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主公不會殺你,他會留著你,讓齊珣時刻提心吊膽你會否尋他報仇,就沒有心思搞小動作了……可是你這大將是肯定做不了了。”
“我不做大將了你會怎樣?”華泰脫口問出了這句讓他自己也疑惑的話。
小愛一愣,定定地看著他眼睛一會,輕輕說了一句,“你怎樣,我就怎樣唄。”
華泰把她搭在自己鬥篷扣子上的手拉下來,也不管她,大步往外走了。
所謂公堂就是江州府的大廳,齊珣穩坐縣主本來的位置,縣主在他身邊站著,唯唯諾諾。
華泰在底下的賓客首席坐了,正眼都不看一下齊珣,更莫說下跪。
“華將軍還是一向的氣派。”齊珣笑笑,“隻是不知道待會還能否穩住了?”
“既然捉到犯人,何必廢話,趕緊提上來吧。”華泰語氣明顯地不耐煩。
齊珣臉色陰沉了起來,對侍衛說,“把人帶上來。”
被押上來的人當真是戴光,肩上的傷草草包紮了一下,臉上身上卻添了不少鞭傷,一看就是齊珣的手腳。他被人推著跪在堂下,抬起眼來掃視了一下四周,那目光卻沒有失手被擒的狼狽,依舊保持著狼一樣的警惕。
“你是何人,為何要偷到賑災糧草,是何人指使,何人內應?還不從實招來!”齊珣顯然對此人毫無印象。
戴光咬緊牙關不說話,齊珣皺眉了,縣主上前一步,“戴光,大人問你話。還不快回答!”
“哼,不過是運氣比較好,投胎到姓齊的一家去而已,有什麼厲害。”戴光冷笑一下,押著他的侍衛拿刀的刀柄往他背上用力一捅,應該是捅到了傷口,戴光一時吃痛。說不出話來。
“戴光。你去年秋天來到江州,因為知道王大夫是桂林最有名的大夫就故意接近他,成為他的徒弟。再對官府下手,事情敗露了卻不逃走,留在桂林,是不是在等人來接應你!”
齊珣這番話分明是早已經編排好的。而戴光也配合地點頭。
齊珣接著問,“說。你在等何人來接應你?指使你的又是誰?”
“是他指使我的!”戴光指著華泰說,“我本以為他會派人來接應我,但沒想到他派人來殺我滅口!”戴光又指向方吉,“來殺我的人就是他!”
華泰冷冷地看著他們演戲。果真如小愛所說,齊珣是甘願得罪主公,也要把自己拉下馬。
方吉偷眼看華泰跟齊珣兩人的表情。齊珣雖然有憤怒但是也充滿不解,而華泰神情沉著。看不出特別,難道他還有後著?他此時也辯是不辯,心裏是猶豫不決。
“你說他指使你偷到官糧,理由又是什麼?”齊珣也不是傻瓜,怎會想不到陷害華泰的可能性?
“不知道,他吩咐我做事,都說你去做就是,不要問理由。”戴光說著,轉過了臉。
這個小動作卻讓方吉逮到了,他走上前去問道,“你說你是大將的手下,可有什麼證據?”
“他又怎麼落下證據讓人捉住把柄……”戴光看了看方吉,臉色突然變了,雖然很快他就恢複了自然,“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我隻求死個痛快。”
“你身上的鞭傷,卻是從何而來啊?”
“回大人,戴光武功高強,在抓捕他的時候,我的手下使用了長鞭把他製服,他身上的鞭傷也因此而來。”
“胡說!”方吉刷地指著齊珣反駁,“你放眼看看自己的手下,有哪一個不是用刀的?你倒是找個拿鞭子的我看看啊!我說這傷分明是你嚴刑逼供,強逼戴光冤枉大將的!”
“放肆!一個小小護衛長,竟敢如此跟本大人說話!”
齊珣哪容得別人這般搶白了,要不是他的武功比不上在座的任何一個,他早就衝下去揍人了,現在,為了他英俊的臉著想,還是先忍氣吞聲的做下,等一會兒——哼哼……
“方吉!不得對齊大人無禮!”
“是,大人。”方吉彎了彎腰退回去,他並不是無事生非。故意鬧出這般動靜,隻是為了看齊珣的反應,然而後者卻一直眼神微妙地看著那支雀翎鏢,全沒有在意他跟戴光的爭執。
看來齊珣真的認得這支雀翎鏢啊……
華泰示意方吉稍安勿躁,轉身問戴光,“你說是我吩咐你盜取官糧,那官糧現在何處?”
“你,你不放心我行事,官糧在哪裏,恐怕現在就隻有你自己知道,其他人早就滅口了吧……”
“十萬石,足夠揮霍幾輩子了,又是在這戰亂災荒的年景,冒點險又如何。”齊珣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