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假作聽不懂,“此番和談牽連甚廣,將軍恐怕要在京中住上一段日子了。有什麼不便之處盡管提出來,朕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
寧長林這回倒是很給麵子,拱手道謝,“多謝陛下隆恩,在下確有一個有些不合時宜的要求,還望陛下恩準。”
在場諸人聞言均為之一愣,紛紛屏息想看看他究竟要提出什麼無理要求。
“將軍但說無妨!”
“在下想請陛下為使團換一位接待長官。”
皇上不解,“將軍這是何意?難道是吳大人有什麼不周之處嗎?”
鴻臚寺卿吳大人頓時頭皮發麻,趕緊跪了下去,“將軍若有不滿之處,盡可告知在下,您身份尊貴,在下實不敢怠慢。”
寧長林淡淡的說道:“吳大人並無任何過失。隻不過在下聽說大楚左相費大人乃經天緯地之才,既能文章又能治世,乃天縱英才,難得的是還在武學上有所涉獵。在下與他相同,若是在和平時期,喜歡書卷尤甚於兵器。所以,在下著實想借此機會與費大人結識一番,好隨時領教他的高見,還望陛下成全。”
這……
頓時場上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來者不善呐!當年寧長林和齊國小公主可是差點兒定了親的。”
“嘖嘖!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他就算想殺了費無策,也斷不敢在大楚境內動手。”
“誰知道呢?你說陛下會不會答應?”
“肅靜!”內監總管一聲令下,頓時鴉雀無聲。
皇上對這段風流公案也是有所耳聞的,若沒有兒女私情這一樁,其實寧長林的要求並不過分,不過是換個接待人而已,人家使團被招待好了,和談也能早點結束。
他把目光轉向了費無策,“費愛卿,你怎麼想?
費無策早有心理準備,緩緩的起了身,“臣、遵旨。”
酒宴完畢,費無策親自送寧長林一行回下榻的地方。
寧長林皮笑肉不笑,“今後就要多麻煩費大人了,魏國人野性,若生了摩擦還望大人雅量。”
“作為大楚的臣子,在下自當竭力。距離正式和談還有三日,不知你這裏有什麼安排?”費無策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寧長林望月輕歎一聲,“冬去春來,萃秀山的桃花也該開了吧?我在未弱冠之時每當這個時節都要去一趟那裏賞花,萬裏桃花開遍,美不勝收……”
費無策壓下了心裏猛然泛起的那股酸氣,不打算再和他兜圈子。
“你到底想要如何?”
寧長林收回了目光,直盯在他的臉上,“我要見她。”
“你休想。費某人的娘子豈是你想見就見?”
寧長林低笑出聲,“原來名滿天下的費無策也不過爾爾,居然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明明我上次見你之時,你還不是這般無能。”
“你不必言語相激,費某不是衝動之人,自不會被你言語蠱惑。”
“看來大楚的安危在費大人眼裏實在微不足道,魏國君念我開疆辟土功勞甚偉,本次和談內容全權由我定奪,是三年還是五年、是一城還是十城皆由我掌控,費大人還是好好想想吧。”
這番話算點中了費無策的死穴,魏國的勢頭正勁,陛下近來有些耽於安穩,百姓也剛剛過上安穩的日子,若真是和談不成兵戎相見,於魏國來說不過是一鼓作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楚卻不得不珍惜辛辛苦苦建國的成果。
“她若不願意見呢?”
“嗬嗬,費大人說笑了。我與她一起長大,最是了解不過。她雖然被迫跟了你,心至少有一半還在我身上,因為我……”
寧長林點了點自己的心口, “就是長在她心上的一部分,除非你把她的心整個摘了去。”
夜色下,看不清費無策的臉色,卻能感受到自他身上散發的風暴,像要把人拖入無間地獄一般。
是他小看了寧長林,他一直覺得他不過是個高明些的莽夫,如今這莽夫一點兒都不莽,甚至比他還要精明。
做事攻擊要害,說話專攻擊心肺。
“我會尊重她的意見。不過就算她去了,你也不要有什麼可笑的幻想,那不過是在替她的夫君盡義務而已。”
寧長林仿佛聽見了什麼可笑的話,“你且問她便是。明日上午我在萃秀山等你……們。”
費無策打道回府了,寧長林一直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費無策,被人逼迫的感覺不好受吧?
當日你陰謀奪我所愛,如今我寧長林帶著滿手的籌碼,回來向你討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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