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賀國等人回到會議室,剛把臉上的笑容擺好,縣裏的領導就進來了。
“陳縣長,劉部長,歡迎歡迎!歡迎二位領導蒞臨太平鎮指導工作。二位領導請請請!”謝賀國說著,刻意瞟了瞟周圍,愣是沒見著任沛玲,心裏忍不住嘀咕道,難道這事兒跟任沛玲沒關係。
麵相略微有些顯老,但是一臉樂嗬嗬有些廋高的中年男人坐在了會議室為首的位置,正是安昌縣常務副縣長陳仁。而他身後緊跟著的體型是兩個他加一塊兒的中年男人,則是安昌縣組織部長劉偉。
陳仁坐下之後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對謝賀國說道,“謝鎮長,聽說你們太平鎮下轄的村子出了一些狀況。我跟劉部長特意來了解了解情況。”
這陳仁是出了名兒的笑麵虎,謝賀國心裏可是透透的,半點兒不敢大意地說道,“陳縣長,這個下麵村子的狀況具體我不太了解。但是我敢保證,絕對沒有發生任何嚴重違法紀律的事。”
“嗬嗬,那麼……”陳仁樂嗬嗬地又是一笑,然後讓劉偉把任沛玲呈遞上去的文件資料給擺上了台麵兒對謝賀國說道,“謝鎮長,這些東西又是咋回事兒呢?”
謝賀國故作鎮定地拿起來一看,這心裏恨不得扒了劉混的皮,這天殺的狗玩意兒,還真給捅到上麵兒去了。不行!這事兒一定得給捂嚴實了!
“陳縣長,這是咱們太平鎮招商引資的一部分,也是響Y縣裏的號召。讓貧困村兒脫貧致富嘛。”謝賀國說著,歪腦筋一轉,一邊兒給陳仁說著一邊兒趕緊給林富貴兒使眼色。
林富貴兒當了謝賀國多年的狗腿兒,這點兒眼色還是看得懂的,立馬兒就偷摸地溜出了會議室。
“真的沒啥事兒嘛?為啥跟縣裏舉報的人說這個化學小作坊會有重大的危險?”陳仁臉色微微有點兒變了,聲音也顯得有些低沉地對謝賀國問道。
“這誰告的歪狀?”謝賀國嚐試著對陳仁問道,他還真想把給自個兒使絆子的那人兒給逮出來。
陳仁一擺手說道,“誰告的你就甭管了。你就說說,有沒有這回事兒?”
“沒有!絕對沒有!陳縣長,我向您保證,咱們太平鎮絕對太平,你盡管放心!”謝賀國拍著胸脯對陳仁保證說道,信誓旦旦的樣兒比在黨旗下宣誓還真。
“嘭!”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陣巨大的響聲兒。會議室裏坐著的沒一人兒知道究竟發生了啥,就在一群人大眼兒瞪小眼兒的時候。
“哐當!”林富貴兒跌跌撞撞地栽進了會議室。
這一會議室的人更是覺著摸不著頭腦了,謝賀國偷摸扯著林富貴兒低聲兒說道,“讓你去抓人,你跑回來幹啥?”
“劉混!劉混找上門兒來了!”林富貴兒也顧不得副現在這兒了,大聲地就喊了出來。
“我的親娘呐!死得好慘啊!林富貴兒!謝賀國倆個牲口不如的東西,坑害了咱們前頭村兒啊!”
“冤啊!冤!誰還我兒的命啊!謝賀國這狗官兒不顧死活地貪錢啊!我的兒你要找就找謝賀國吧!”
“懇求縣裏的青天大老爺還我們前頭村兒一個公道吧,懇請青天大老爺出來看看咱們有多慘呐!”
“……”
一聲兒嚎過一聲兒的淒慘喊聲傳進了會議室,陳仁臉上的笑容立馬兒全都消失了,豁然站了起來說道,“出去看看!”說完,就率先走出了會議室。
陳仁等一眾人走出會議室,頓時一震,眼前兒的場麵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偌大的鎮政府大院兒裏,但凡是能擱得下一雙膝蓋的,都跪著前頭村兒的村民,個個悲痛欲絕哭號連天,這悲怨的氣兒任誰看了都心酸。
然而更讓陳仁等一眾人感到又驚又愕的是,就在會議室的門口,擺放著十幾個擔架,每個擔架上都放著一具前頭村村民的屍體,那淒慘的死狀加上散發出的味兒看得人心驚肉跳。
殺人誅心,這性關的小子是要把老子往死裏逼啊!竟然把前頭村兒的刁民全給弄這兒來了。不對!不對!謝賀國想著想著,忽然腦袋瓜子一轉,跟開竅了似的琢磨透了。這一切都劉混算計好得剛剛好的啊,這壓根兒就是個套啊!眼下陳縣長就在這兒了,前頭村兒的人跟屍體偏偏就瞅準這個時候來了,還有那些文件跟資料跟化學製劑。現在是要啥有啥,都給老子備齊了啊!
他一個狗屁不是的小農民,是咋做到的?!謝賀國腦袋裏充滿了疑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