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見此,便應聲恭敬退下了。
沒多會兒,就領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女人進來,宇文家主沒敢去看她,而是朝著這小廝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伺候。
“好久不見了,你可比我想象中的老的要快。”風七娘見那小廝走了,才脫下鬥篷,自顧找個位置坐下來,嘴巴裏說著毫不客氣的話。
的確,與她相比起來,那宇文家主顯得老態龍鍾。
宇文家主那久別重逢的欣喜頓時被她這句話冷漠無情的話澆得冰涼,明明已經快六十歲的人了,但還是忍不住同她賭氣道:“哼,那日是誰發誓,一輩子也不會來見我。”到底,在這個女人的麵前,他還是沒有辦法端起架子,自稱本家主。
風七娘笑了笑,“你當我樂意來,還不是你跟石珍那個小賤人生的兒子,這些年聽著名聲,還以為你真把他教得人某狗樣,可是狗就是改不了吃屎,他娘是什麼樣子,他就是什麼樣子。”
宇文家主聽到她這帶著攻擊『性』的話,也不惱怒,畢竟外麵的傳言他也略有所聞,當然不相信是白月九所為,但是對於老二跟鍾家那姑娘的事情,覺得宇文家還是有些虧欠鍾家了。“她已經死了,而且下場那麼淒慘,你何必與她一個死人較勁,至於老二,的確是應該好好管教。”他說著,忽然忍不住問:“這些年,你去了哪裏,過得可好?”
風七娘翻了個白眼,看了看自己保養得極好的一雙手:“我好不好難道你看不出來麼?”
宇文家主滿臉尷尬,是比自己好。
正當時,又聽到風七娘有些不耐煩地口氣說道:“你到底能不能管,不能管我替你來管,說到底他也是我身邊奴婢生的東西,我應該也有這個權力。”
“他如今,也不怎麼好。”那句你何必落井下石,宇文家主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嗬嗬。”可沒想到他一句話頓時引得風七娘冷笑起來。“他怎不好了?自己心胸狹隘,唱一出苦肉計,到處煽風點火讓大家以為凶手就是雲大小姐。也虧得你是一家之主,如果有朝一日說風成雨,那麼這沐陽城要『亂』成個什麼樣子,你們又打算如何來迎外敵?”
宇文家主一時愣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難道外麵今日忽然出現的謠言,與他有關係?
“我親自查出來的,難不成還有假,還是你確定要把一世英名都陪在這個賤種的身上?”風七娘恨那宇文知舟的母親,同樣連帶著她這個兒子也不喜。尤其是在知道他背後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陷害白月九之後,越發的討厭,當著對方的親爹,都不帶掩飾的。
宇文家主徹底的石化了,他這些天除了那日在門口見過他一次之後,再也沒有聽聞他的消息,卻沒有想到,這個孩子到底是……
“怎麼,你心軟了?”風七娘挑眉,倏然起身,可見她對於這宇文知舟的厭惡,早已經超過了她的耐『性』。
宇文家主這才緩緩抬起頭朝她看去,“我會立即讓他回宇文家,短期裏不會讓他出門。”
僅僅隻是禁足……
風七娘對於這個答案,顯然並不滿意,抿著嘴角冷笑起來,“嘴上說是不喜歡,但到底還是心疼的對不對,我當初怎就會信了你的那些鬼話呢?”她說著,笑容變得有些淒厲起來,然後將鬥篷船上,轉身離開了。
宇文家主見此,記得一口心頭血頓時湧上來,一麵失聲大喊:“小七……”隻是如今他身份乃宇文家的家主,總不能這樣追出去,隻是到門口便硬生生的讓自己停下來,眼睜睜的看著那背影消失。
風七娘腳步未停,她知道他不會追來,在他的心裏,任何東西任何人都比不得宇文家的體麵,可是宇文家的體麵,此刻正在被他那個野種慢慢的毀掉。
宇文家主在門口站了半響,這才叫人來,“去請二公子回來。”可是剛說完,又立即開口道:“不,將他押回來!”
七娘不會騙自己,倘若今日的傳言真的跟他有關係,那麼的確不能在姑息了。這樣的事情不該是一個男人來做,他是宇文家的兒子,不能這樣心胸狹隘。
宇文知舟從昨夜到今天,喝得酩酊大醉,別館裏正來了人要將他從酒樓帶回去,卻遇到宇文別苑的人,二話不說直接上來截胡。
那動作怎看也不像是扶人,而像是押。
宇文知舟也不是真的喝醉了,立即就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隻是認為隻怕那偏心的老不死肯定嫌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丟了宇文家的臉麵,所以才派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