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主此刻什麼都不想說,也不想在聽了,揚手示意那老仆止聲。他不是懷疑雲家故意而為之,而是他這個兒子,既然連自己的妹妹和鍾音音都能動,更何況是朝雲少主下跪唱苦肉計呢。
那老仆見此,隻得歎了口氣,連忙加快腳步,朝白月九那裏走去。
此刻天知道宇文家主怎麼想的,是維護宇文家的名聲為主,還是公平處事呢?
宇文知月見父親不言語,便舉步朝宇文知舟走過去,兩旁的寒門子弟都紛紛讓開一條道,一個個麵『露』疑『惑』,好奇接下來宇文家將如何處置這宇文知舟。
“二弟,你可知錯了?”宇文知月麵『色』平靜,隻是這口氣裏到底還有一抹難以掩飾的失望。
宇文知舟本被忽然臨來的父親震到了,此刻聽到宇文知月的話,才恍然反應過來,聽到他那話,卻是冷冷一笑,“誰用得著你來假惺惺?”此刻他已經不想在反駁或是為自己解釋了。
因為那個人來了,那個自己該稱作父親的男人來了。他在,自己休想翻身!所以他也不掙紮了,隻是就這樣死了他不甘心。所以他還想在試一試,興許這一次他會為了維護宇文家的顏麵,而站在自己這一邊呢?於是便朝鍾音音看過去,滿臉失望:“阿音,我雖還沒能將你迎娶進門,可是我到底是愛你的,你如今為何如此詆毀於我,琴娘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似乎那後麵的話,他自己都不恥於說出口。
什麼叫厚顏無恥,宇文知舟此刻才叫實力演繹。
宇文知月對他的失望隨著他的話而慢慢的由內到外。
至於宇文家主,五丈之外,都能感覺到他的怒意。
宇文知舟見父親和兄長沒有說什麼,忽然覺得有了一線生機,可見他們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和琴娘的事,於是頓時像是滿血複活一般,繼續朝鍾音音誘哄道:“阿音,是不是他們威脅你了?你不要怕,眼下我父親也在,隻要你說出來,我父親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宇文知月已經可以感覺到父親的極限即將到了,所以便出口打斷他的話,“二弟,你夠了!琴娘已經死了!”冷厲的聲音像是一把淩厲的刀一般,瞬間將宇文知舟的希望給斬斷。
“你說什麼?”宇文知舟愣了一愣,眯著眼睛朝宇文知月看過去,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那麼貪生的一個人,怎麼好端端的就突然死了。
宇文知月滿臉的失望,從袖袋中扔出一張紙來,“她已經自盡了!”
宇文知舟一把撿起那張紙,剛看見上麵的內容,頓時就破口大罵:“這個賤人!”她要死就死,為何還要在死前將自己和他的事情說出去,不但如此,還將自己如何殺鍾音音的事情都說出去。
他一把暴怒的將紙張扔開,頓時叫白月九撿了起來。
雖然方才已經從鍾音音口中得知真相,但是此刻再看到琴娘的遺書,還是叫白月九震驚了一回。
鍾盛南卻在短暫的呆滯之後,立即跑過來從白月九的手裏搶過書信,如何也不願意相信,琴娘真的死了。
她因鍾音音之死到底和自己有關,而鍾盛南對自己又一往情深,於是整日心中煎熬痛苦,最後隻得一死了之。
所以,這就意味著宇文家主在來雲家之時,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宇文知月則滿臉歉意的看著白月九:“我與家父,本是想上門替你證明清白,卻沒有想到……”說罷,看了旁側的宇文知舟一眼,滿臉羞愧。
宇文知舟聽到他的話,卻是冷聲『奸』笑:“你做什麼好人,如今我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二弟,你這是什麼話?”宇文知月自問沒有哪裏對不住他,怎麼今日的一切,一下都是自己造成的呢?
“孽障東西,還不住口!”宇文家主氣得全身發抖,直叫他閉嘴。
可是此刻的宇文知舟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必在宇文家主的麵前保持好印象,所以聽到他的責斥,反而冷笑起來,“你又有什麼資格叫我閉嘴,我也是你的親兒子,我哪裏不如他,為何從小有什麼好的,都是他的,而我永遠被排除在外?哪怕是母親,她也不曾正眼看過我一眼,難道我就不是他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