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九聞言,沒好氣的笑道:“你同她們計較什麼,狗要咬你,你總不會還想咬回去吧?”
雀兒聞言,愣了一愣,“是這個理,咱們吃飯,不管她們。”
這傳言既然能傳到慈安宮去,那麼容浚自然也聽聞了,他知道白月九是什麼人,她的眼裏根本就沒有自己,所以這種傳言自然不可能是她自己說出來的,但又會是誰呢?
他有些煩躁起來,將身上的鎧甲一解,扔到榻上,皺著眉頭在地板上坐下來。可是屁股還沒焐熱,就有屬下一臉膽戰心驚的敲門進來:“啟稟校尉……”
小侍衛一副張口欲言,容浚不耐煩的抬起頭來,朝他瞪了過去:“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這時隻聽小侍衛說道:“大將軍進宮,眼下隻怕正往咱們這裏來。”
父帥進宮?難道這消息傳得如此之快,竟然連父帥都來了?他忽然覺得有些頭疼,早知道就不要去同白月九說話,如今反而給她添了這麼多麻煩,不過退一步想,容浚又覺得這樣極好,白月九和自己牽扯不清,那想必皇家也不會在打她的什麼主意吧。
見他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小侍衛著急起來:“校尉大人,您不去看看麼?”
“有什麼好看的?”容浚嘀咕著,可還是站起身來,鎧甲也沒披,直接就出了房。
剛沒走幾步,就見容大將軍站在庭院中,神『色』的確不大好,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腳步頓了一下,還是應著頭皮上前去,抱拳道:“父帥!”
容大將軍聞聲,轉過身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兒子,“那日你與我怎麼說的?”
容浚一愣,有些想不起來,然而看到容大將軍那幾乎要從眼眶裏瞪落出來的眼珠子,方想起那日宮宴,自己跟父親說過,對白月九是無意的。可當時不必彼時啊。
一見容浚的這副神情,容大將軍差點氣得吐血,一個兒子已經成為朝廷欽犯了,這個兒子可不能在這麼毀了。四周看了一下,見著下麵的人都算是有些腦子,自顧找了借口離開,這便抬手指著容浚的腦門恨聲道:“你不要忘記了,她曾經可是差點成為你的親嫂嫂。”
“不是還差點嘛。”容浚滿不在乎的說道,何況像是容淮那種渣子,怎麼配得上她?
“你……”容大將軍有些氣結,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盡量壓下自己的怒火,難得一副慈父的模樣,語重心長道:“浚兒,你大哥如此,咱們容家未來隻能靠你,所以聽父帥一句話,凡事三思而後行。”
容浚不解,自己就算真的娶了白月九,除了讓容夫人平添惱意之外,對旁人應該沒有什麼影響吧,又或者父帥是擔心她手裏的那些戰馬?到時候會讓陛下懷疑容家的居心?
其實,這些都不是,容大將軍濃眉深鎖,也不知要如何跟兒子說明,隻是最後道:“浚兒,容家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容家,若是因為你一己之私,到時候牽連了整個家族,那你就是罪人。”上一次容淮的事情,那是正好碰到容家軍立下大功,可若是容浚在出什麼事,哪裏有這麼好的運氣?
所以,容大將軍不得不擔憂,但是讓他現在更為擔憂的是,十幾年前公孫家的那場冤案。
容浚和容大將軍不歡而散,心裏煩躁,穿起鎧甲,便親自去巡邏站崗。
夜『色』朦朧,幾顆繁星高高點綴,容浚領著一隊人剛從廊前走過,卻見一個身影從花叢中閃過,頓時警惕起來,連忙追上去。
可沒想到他這才作勢要追,前麵那人卻忽然停了下來,一麵轉過身,目光淡淡的掃視著眾人,最後落在容浚的身上。
“怎麼會是你?”容浚一怔,隨即發現自己失言,莊澈可是臨川的海賊頭子啊,若是讓身後這些侍衛發現了他的身份,那還了得?正欲找個借口將這些人都支開,沒想到竟然有侍衛竟然半跪下來,朝莊澈行禮:“參見六皇子。”
容浚愣在原地,滿臉難以置信,隻覺得一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可他此刻又確確實實的看到了莊澈身上那一身華貴的袍子上,麵『色』猙獰的四角銀蟒。“你……你……”他腦子裏關於白月九為何執意要進宮一事,忽然有了答案,頓時有些氣急敗壞,總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一般。隻差沒暴跳如雷的撲過去打莊澈一拳,但終究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