻煩,看來這趟去風巫山的路上意外不會少了,“安南你身為一個男人也爭氣些啊,總是這樣嬌弱的,讓人不誤會都難咯。”

向燁信抱怨著,把孫安南輕鬆地抱了起來,隨即翻身上馬,就將孫安南放在身前,雙臂環著他避免他在自己一不留神的時候摔下馬去。

孫安南被向燁信氣得胸悶,又不敢發火,心裏憋屈得不行。

向燁信總是說他像女子那般,簡直是明明白白地在羞辱他!他孫安南堂堂駙馬,怎可能那般嬌弱!若不是此番遭歹人伏擊,受了重傷,他哪兒會動不動就吐血昏迷了!

孫安南越想越氣,嘴裏咳出一口血來,真正地昏迷了去。

“喂!”向燁信不及防地被孫安南噴了一身的血,在馬上也不好躲開,於是便頂著臉上星星點點的鮮血不滿地大喝一聲。

路邊無辜路過的過路人被他吼得急忙停住腳步看他,見他身上有血跡,懷裏還倒著一個像是死去了的人,嚇得臉色卡白,一動也不敢動。

向燁信覺著尷尬,忙擺擺手,“大哥你繼續趕路,沒事沒事,我就吼一聲練練嗓子。”

“小兄弟你這造型也太唬人了些。”膽子不大的路人拍了拍胸口,看他麵色還算和善,便打趣他,“你懷裏這男子是女扮男裝吧,這麼親密地摟著她,這是你夫人咯?不知你夫人這是怎的了才突然咳血?”

“呃……我夫人她打小體弱,近日來傷了風寒,惹得病情加重,我這不是正要去西域找那神醫嘛。”向燁信瞥了一眼孫安南,看他細皮嫩肉的,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暗地裏嘀咕一聲,真像女人。

摟在懷裏的身子柔弱無骨,溫度偏高,有些燙人,向燁信伸手摸了摸他額頭,這才察覺他有些發燒,大抵是作業暴雨傷了風寒罷。

“小兄弟真是重情重義呐。”路人用讚許的眼神看他,末了又提醒,“小兄弟去西域可是路途遙遠,且不遠處就要經過風巫山,你可知那風巫山的山賊猖狂得很,連婉月公主也在回宮途中被他們劫了去,真真是膽大如牛。”

“你單身匹馬的,還帶著病弱的夫人,可得小心些。”

“多謝大哥提醒了,我雖算不得很強,不過也是一介習武之人,小小山賊何來畏懼。”向燁信擺擺手,“大哥,我還趕時間,就先告辭了。”

“年輕人呐……”過路人看著向燁信騎馬離去的身影,搖搖頭滿是感歎。

向燁信抱著孫安南一路奔馳,午時頂著日頭汗如水下也不吭聲,心裏計算著,隻想要快些到了風巫山。

大抵是昨日天氣不佳,引得今日晴好也沒幾人出行,官道上除了方才遇見的過路人就再也沒有其他人,向燁信樂得沒人,催促著棗子快些跑,迎麵而來的風甚是清爽,背後卻被太陽炙烤著,向燁信早已習慣了在這種天氣趕路,扯了扯衣領,讓風灌進去吹散一身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