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夜。”唐綺玫忽然叫她。
喬夜抬起頭看著她,“阿姨。”
傅雲冽就是這樣叫唐綺玫的,連繼母都不屑叫,喬夜總不能越矩,不顧丈夫的意思,也這樣同叫。
唐綺玫並不在意這個,隻是看著喬夜的手,白嫩的指頭掐著菜心,看起來是一幕很美的畫麵。
“雲舒已經去了。”唐綺玫忽然幽幽地說。
喬夜抿了抿嘴唇,“伯母,請節哀。”
唐綺玫忽然抬起頭盯著喬夜,那幽靜的目光中卻仿佛透出一抹淩厲的光束來。
喬夜麵不改色,平靜的回看著她。
誰也沒說話,就那麼短短的幾秒鍾靜默之後,唐綺玫忽然轉頭,“湯好了。”
說著,扭頭走回到灶台邊上去。
剛剛唐綺玫什麼都沒問,可是不代表,她沒在探究喬夜,善於猜心的人,隻通過對方的神情和舉動就能看出來端倪。
喬夜不算高手,她也不知道唐綺玫從自己眼裏看到了什麼。
不過,都無所謂,她隻會堅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一頓飯吃的仍舊氣氛壓抑,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盤算,比親情淡漠更可怕的,是各懷心思。
吃過飯,從傅家出來,傅雲冽挽著喬夜的手,淡淡道,“回家。”
他口中的家,從來不是傅家這個豪宅,而是他們那個連傅家一個客廳大小都比不過的小公寓。
雖然小,卻讓人平靜。
傅雲舒的事剛過去了沒幾天,喬夜就又接到了喬學禮的電話。
喬學禮要在生日這天,帶著全家人去寺廟裏淨化,近來已經情況好轉的喬淩也要一起同去。
感覺到他們這一家人已經醞釀好了一盤棋,喬夜思索著,若是自己不去,怕是這場戲要讓很多人失望了。
她還是那個打算,如果旁人善待她,她也會善待旁人,如果旁人害她傷她,那麼,她隻能以牙還牙。
一而再,再而三,她可以容忍一次兩次,可是無休止的冒犯下來,她不得不動了斬草除根的念頭。
喬學禮生日那天,喬夜搭車去了喬家。
說來諷刺,這竟然是她醒來後頭一次回到這個家。
豪宅華麗,可是仍舊毫無情感和溫度。
看到喬夜一個人進門,喬學禮還有些失望,往後看了好一會兒,才問,“怎麼,女婿沒有來?”
喬夜目光淡淡,“他最近很忙,送我過來就走了——這是我們為你準備的賀禮。”
看著喬夜雙手奉上的禮盒,喬學禮還有些看不起,這麼個紙盒子,裝再值錢的東西也不過就那些,頂了天了也不會怎樣。
他過生日甚至不是為了一家團聚,喬夜來不來他根本不在乎,他迫切見到的,隻是那個能為他帶來巨大利益的女婿傅雲冽而已。
可是傅雲冽竟然沒來,他內心很失望,也很憤怒——還不是瞧不起喬家,傅雲冽才門都不進來。
雖然心有怨言,可是喬學禮表麵上還是很慈祥和善,笑著打開禮盒,“女兒真是太客氣了,一家人,還弄這些幹什麼?”
打開後,他的臉又是變了變,裏麵隻有一套茶具,看起來也不是多名貴多考究的東西。
嘴角難免露出一抹不悅,喬學禮隨手將茶具遞給一旁的傭人,“收起來吧——別弄壞了,是女兒的一番心意。”
看到喬學禮如此怠慢,顯然是對這份禮物不屑一顧。
喬夜笑著問,“你不想好好看看嗎?這份茶具,可是我找了好久才從古玩市場找到的。”
“是嗎?我很喜歡——”喬學禮壓根沒興趣,轉頭道,“去叫太太和二小姐,我們出發了。”
喬夜看著喬學禮那副嘴臉,心裏暗暗可笑——
他根本不知道,那份茶具是她從古玩市場裏淘回來的古董,康熙年間的青花薄胎茶具,不管是工藝還是器型都堪稱完美,市場價值高昂不說,藝術和收藏價值也極高。
可惜,喬學禮根本不懂欣賞,更瞧不起她這個窮酸的女兒,覺得她送的禮物隻會是廉價的普通茶具。
喬夜也懶得多和他解釋,他喜歡怎麼想,就怎麼想。
不一會兒,樓梯上走下來一對母女。
穿著素色的套裙,方心碧難得打扮的十分樸素,可是耳朵上和手指上的翡翠飾品卻仍舊價值不菲。
她手裏拉著的,用紗巾把臉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則是許久未見的喬淩。
當時喬淩燒的很嚴重,經過道格斯教授的精湛醫術,倒是神速的康複了起來。
隻是看喬淩走路的姿態,顯然身體還沒完全康複。
蒙著紗巾,喬淩一雙眼睛緊盯著喬夜,用粗啞的聲音說,“許久不見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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