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四五十歲”和“男人”這幾個字眼,杜晟睿瞬間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了——謝銘爵對顧餘笙下手了!
還真是狠毒啊,杜晟睿暗想: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謝銘爵那家夥,簡直就是個瘋子。
杜晟睿伸手將顧涼笙攬到了懷裏,然後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柔聲問:“你怎麼想?要管顧餘笙嗎?”
顧涼笙和顧餘笙一向不和,這杜晟睿是知道的,所以管不管顧餘笙,他還是想尊重顧涼笙的意思。
顧涼笙長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道:“我真的不想管她,她對我做的那些事,夠我殺她一萬次了。”
杜晟睿忍著笑:“可是……”
顧涼笙白了杜晟睿一眼,沒好氣道:“你怎麼後麵還有個可是?”
“這大概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杜晟睿打趣顧涼笙。
顧涼笙又翻了個白眼,很是不想理杜晟睿,但又不得不理:“好吧,後麵確實有可是,首先我需要顧餘笙幫我洗清罪名,她若不承認那些藥是她放我家的,即便羅瀾入網,我怕是也很難洗脫幹係,而且……”
說到這裏,顧涼笙停頓了下,又輕歎一聲,猶豫道:“今天我和她聊天,總覺得……她……她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女人的第六感是可怕的,盡管顧涼笙對謝銘爵的事一無所知,還是從一些小細節中隱約嗅到了什麼。
杜晟睿不由的笑了,伸手動作愛憐的揉了把顧涼笙的腦袋:“說到底,還是因為我的小涼笙善良。”
顧涼笙皺了皺鼻子:“你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了。”
“誇你呢。”杜晟睿道:“善良可是美德。”
兩人親昵了會兒,杜晟睿正色道:“我大概知道顧餘笙現在在哪兒,我先派人過去探一探情況,確認下顧餘笙的位置,你盯好羅瀾,我一會兒回來聯係你。”
聞言,顧涼笙忍不住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沒辦法,腦子好。”杜晟睿十分欠揍的表示。
這話聽著就跟損自己腦子不好一樣,顧涼笙氣鼓鼓的瞪了杜晟睿一眼:“快滾吧!”
杜晟睿大笑,彎腰又親了顧涼笙一口,占足了便宜這才離開。
杜晟睿離開後,顧涼笙按杜晟睿的吩咐去盯羅瀾,正盯著呢,謝銘爵突然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笑著跟顧涼笙打招呼:“顧小姐,好巧啊,我們又見麵了。”
顧涼笙一愣,不由的想起剛才見謝銘爵時的場景了,心裏一時間有些不舒服,不是太想和這個人接觸。
但人家都走過來了,晾著不理也不好,顧涼笙便敷衍般的笑了笑,回話道:“是啊,好巧。”
說話間,她突然注意到謝銘爵好像換了身衣服,一時有些詫異:隻聽說過舉辦宴會的貴婦為了多秀幾套禮服,會在宴會上換好幾身衣服,怎麼男人也開始這麼講究了?
正欲發問,顧涼笙又注意到謝銘爵額頭有塊兒淤青,好像被磕到了,謝銘爵簡單的在額頭上貼了片創可貼,但創可貼太小,未能把額頭的淤青全部擋住。
於是顧涼笙已經嘴邊的問題突然變成了:“你的頭怎麼了?”
謝銘爵微愣,隨即笑了:“不小心磕了一下,沒什麼大礙的。”
“你這是磕哪兒了,怎麼磕的這麼狠,都冒血絲了!”顧涼笙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她突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般,笑容瞬間凝固住了。
酒店的侍從曾說,有個四五十來歲的男人把顧餘笙從台階上推下去了。
顧涼笙猛的抬頭,瞳孔發顫的看向謝銘爵。
這個男人知道秦敘的存在,秦煜城不知道為什麼十分懼怕他,而顧餘笙……
顧餘笙貌似也有一個十分懼怕的男人。
隱藏在深海中的冰山露出一角,勾勒著海底下肉眼看不到的秘密。
顧涼笙深吸了一口氣,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謝銘爵察覺到了顧涼笙的抗拒,傾身上前,正欲說些什麼,這時,一個侍從推著巨大的蛋糕走了出來,蛋糕極其的大,足足有五層,單單是放蛋糕的推車,都冰櫃一樣巨大,要四個侍從合力才能推動。
就在巨大的蛋糕路過謝銘爵和顧涼笙的時候,突然間,有個持槍的男人猛的從推車裏站起了身,他把烏黑的槍口對準了顧涼笙,語氣陰鷙道:“謝銘爵,你害死了我最愛的人,今天我也要讓你嚐嚐痛失所愛的滋味!”
言罷,男人扣下了扣扳機。
“嘭——”的一聲槍響,鮮血溢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