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宇文知舟的阻止此刻根本沒有半點用,他一來不可能在有機會靠近鍾音音下毒手,二來鍾音音已經死過了一次,根本不可能如同之前那般,還要顧及宇文家的顏麵而不將此事提到麵上來。
此刻的鍾音音隻想讓人知道宇文知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謙謙公子的麵皮之下,到底是怎樣的狼虎之心,天下隻怕再也沒有他這樣虛偽至極的人了。
似故意挑釁一般,她一邊看著暴怒中,一副恨不得再一次將自己殺之而後快的宇文知舟,一字一頓極為清楚的說道:“他被雲少主從雲家趕出去的那晚上,我本想去問一問他,為何把鍾家去見他的人趕出來,沒想到去的巧了,正好看到他跟宇文姑娘在一起。”她說的在一起,並沒有人懂是什麼意思,畢竟人家是兄妹,一起在亭子裏有什麼稀奇的。
所以她冷笑了一聲,又道:“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兄妹之間也可以像是夫妻那樣恩愛,而且還是亭中,哥哥不知我躲在花叢裏的那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想是因為身體太過於虛弱,所以聲音小了幾分。
可是,偏偏原本吵鬧的大門口變得極其的安靜。
所以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卻變得比之前更安靜了,甚至連誰的呼吸聲重了一下,都能完全聽到。
縱然是算見過大世麵的白月九,此刻也忍不住抽搐起嘴角來,難以置信的看朝宇文知舟,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將這門口的沉默打破。“難道這就是你想殺鍾音音的動機?”
“他不是想殺,而是已經殺過我一次了。”鍾音音淒厲一笑,接過白月九的話。然後看朝全身不斷顫抖的哥哥,想來自己的話與他來說,無疑是平地驚雷。可這就是是事實,她早的時候就應該先跟哥哥說清楚,而不是先去找宇文知舟。不過如今既然活下來了,那麼她就不會像是之前那樣,再有所隱瞞,哪怕哥哥此刻難受得心如刀割,可是長痛不如短痛。“那日在觀賽台上哥哥說要娶宇文琴,我便全力阻止,我見不能斷你的情,便去找了他,可是沒想到……”
後麵的話自不必多說,大家都知道了,尤其是發現鍾音音屍體的那幾個人此刻也在。
當時鍾音音衣不蔽體,下身滿是鮮血淋淋,身上的痕跡更不必多說,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對鍾音音的,居然是這幾日裏一直滿口說著最愛鍾音音,生不能同寢死要同眠的宇文知舟,他還為了鍾家的生存安慰,而朝雲少主下跪。
他們以為他是這百獸島最為重情重義的男子,可以為了心愛的女人家族而向別人下跪。
男兒膝下有黃金啊,可是這句話如今已經被宇文知舟毀得一塌糊塗。
而麵對一直都被冤枉,甚至還救活了鍾音音的雲少主,他們更是無言以對。
如果說此刻他們對白月九有多愧疚,那麼對於宇文知舟就有多怨恨多嫌惡。
鍾盛南隻覺得腦子裏嗡嗡的,如果不是妹妹虛弱的身體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此刻根本已經無法站直身體了。他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琴娘,就是在宇文別館的後門,甚至是妹妹出事的那一天晚上,他也是在宇文別館的後門遇到琴娘。
是不是,每一次琴娘與自己在一起之前,都剛和那宇文知舟……他忽然覺得惡心,可是想起琴娘,他心裏更多的是不忍,她也許也是被宇文知舟騙了呢?
“不……不,這不可能。”於是半響,他才喃喃念道,顯然還是不希望這是事實,他的琴娘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哥哥到現在還不信我麼?”聽到他的聲音,鍾音音仰頭悲涼問道。
看著妹妹憔悴的麵容,鍾盛南忽然不忍心,隻得哽咽道:“哥哥信你,哥哥信你的。”
就在這時,那自從不能在近鍾音音身的宇文知忽然咬牙叫起來,“不,這是陰謀,這是雲家害我的陰謀!對,是你!是你雲月九,是你害的我!你這個禍星,是你害的我,你毀了我!”他有些語無倫次的朝白月九叫器著,見四周的人都紛紛朝自己投來目光,便立即又道:“大家難道沒看出來麼,這是白月九的陰謀,大家不要被他們蒙騙了。”
“孽障東西!”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從台階下麵傳來,帶著無可言語的怒意。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宇文家主暴怒而來,他的身後跟著臉『色』同樣不大好的宇文知月,看他們那神情,隻怕已經來了多時。
那就意味著,方才鍾音音的話,他們也都聽了去。
宇文家主的身後除了宇文知月和他本家人,還有一個雲家主身邊的老仆。老仆此刻滿臉急促,正一邊朝宇文家主的步伐追,一邊解釋道:“宇文家主,我家主子本意不是這樣,隻是沒想到宇文二公子帶人將我們少主堵在門口,甚至還跪下來要少主給鍾家交代,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