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然廢了這麼大的勁兒找他做什麼,白月九所想看的便是他知道被白蓮衣戴了這麼久的綠帽子以後,是不是還能躲在那玉陽觀裏。一麵想起文安侯府的事情,清麗的麵容上不禁『露』出了幾分笑意來:“那母女倆又有什麼消息呢?”
聽白月九問起去往別苑和莊子的齊氏跟白雲裳,頓時臉上就笑出了花兒,“這還名滿京都的才女,竟然還妄想別苑什麼的,不過算起來,她們隻怕趕不回城了。”那莊子也好,別苑也罷,都是易主了的,怎麼可能還讓她們留宿?
“照你這樣一說,那母女今晚是進不了城了。”此刻的她格外關注文安侯府的事情,從宮裏出來後,一件接著一件,都十分讓人大快人心,以至於此刻白月九都沒有半點睡意,還興致勃勃的將莊五叫到跟前來問話。
“如今沒了那些個身份,自然是進不得,不過現在她們也就好比那驚弓之鳥一般,而且沒有腰牌,驛站也去不得,屬下瞧著就這麼讓她們在馬車裏呆一夜,有些可惜了。”莊五壞壞一笑,雖然沒有點明其中意思,但白月九已經了然,直接頷首道:“你去辦吧。”
此刻沒了高貴的身份,若是在沒有了幹淨的身子,那白雲裳會如何?尋死麼?
不過白月九覺得這並不可能,畢竟被和安帝這麼無情的對待,她不是依舊活得好好的麼,甚至一絲不悅的情緒都沒能看出來,可見這件事情完全在她能承受的範圍內。
所以白月九十分想知道,白雲裳的底線是什麼?
可白月九到底是小看了白雲裳,在莊五給她回話的這功夫,白雲裳母女已經進了城,來接她們母女倆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朝齊相爺。
看到如此落魄的母女倆,齊相的眼神變得十分難看,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也太突然,別說是他,便是任何人也沒有想到,這偌大的文安侯府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奴仆們一夕而散,甚至帶走了府上的所有家產。
他原本也不知道妹妹和侄女出城,而是在聽說白宏和老夫人去衙門裏報案時,才意識到,於是立即派人去尋,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
俗話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可後麵一句卻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所以此刻齊氏有了哥哥的幫襯,也懶得去管白宏和老太太了,再者女兒又在身邊,所以便直徑跟著哥哥一起回了相府去。
一進入府中,等不及那婢女都退下去,齊氏就跌坐在地上哭起來,聲音更是無比淒苦:“大哥,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齊相爺一見她的舉動,又見下人都還沒關上門,頓時就不滿的蹙起眉頭來,隻是聽到齊氏那淒苦慘厲的聲音,又想起文安侯府的巨變,心還是鬆軟了幾分,一麵朝白雲裳吩咐道:“還不趕緊將你娘扶起來,像是個什麼樣子。”
白雲裳何嚐沒有被她娘這一倒嚇蒙了,聽到這舅舅的話,方彎腰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來。
齊相爺冷眼看著,見她還哭哭啼啼的,忍不住訓斥道:“當初我便與你說,那白宏根本就成不了氣候,你偏不聽,死活要嫁他,如今倒好,自己受了委屈不說,還牽連了一堆兒女。”
在齊相爺看來,易風那孩子經商犯法,可也是被白月寒所『逼』迫,如果不是白月寒才學好,素來『性』子剛烈的易風怎麼可能去經商?所以這一切追根究底,都是白家害的。而此刻妹妹與一堆兒女,自然是被齊相爺從白家剔除在外的。
而齊氏聽齊相爺提起自己的兒女,難免是心裏難受,畢竟現在三個曾經引以為傲的兒女,此刻竟然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被的被朝廷通緝,或是名聲被毀甚至是被婆家休了的,還有眼前這個……明明陛下已經臨幸,可為什麼還……這是她最不懂的地方,差點就朝齊相爺將這苦水吐出,不過好在白雲裳發現,立即打斷她的話。
隻見白雲裳朝齊相爺福身道:“多謝舅舅,今日娘也累了,我先陪娘去休息,時辰也不早,舅舅也早些休息吧。”
時辰的確不早了,齊相爺看了看這時辰,也沒有在說什麼,隻是立即叫人進來帶她們去院子,而自己則去看兒子。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使得他還沒來得及抽空去看一眼兒子,也不知他今天情況怎樣了。
往年百花宴雖然熱鬧,可也不及今年,尤其是今年文安侯府在一日之間還出了這樣的事情,好好的名門貴胄,半日間竟然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說來也是讓人忍不住替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