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班?”弑月蹙眉:“我一直都是念班的人。”
言畢,揚長而去,端的是瀟灑自若。
魏安和雷破封尚未反應過來,少女就早已湮沒在人群之中,兩人麵麵相覷,一陣無言,從念班升至天班,這可是無數念班弟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四周也有零零散散的念班中人,本來聽到魏安說要讓弑月去天班,他們還一陣惆悵,而聽到弑月的回答後,幾人不由的歡呼了起來。
不知不覺,弑月赫然成了念班的中心……
——
弑月二人回到府中時,恰巧遇上雲綰綰走出來。
雲綰綰臉上罩著一層白色麵紗,眼睛裏是露骨的恨意,密室裏的那條鞭子上沾染了上等的毒藥,專門為了毀別人容貌而製作的,一旦毀了,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無力回天。
想至此,雲綰綰有些恨那些侍衛起來,若少放點毒藥,她的臉興許還能夠治好……
而與雲綰綰不同的是,藍豔臉上也有一道鞭痕,但她並未任何的遮掩。
從那日過後,藍豔氣勢變得越發淩厲,那條猙獰的鞭痕不斷沒有降低她的美感,反而致使她整個人升華了起來,變得妖冶、犀利、英氣。
“二小姐這是要出門幹嘛?”藍豔笑的妖嬈。
雲綰綰停下腳步,冷冷的望著藍豔,“狗奴才。”
“就算是狗奴才,也能隨時隨地要了二小姐的命。”藍豔十指微動,十根漆黑古樸的針,倏地破空而出,懸浮在雲綰綰身體周圍,嗡鳴顫動。
寒意繞心,雲綰綰立刻噤聲,她抬眸看向藍豔,同樣在藍豔的眼裏,看到了無盡的恨意。
她有多恨雲弑月,藍豔就有多恨她。
試問女子的容貌值幾個錢,哪怕再淡然超出世外的人,多多少少也會在意的,更何況是藍豔這般風華正茂,年齡正好的少女,更是在意。
容貌被毀、肝脾被碎,骨髓盡裂……
“小豔,何必跟她計較,想讓她死,不就一句話。”弑月抬起手,輕拍了拍藍豔的肩膀。
“也是。”
藍豔斂起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看向雲綰綰,收回黑針。
雲綰綰緊攥著雙手,雪白麵紗上的一雙眼睛,微微充血。
當初任由她踩在腳底的兩隻螻蟻,如今竟掌握了她的生死,屈辱感,登時爬滿了四肢百骸。
雲綰綰還想說什麼,門口外邊卻是停下了一輛華麗的寶藍色馬車,一貴婦掀開車簾,露出一雙脫俗漆黑的眼以及一張精致雍容的麵容。
容家家主妹妹,容玉柔。
“綰綰,還不上來。”容玉柔輕聲道。
雲綰綰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淡淡望了眼弑月,抬起腳朝外走去。
弑月抿唇,回眸,朝門外看去,對上容玉柔的雙眼。
兩人的眼眸深處都沒有任何觸動,容玉柔依舊雍容華貴,弑月也是一派清冷模樣,隻是在收回視線時,兩人的眼底,都閃現了濃濃的殺意。
弑月勾唇冷笑,對付完了女兒還要跟她娘親完,到時候還是不是要出現個外婆?
容泠泠,自然是容玉柔的女兒,容家的兒女,都是要姓容的,哪怕是跟娘親姓,這是當初先皇給予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