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幽院,弑月靜心煉器。
深紅的光芒映在她半張臉上,更顯得另一張臉無比陰沉,一雙眸子裏,妖冶的火焰不停的晃動,似乎隨時都可以脫眼而出,橫掃九萬裏,把世間所有,化為灰燼。
她與雲綰綰如今勢同水火,都恨不得把對方手刃。
在密室之中,她完全可以殺了她。
雖然她想,但她不是愚蠢衝動之人,若她真殺了雲綰綰,隨之而來的是無數麻煩,若往深了想,雲綰綰的死,還能牽扯出朝廷動蕩。
如今雲家尚且安穩,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雲綰綰與東陵冥的關係,以及容子雅皇親國戚的身份,而她雲弑月天賦雖然極佳,說到底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弑月垂眸望了望手中的銀鐲,嘴角牽扯出一抹陰冷的笑。
快了!
敵人就得斬草除根一鍋端了,如今容子雅和雲遠山所有的財產都到了她的手裏,隻是個虛殼而已。
更何況,她現在是非常時期,若是被人抓了把柄,就隻有死路一條。
她沒有任何依靠,隻能靠著自己,在四麵楚歌十麵埋伏的艱難處境下,尋找突破口,殺出一片豔陽天來。
是夜,涼如水。
落葉繽紛,暗夜如墨,凝雪似得風,陣陣吹來,讓人一陣愜意。可在這愜意之下,卻是一片壓抑沉重,如一塊大石壓在心口,讓人喘不過氣來。
“小姐,冥小王爺派人來了。”
膽小的丫鬟在幽院的門外敲了敲門,瑟瑟說道。
“東陵冥?”弑月收回彤雲鼎,一拂紅袖,與藍豔對視一眼後,冷聲道:“讓他們進來……”
……
屋子裏,夜明珠襯的璀璨無比,亮如白晝。
四名侍衛依次而站,臉上麵無表情,端的是心高氣傲,好似這世界都不在他們眼底那般。
鼻子朝天,不可一世,其中一人把一個錦盒重重砸在桌上,“雲小姐,這是我們王爺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弑月坐著不動,藍豔站在她身後英氣逼人,也是麵無表情,兩人宛如兩尊佛像,不為任何所動。
幾名侍衛有些尷尬,最先說話的那名侍衛見此,嗤笑一聲,輕蔑開口,“雲大小姐,你可聽清楚了?這可是我們小王爺送你的禮物,那可是千金難買價值連城的玉珊瑚,我們王爺說了,小姐以前對王爺提過,喜歡南海域的玉珊瑚,我們王爺不辭辛苦的去找玉珊瑚,雲小姐就這般表示?”
侍衛一連串說了一大堆,中間連氣都不喘一下。
“那我要怎樣表示?”弑月抬眸,冷冷的看著那侍衛。
侍衛隻覺得心中一凜,許多嘲諷的話硬是被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一時間隻覺得,外麵流言果然是真的,這雲小姐和以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以前是一席白衣溫婉如斯,說到底,在這強者為尊的大陸,那就是懦弱。
而今風華如火睥睨天下,僅僅一眼就讓他一個七尺男兒嚇得說不出話,他還不知,這世間真的有人竟能用眼神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