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衛紅那個老狗早跑沒影兒了,這才有人去了山洞說……說裏麵都死人了!我們……我們這才知道您……您是對的啊!早該砸了那些要人命的玩意兒了!我……我後悔啊!我娘她……”耿二柱抽抽泣泣又哭成了個淚人兒。
耿二柱這一說完,前頭村兒村民跟找著了真神兒一樣,七嘴八舌地跪在地上又求又誰,誰都知道劉混之前兒在衛生所兒治好了很多人村民。心裏擔心不知道啥時候自個兒就一病不起了,所以立馬兒就仇人變恩人,開始求了起來。
“大家夥兒靜一靜!”劉混將氣勁兒提在自個兒的喉嚨上,對著村民們一聲兒喊,立刻就穩住了陣勢。一瞅周圍都靜了下來,繼續說道,“要活命的都給我聽好了!耿二柱,你把前頭村兒身強力壯的人都給我召集到一塊兒,咱們去山洞裏抬人。剩下的所有人,現在立馬兒回去拿你們各自的貴重東西,拿好了都跟這兒給我等著。”劉混一陣號令下去,前頭村兒的村民們倒還真是比萬寶村兒的人還聽話,一個個都怕死,都立刻照著劉混的吩咐做。
很快,劉混就跟耿二柱等人從山洞裏抬出了七十個人,七十個人裏已經都死了十八個了,還有幾具屍體都已經開始發臭了。而且,從麵上一瞅,一個個都跟打染坊出來的一樣兒,就沒一個正常的色兒。
劉混跟耿二柱把人剛抬到村口,前頭村兒的村民們,但凡有親屬的都要麼哭得稀裏嘩啦,要麼指天戳地地咒罵。剩下在一邊兒瞅著人,也是心裏揣著擔驚受怕問候餘衛紅跟林富貴兒的家人,生怕下一個躺在地上就是自個兒。
前頭村兒的村口哭號連天,咒怨四起,任誰瞅著都得搖頭歎息。這時候趙茗潔跟陳秋雅和秦柔等人帶著擔架還有醫療藥品也到了,有了這些藥做幌子,劉混立刻就在前頭村兒村口開始治病救人。
就在劉混跟前頭村兒村口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謝賀國就已經回到了鎮政府大院兒,召集了所有的班子成員到了會議室準備開始做思想動員工作。
謝賀國掃了一眼兒在座的班子成員,然後對身邊兒付麗問道,“任主任呢?咋沒瞅見她人。”
“欸!她今天是有來上班兒的啊,早上不都還在嘛。是不是有啥事兒回去了。”付麗兒也不知道任沛玲跑哪兒去了,隻得實話跟謝賀國說了。
聽著這話謝賀國頓時覺著有啥地方不對勁兒,但是也說不出來是哪兒不對勁兒,隻得對身邊兒的林富貴兒壓著聲兒說道,“去把前頭村兒那事兒的文件資料給拿來。”
林富貴兒點點頭立刻就去了,謝賀國裝模作樣地說了一堆假大空的套話,這一套都還沒說完。忽然!林富貴兒著急忙慌地就又跑了進來,差點兒沒裝謝賀國懷裏。
“你慌啥?東西呢?”謝賀國沒好氣地瞥了林富貴兒一樣,愣是沒有瞅見他手裏拿任何東西。
“全……全沒了!”林富貴兒跟一口老痰哢喉嚨上一樣兒,好半天才吐了出來。
“咋可能?沒了?!還能飛了啊?!”謝賀國一把推開了林富貴兒,就朝自個兒辦公室跑去,林富貴兒跟付麗兒等人也一並跟了過去。
進了辦公室,謝賀國熟門熟路地打開了牆壁暗格裏的保險櫃,這裏放著重要的文件,隻有他自個兒跟中心的狗腿兒林富貴兒知道。而眼前兒——啥也沒有!
謝賀國在空蕩蕩的保險櫃前麵兒呆呆地站了足足一分鍾,他打破腦袋也想不到,劉混的透視眼一掃,就算他藏在地底下也的給他刨出來。
“呼……呼……”謝賀國哼哧哼哧喘著粗氣,活像是一頭交配失敗的狒狒,緩緩地轉過頭來問道,“這究竟是咋回事兒?!究竟是咋回事兒?!”
“那個……”付麗兒忽然吞吞吐吐地說道,“今天我瞅見劉混來過……”
“啥?!劉混?!”謝賀國忽然雙眼一瞪,腦袋裏“劉混”這倆字兒轉啊轉啊地忽然就轉卡著了,頓時跟堵了哪個神經得了帕金森一樣兒哆哆嗦嗦地指著林富貴兒說道,“關……劉混……葉……任沛玲……快……”
“啥?!鎮長,你咋了?!咋抽抽了?!有啥事兒你說清楚啊!”林富貴兒趕緊上來扶住了謝賀國。
被林富貴兒這麼一抓,謝賀國倒還真擰過來了,對林富貴兒罵道,“廢……廢物!趕緊抓捕劉混,遲了就要出大事兒了!”
“馬上!馬上!”林富貴兒趕緊應了一聲兒,連爬帶滾地剛出門就被人給撞了回來。
撞林富貴兒的人也不沒工夫管撞著誰了,趕緊就對謝賀國喊道,“謝鎮長!縣裏的領導來了,馬上就要進大門兒了!”
“果然!果然……果然壞事兒就壞在了任沛玲!這倆狗男女果然攪和在一塊兒去了!不能慌……不能慌……先接待縣領導!馬上全部都去會議室。還有,不準亂說話!”謝賀國吆喝著指揮道,強壓著心裏的慌張,眼瞅著壓根兒就是一刻錯了的皮尺,完全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