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含糊其詞,越發讓她懷疑,那座山上,有著不尋常的事情發生過。
她對兒子提出,想再去那裏看看,興許,能尋回些記憶來。
但兒子一聽她要去摔傷的地方,馬上嚇得臉『色』發白,說什麼也不讓她去。
李媛極為失望。
不能出宮,又不知道自己是誰,每天看著相同的風景,真是無聊透頂。
李媛歎了口氣,轉身往花園外走去。
在她左右服侍的幾個宮女太監,慌忙跟上她的腳步。
“太後娘娘,今日天氣晴好,不如,去禦花園裏走走吧?”一個翠衣小宮女走來給李媛披著披風,微笑說道,“聽說,碧螺軒的菊花開了不少,各種顏『色』的都有。”
已經是九月末的天氣,正是菊花盛開的季節。
李媛正感到日子無聊,便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也好。”
“是,奴婢這就安排下去。”
李媛坐著四人抬鳳攆,由十幾個太監宮女簇擁著,進了禦花園。
到了碧螺軒,果然可見一園的五彩斑斕的菊花,開得熱鬧。
“太後娘娘,奴婢扶您過去。”翠衣宮女扶著李媛走下鳳攆。
不過呢,李媛的目光,隻淡淡掃了眼那叢炫麗的菊花,心中並沒有生起多大的興趣,反而將目光,停在園子一側的一排楓樹葉上。
二十來株粗大的楓樹,葉兒紅了大半,風一吹,如紅海翻浪。
顏『色』豔麗可愛,賽過這滿園的菊花。
李媛看著那燦於二月花的楓葉,心頭莫名『亂』跳煩躁起來。
“我開始做嫁衣了哦,你幾時來娶我?”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在腦海裏,忽然響起。
聲音歡快,顯得心情十分的好。
李媛驚得睜大了雙眼。
那女子是誰?
要嫁誰?
她的記憶中,為何有那個聲音。
“娘娘,娘娘您怎麼啦?”翠衣宮女發現李媛的手指漸漸變涼,身子微顫,臉『色』也蒼白起來,慌忙問道,“您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叫太醫?”
“我很好,不用叫太醫。”李媛的目光,一直望向楓樹那兒,“小翠,我想去那兒看看。”
她掙脫翠衣宮女的手,大步往楓林那兒走去。
“這世間樹有很多,可我隻喜歡楓樹。”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在李媛的腦海中忽然響起。
“為什麼?”剛才那女子的聲音問道。
“總讓我想起,初初見你時,一身紅衣的樣子。”
“嗬嗬,墨離哥哥的嘴,幾時變得這般油腔滑調了?來來來,讓我罰罰你的嘴!不咬疼你,你會繼續油腔滑調。”
“沒有油腔滑調,我說的是真的。”
“狡辯!”
墨離,墨離,墨離是誰?
李媛已經走到了楓林中,伸手撫著一株楓樹,望著那些被風兒吹得嘩嘩響地楓葉,努力沉思起來。
但是,不管她怎麼想,就是想不起這個人來。
而且越想頭越疼,心頭也如刀絞一般的難受。
為什麼,一想起這個名字,她會很難受呢?
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翠!”她轉身過來,看向快步追來的翠衣宮女,“回答我,墨離是誰?”
翠衣宮女聽到那個名字,嚇得臉『色』死白一片,“奴……奴婢不知道。”
“你敢撒謊的話,我命皇上重重的罰你!”
翠衣宮女死命地搖著頭,“奴婢是從其他地方調來服侍太後娘娘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你真不知道?”李媛挑眉。
“真的不知道。”翠衣宮女肯定說道。
奇怪了,太後為什麼忽然想起了這個名字?
她不是失憶了嗎?
皇上再三下令,不準任何人對太後娘娘說起,有個叫墨離的人。
太後要是問的話,就說世上沒這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墨離是誰呢?
李媛看了那宮女一眼,抿了下唇角,“回宮吧。”
失憶的一個月時間裏,她已經發現了一個規律,人們越是否定的事情,說明,越是發生過存在過。
她自有法子找到,那個叫墨離的人。
她的失憶,一定跟那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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