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涇搖頭:“不要將戰場想的那麼輕鬆,並不是我想看到你,就一定能夠看到你的,戰場上人人都隻能不要命,才能保得性命,而你太心軟……我不許你去……”
聽聞銘涇這樣說,關莞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定定地看著銘涇:“無論生死,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我們已經分開了那麼久,銘涇,你還想讓我離開你麼?”
這句話就像一陣響雷劈中銘涇,他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關莞,終究點點頭:“帶你去可以,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能胡來。”
關莞聽到銘涇鬆口,立即眉開眼笑,連忙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絕對絕對不給大家拖後腿!”
一直到答應了關莞讓他同行,銘涇這才從關莞處脫身,他回到書房與食客們將戰事仔仔細細地分析了,第二天才準備充分地去見了齊王,在朝堂上以一句‘犯我大齊者,雖遠必誅’語驚四座,他也不知道怎麼就說了關莞當時興奮地掛在嘴邊的話,然而銘涇說出來自然和關莞氣勢大不相同,一直到很多年後,仍然有人將這段話,傳作佳話。
太子蕭季不能離宮,也無武能,佑公子前段時間剛失臂膀,一切低調,是以銘涇主動爭取出征之後立即被齊王委以重任,封定江王,主掌帥印同大元帥李就一同出任,同時讓徐晉做征東大元帥趕往東邊應付晉國,銘涇帶兵五萬,徐晉帶兵兩萬,分別出發。
路上關莞扮作小兵跟在銘涇車馬之後,銘涇與眾將軍每日都在馬車裏思考對策,關莞打聽不到兩軍的情況,卻又苦於小兵實在是沒有資格進主帳與眾將軍同席分享軍事,沒辦法,隻得偶爾騎馬到處逛逛,和下麵的小兵互相談談前方戰事。
幸好的是銘涇晚上會同關莞一起睡,兩人在行軍途中收斂了很多,關莞一到晚上又盡纏著銘涇講晉魏的動靜,於是銘涇親熱關莞的時間就更少了,這一度讓銘涇十分不開心。
到達邊境之後,銘涇又要和許多邊境上的守將召開各種會議,於是關莞更加見不到銘涇,她閑著心慌,又因為不知道現在三國軍情於是很著急,於是憑借著銘涇晚上講給她的一些基礎的東西,白天一咬牙,就去遛了一圈。
她發現大魏的士兵全都嚴陣以待,遠看之下炊煙了了,人數眾多,關莞跑馬過去,在臨界點遊城,發現遠處極目可見的士兵們都裝備精良,魏國素以兵器見長,上次她在大魏也為墨何提到過精鐵的原則,她推測墨何應該已經製作出來了,於是必須要找到一個辦法能夠克製精良的兵器。普通的盾牌肯定是抵擋不了的。
關莞腦內靈光一現,忽然有一計上心來,魏國兵力強盛,必定不能與其硬碰硬,但是齊國兵力貴在靈活,十分有希望作為一支奇兵,在正規軍雙方對峙之時,組織一隻奇兵負責突襲,想到這裏,她策馬回奔,正要回去的時候一支羽箭嗖地插在她馬蹄邊。
馬騎受驚之下驟然揚起前蹄,關莞心裏咚咚直跳連忙抱緊馬脖子,這一俯身之間,又是幾支羽箭從關莞背上嗖嗖嗖地飛了過去,馬匹揚起前蹄直奔回營,關莞緊緊抱著大馬,閉著眼睛也被帶了回去。
銘涇開完會議出來就發現關莞不在,到處打聽之下竟然發現關莞出去探查軍情,心中擔憂正要打馬出來尋她,見關莞的大馬瘋了一般地衝進來,上麵瑟瑟發抖抱著大白馬的,正是關莞。
銘涇拔地而起,落在受驚的馬上,奮力將馬拉著停下,一把摟住關莞就飛到了自己的馬上,關莞見抱著自己的人是銘涇,這才放下心來,斷斷續續地說了句:“我想到辦法了。”
卻對上了銘涇不悅的視線:“你說過會在我目之所及的地方的。”
關莞吐了吐舌頭:“因為我找不到辦法,心裏著急,這才要出去看看,誰知道馬兒受驚了。”
銘涇在她腰間捏了一把:“以後不許這樣了。”
關莞連忙點頭:“以後決不這樣啦,我想到了好的辦法,你聽我說,大魏士兵以兵器見長,我們不能與他們硬碰硬,這個時候我們可以組織一隊奇兵,突襲對方騎兵,而後將盾牌加固,中軍采取保守的打法,奇兵趁機偷襲!”
這個與銘涇想的恰好吻合,銘涇揚揚眉讚揚的看著關莞,點點頭:“腦子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