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宮中,千時謹一臉死氣沉沉的坐在偏殿中,幾個宮女見他臉『色』難看,也不敢上前,直至那小桂子來見了他這副神情,不禁擔心的問道:“侯爺這是作何?”
“皇姑母呢?”千時謹聽到小桂子的聲音,似像是從自己的沉思中反應過來一般,抬頭朝他看去。
小桂子隻覺得雲侯有些不大對勁,莫不是四殿下又無理取鬧為難侯爺了不是?他心裏擔憂著,一麵安撫道:“侯爺您稍稍在這裏等著片刻,娘娘一會兒就來了。”
千時謹知道那邊有來請安的妃嬪,所以他也沒催促,隻是一臉神『色』黯然的靠在椅子上,等著那皇後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滿目的頹廢之『色』。
“你這是怎麼了?”皇後進來,也沒有要他起身行禮,在上位坐下,目光關憂的看著千時謹。
千時謹聽到皇後的聲音,這才撐起身子來,作勢要起身行禮,不過卻叫皇後示意免禮,但他還是起身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說道:“今日,侄兒已去見過了白雲裳。”
雖然這白雲裳是齊妃的侄女,但在皇後的眼裏,卻是個不錯的,想起如今她被那沒用的父親連累,心裏還是有些憐惜的,又聽侄兒今日已去見過,頓時笑道:“她是個不錯的吧。”
想要將一個女人留在身邊,甚至任自己所用,那必然是不能放在暗處,身份總歸是要一個的。也正是知道,所以千時謹想起那白雲裳來,心裏便堵得有些慌,在想起以往為了四皇子,自己犧牲的已經夠多了,因此這會兒才進宮來。聽到姑母的話,心中忍不住一陣冷笑,若是不錯的,為何不把她給四殿下?“侄兒不喜歡她。”
皇後聽到,並不意外,畢竟在此之前,這侄兒一心所念叨的,都是要娶那白月九罷了。但聽到他竟然跟自己說不喜歡,顯然此事便不是那麼簡單,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眯,“謹兒,你告訴姑姑,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白月九?”
白月九麼?千時謹臉上的神『色』並無任何變化,但是心卻忽然緊張起來,一麵避開皇後的目光,重新坐正了身體:“即便沒有她,侄兒也不想將白雲裳留在身邊。”
說來也巧,皇後本來隻是懷疑白雲裳才是那個擁有鳳命之人,可是就在方才,她得到了確切的答案,白雲裳的命格發生了變化,這一次可是實實在在的鳳命了,所以就算是知道千時謹並不喜,也必須娶了她。因此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悅起來,“謹兒,你怎如此糊塗,你可知,她身攜鳳命?”
聽到皇後的話,千時謹有些意外,畢竟上一次說起之時,姑母的口氣可沒有這麼確定。可他心中更是疑『惑』,既然白雲裳身攜鳳命,為何要自己去娶了她,不是娶她之人,便會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麼?他目光疑『惑』,看朝皇後之時,更是多了許多複雜,終是忍不住道:“既是如此,那姑母應該讓殿下納她為側妃才對。”
殿中並無旁人,隻有那小桂子在此。聽到千時謹的這話,皇後眉頭蹙了起來,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最後隻是重新強調上一次說過的話:“謹兒,姑母不是跟你說過麼?咱們的姓是一個字,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她的這些話,千時謹自然是記得的,也正是放在了心上,所以才去找白雲裳。可此刻卻垂著頭,並不打算妥協。
皇後見此,心中焦急,小桂子連忙上前勸慰道:“侯爺,娘娘是為了您好,您便是喜歡那寧侯,可也不急在一時吧。”
千時謹也不知該如何同皇後說,更不知該同這個算不得上是男人的小桂子說,喜歡一個女人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是多麼的迫切。而因為心中已有了喜歡的女人,在看旁的女人,除了不喜之外,更多的是厭惡。
按理說,他從來都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可是如今想起那白月九來,他便有些壓製不住自己的感情。
見他依舊不語,可見是打定主意,果真不想要那白雲裳。皇後見此,捂著心口重重的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來,姑母待你如何,難不成你心裏還沒數麼?如今竟然為了那樣一個不曾將你放在心上的女人,從而放棄這大業麼?”
大業?又不是自己的。而且千時謹那些輔助四殿下的心早就被這些時日四殿下的所作所為磨得所剩無幾,此刻的他,隻想為自己謀求,女人亦如此。
“你……”皇後倏然起身,滿臉失望之『色』,但仍舊偏執道:“不敢如何,你隻能娶白雲裳!”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反正這大業未成之前,你身邊最好不要有旁的女人。”說罷,便氣急敗壞的起身離開。
小桂子歎了口氣,想要勸那千時謹幾句,卻發現張了口也不知該如何說,便隻得匆匆朝皇後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