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非人者才會擁有的非人般的美貌。
讓偶像藝人全部黯然失『色』的美麗。
刀劍般的、冰冷的美麗。
“我不是人。”
青年如此說了。
竹內多聞緩緩得歎了口氣。
“啊,果然如此。”
青年又說道:“我的主人的友人,被困在了這裏。我要帶她走。”
“她”。
竹內多聞注意到了這個用詞。
“那是個女孩子?”
竹內多聞用了“女孩子”這個說法。
青年點了點頭。
“如果不能將她帶走的話,我的主人……”非人的青年那張美麗的臉上『露』出了困擾的神情,“他會非常的、非常的生氣吧。”
畢竟是赤司財閥家的小公子,年輕氣盛的小少爺,這一生都沒遇上過什麼挫折。
一但失去了自己重要的友人,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青年——即大典太光世的付喪神。
赤司征十郎在接到了沈韻的衛星電話後,通話被突然中斷的情況,讓他頗為不滿的回撥了回去。
當電話確認打不通後,赤司征十郎沒有嘲笑銥星的技術,而是選擇了去確認羽生蛇村的情報。
在依照讀音,好不容易才查到了相關的內容後,赤司征十郎又找了相關的內業人士谘詢了一下這個地方的情況。
的場家的陰陽師和赤司家的小少爺說了實話。
“如果您有認識的人去了那個村子的話,還是做好那個人死了的心理準備比較好。”
再多的錢也不會讓的場家的陰陽師去送命的。
不,他們不是陰陽師。
他們隻是收錢辦事的靈能力者。
赤司征十郎根本不想聽什麼“可以找恐山的市子”這種建議。
恐山不是死者靈魂要去的地方嗎?
那群給建議的家夥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反正不是什麼好心。
鑽了牛角尖的赤司征十郎直接將母親留在身邊的大典太光世派了出去。
“去找到小韻。”赤司征十郎說,“找到她,帶她回來。”
他沒說是死還是活,但是大典太光世卻察覺得到這位小主人的心情。
(如果不能將那位小姐帶回來的話,怕是會出現很糟的情況吧。)
大典太光世接下了這個委托。
說實話,被主人使用也是刀劍的宿命。
付喪神不討厭這個任務。
就是任務的地點有些坑。
(居然是裏世界啊。)
大典太光世也算是漲了見識。
這個地方居然能夠將表層世界的人和付喪神一起拉近裏世界,還真是怪誕過頭了。
竹內多聞走在青年的身邊,明明知道那是“非人”,卻覺得很安心。
大約……對方目前展現了似友非敵的態度。
可是,竹內多聞覺得這個青年有些眼熟。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兩位結伴同行的人,在深夜的村子裏尋找著某個“人”,但是這個廢墟一般的村子,讓竹內多聞的內心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惡心。
太熟悉了。
熟悉過頭了。
這個村子在被泥石流摧毀後,重新建造的格局,和被摧毀之前的一模一樣。
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潛意識的覺得惡心。
大典太光世看著身邊的竹內多聞,心中歎氣。
(這個地方的汙穢之氣太重了。)
對人來說,光是繼續呆在這個地方就會神誌失常吧。
就在這時,前方唯一亮著光的教堂,吸引了這兩位的注意。
而在此時,一個身穿黑『色』羽織的男人仿佛從月上下來一樣,從空中落到了教堂的尖頂上。
他手上握著一柄刀。
這個男人向著下方的教堂揮出了一刀。
這一刀在空中畫出了千萬道劍光,劍光砸開了教堂的頂,『露』出了裏麵宛如地獄殘酷繪的現狀。
安原修其實早就醒了。
在聽到警報的時候,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撲在了沈韻的身上。
當時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要死的話,他還能給沈韻擋個刀。
說實話,安原修也沒想到羽生蛇村會那麼坑。
他隻是以為會有人魚什麼之類的話題。
畢竟他是在陶藝店陪女『性』朋友製作手工陶製品的時候,正巧聽到一位前來代班的陶藝師說起了自己小時候居住的村子話題。
“那個村子裏麵有個女人,我也沒想到她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對方想說的是化妝技術的可怕之處,但是安原修卻在聽到了“羽生蛇村”這個關鍵詞時,心中第一時間想到了“人魚”這個詞彙。
說來慚愧,說起容貌不變,安原修在第一時間隻能想到吃了人魚肉後會長生不老這種情況。
但是,等安原修被沈韻抱住後,他才發現沈韻根本沒有昏『迷』的情況。
就連他自己本身,都不再頭暈目眩。
大腦清醒至極。
安原修想到沈韻曾經和京都的大妖怪談笑風生的事情……
他決定裝昏『迷』,靜觀其變。
接下去的發展,讓隻能用聽的安原修猜到了大致的劇情。
怎麼說呢,挺……爛的劇本。
感覺是二十年前會流行的劇情,但是放到現在,已經是個老套的故事設定了。
聽到沈韻說“我是專業人士”的時候,安原修差點沒笑出聲。
(言音老師,您當然是專業人士啦。)
專業作家嘛。
嘴炮的技術也是相當厲害啊。
少年漫的作家如果有您那麼會說話,也不會強行出現什麼尷尬死讀者的嘴炮大道理說服敵人的劇情了。
等另外一個聲音喊出“兄長”後,安原修發現前來救援的人,居然是某個誤入其中的少女的哥哥——
明明是殘酷的獻祭儀式,偏偏搞成了這種黃金檔的家庭倫理劇。
這還真是個魔『性』發展。
安原修覺得自己居然能那麼冷靜的分析這些事情,自己還真是夠厲害了。
看樣子是因為情況太怪異了,反倒是沒什麼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