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過多,人死了。”院長神『色』凝重,“我聽陳護士長說你恰好撞凶手,還追了出去,看清是誰了嗎?”
最近幾年,第五醫院連病人『自殺』的事都沒出過,前段時間還得到市衛生部的表彰,哪成想今天竟然會出這種事情,死的還是一個家屬從其他地方聘請的護工。
“沒有。”方灼吸了吸鼻子,空氣裏的血腥味濃度很高。
院長歎了口氣,“今晚可真不太平。警察應該快到了,到時候你可能需要去做下筆錄。”
“好。”方灼剛說完,陸減就從後麵貼上來,握著他的手腕,“趙醫生,我給你擦『藥』。”
說來也奇怪,看到陸減那張棺材板臉,憂慮竟然淡了些,“陸減會關心人了。”
陸減冷著臉,拉著方灼走了。
錢醫生想跟上去幫忙,被院長拉住,“不用管,讓陸減自己折騰去,看他最近狀態不錯,我心裏也高興。你說,咱們圍著他轉了三年,還不如趙醫生在這兒一個星期。”
錢醫生麵帶微笑,心說院長你是不知道兩人私下那樣子,嘖,沒法形容。
方灼找護士要了碘伏和棉簽,遞給陸減。
陸減用沾濕的棉簽輕輕擦過傷口,想了想,又吹了幾下。
氣息拂過,涼颼颼的,有點癢。
“陸減跟趙醫生關係真好。”護士忍不住羨慕,陸減在趙醫生麵前,和在其他人麵前完全不同。
毫不誇張的說,陸減絕對是那種就算是有人摔倒,甚至死在麵前,都不會有任何波動的人。
“陸減其實很乖。”方灼頗有一種老父親般的驕傲,“又細心又聽話。”
護士又驚訝,又好奇,正想追問兩句,突然感覺一道視線刺過來。
她扭頭看過去,發現陸減正在看她。
對方的眼神絕對不能稱之為乖,陰森、沉冷,帶著讓人恐懼的威脅,警告。
護士不敢再出聲,默默移遠了些,假裝自己不存在。
很快,警察就抵達了醫院,發生凶案的現場被拉上黃『色』警戒線,任何人都不得靠。
其中兩名警察,找到方灼問話。
“趙醫生,有同事說,你在7月23日晚上十點多,曾和死者發生過口角是嗎。”
口角個幾把,他明明隻跟對方說過一句話,這年頭空口鑒定真他媽害死人。
方灼微笑著在心裏罵了句麻賣批。
他知道這種時候,隱瞞沒有任何好處,於是把自己和護工的對話原封不動告訴了警察。
警察沒想到真實情況竟然是這樣,連忙認真的記錄下來。
很快,話題就扯到了護工挨揍的事情。
一直沉默站在方灼背後的陸減,忽然將麵前的人拽到身後,順便『摸』走了方灼的手機。
他迅速的敲出幾個字:【人是我打的。】
青年麵容冷寂,嘴角抿著,警察感覺到一股明顯的攻擊力。
“這位是……”
陸減手指飛快的敲擊屏幕:是【他先動手,不信你們可以去查監控。】
方灼想解釋陸減的身份,剛探出半截身體,就被青年反手按回去,還附贈眼神警告。
監控的拍攝畫麵很清晰。
畫麵上的陸減隻開過一次口,而對麵的男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總之嘴巴一直嗶嗶,最後還暴跳如雷的原地跳了下,隨後就像頭發狂的野獸,朝著陸減衝去。
陸減避讓一兩次後,開始淩厲反擊,看得屏幕外的一圈人一愣一愣的。
最可怕的是,他每次打的地方都不同,但絕對都是皮糙肉厚的地方。
控製力度和角度的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眾人心有餘悸,下意識的遠離那名陰沉的青年。
察覺到周圍人的懼怕和排斥,方灼跟護雛的老公雞一樣,抓著陸減的胳膊不放,偶爾還安撫一兩句,“別怕,事情忙完我們就回房間。”
經過幾小時的調查,醫院的所有人都排除了嫌疑,隻有作為唯二兩個和凶手接觸過的人,方灼和陳姐要被帶去警察局做筆錄。
陸減就像一道影子,方灼走一步,他就跟一步,還給院長遞了張紙條。
這是他到第五醫院以來,第一次要求走出醫院,院長當然答應把人帶上,一路上還興致勃勃的,跟他介紹附近新起的建築。
院長說的唾沫橫飛,陸減根本不買賬,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身旁的醫生身上。
由於考慮到陸減厭惡肢體接觸,方灼主動坐在他和陳姐之間。
陳姐跟方灼熟,自然而然就聊起了淩晨的事,“我當時本來在瞌睡,突然一個激靈醒了,就看到一個人立在病床前……”
陳姐說的聲情並茂,方灼開始腦補那個畫麵,真的很恐怖。
陸減盯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神漸黑。
他伸出手,掐住方灼的腰,輕輕鬆鬆把他這一百三十多斤的大老爺們抱了起來!
陸減將人放到腿上,抱著他的腰,把臉頰貼了上去,“趙醫生不怕,我抱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串串、『迷』霧=『迷』糊、lin要保持微笑、呂皓月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