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裏麵傳出砰的一聲,似蘭草將桶呈放起來,然後就聽見她急促的步伐走出來,急道:“姑娘又胡說八道,我比他大呢,他又是個臉皮子薄的,別因此事害羞,不在跟前,到時候真需要找個人的時候,上哪裏找去。”
白月九見她如此認真,越發好笑道:“瞧你急成個什麼樣子,還說的我這裏似離不得他一般。”
蘭草得了這話,又羞又氣,一麵踱著蓮足:“姑娘,您就別拿奴婢開涮行不行啊。”
白月九這才見好就收,將剛剛配的幾味『藥』收起來,便又重新研究『藥』方。倒也沒有擔心白蓮衣她們會因為自己告狀在先而來尋找麻煩。畢竟祖母曾經也是王府裏出來的郡主,如果這點小矛盾都處理不好的話,那麼這麼多年的家也就白當了。
於是白月九忍不住想,齊氏背後有齊相爺和齊貴妃,卻始終不敢與祖母撕破臉皮,大抵還是因為祖母這郡主的身份吧。於是白月九便有些走神了,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權力地位真是個好東西,如此也難怪這麼多人擠破了腦袋拚命的想要擁有。
想是因為走神,竟然拿錯了『藥』,直至入了鼻翼發現『藥』味不對勁,這才垂頭看,頓時大驚,急忙讓蘭草過來幫忙先倒掉,然而蘭草走過來剛抬起石斛,她又神『色』慌張的攔住:“等等,好像哪裏不對。”
“這本來就不對啊。”蘭草不知道姑娘今天怎麼了,總是出現意外,杏眸不由得疑『惑』的看著她。
但見白月九將燈盞抬到石斛下,竟然重新分辨裏麵的『藥』,其仔細認真,好半響才猛地抬起頭來,同樣難以置信的看著蘭草:“這『藥』裏,有些味道不對勁。”
蘭草聽得雲裏霧裏的,正要仔細詢問,卻見白月九已經朝屏風走去,伸手拿起那件淺『色』的狐狸氅子吩咐道:“你打燈,咱們倆去一趟青梧閣。”
“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而且這個時候小姐過去做什麼,侯爺又也已經歇下了。一麵又見白月九神『色』凝重,不禁懷疑的看了石斛裏的『藥』,“姑娘可是有什麼發現?”
“嗯。有一點,不過得過去求證。”白月九說著,便準備出門去,但一時想到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祖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那麼自己院子裏如果有耳目,這個點自己去青梧閣,對方可是會懷疑什麼。
猶豫了一下,又退了進來,朝著蘭草吩咐道:“去喊莊六,讓他和我一起從後門繞過去。”自個兒又換了見黑『色』的氅子,直接將頭也罩上,坐在屋裏等著。
莊六不大一會兒就來了,兩人從後門送出去,讓蘭草坐在繡樓裏繡花,青苗站在一旁,從樓下正好能看見身影,倒是沒叫人生疑。
可到了青梧閣這邊,運氣就大好,這段日子侯爺身體不好,歇得早,院門也就關得早,守門的她又信不過,隻得自己藏在樹叢裏,讓莊六去找武動。
武動一身功夫雖比不得將軍府那些真正的練家子,但也不差。加上莊六故意『露』出行跡引他過來,所以很快就看到了躲在樹叢裏的白月九,一時間詫異道:“這麼晚的天,三姑娘這是做什麼?”尤其是看到白月九一身裝扮之後更為詫異,還有她身邊這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小子。
“武叔叔,關於祖父的病,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求證,隻是我又不確定,所以才特意挑這個時候來。”她這些天日日來看侯爺,其孝心毋庸置疑,武動是看在眼裏的,也知道她平日總是搗弄醫術,雖然沒有放在心上,並不以為白月九能成什麼大器,但聽她這樣說,還是請她進院子。
他也是個小心的人,領著白月九繞了兩倍的路,才從小側門裏進去,直接將他們引到侯爺的房間外,然後朝白月九道:“三姑娘有什麼說的,倒不如直接進去同侯爺說,他現在人還算精神。”
白月九其實並沒有證據,但想到人來都來了,若是能說服祖父讓自己把脈仔細看看,說不定真的能看出什麼來。於是讓莊六在外候著,自己隨武動進去。
武動防備的看了莊六一眼,待走進去便小聲問白月九:“家裏沒有這樣出息的侍衛,你哪裏找來的,可靠麼?”
白月九知道這事不好糊弄,便笑著解釋道:“湖州認識的一個朋友借我的,說是怕路上的鏢師們不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