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突然跳到三年後(1 / 3)

隻是……14.找個打鐵的理由

這種既關心著對方,又疏遠著對方的關係,在這個本丸裏麵比比皆是。

他們察覺不到自己的傲嬌狀態,甚至覺得自己明明是想看對方的熱鬧,把淺層的感情當作了真實的心意,遲鈍得令人發指。

對此,雲錦隻能表示,你們開心就好。

她沒有興趣管別人的閑事,更何況除了三日月宗近和太鼓鍾貞宗,她與其他人之間存在著巨大的交流障礙,隻會一些簡單詞句也做不到順利溝通的,同時,雲錦也沒有學習一門外語的想法。

畢竟交流時間結束後,她就要背著小包,和來的時候一樣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了。

“這就是今劍啊。”

坐在走廊邊上的老位置,雲錦先是戴好手套,又活動了一下手指,提醒自己一會兒不能用力過大,這萬一不小心操作失誤,名為今劍的付喪神就真的要消散了。

誰讓這裏的刀劍妖怪們全都是脆脆鯊體質,看似光鮮靚麗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極其易碎的玻璃心。

想到這裏,雲錦就覺得良心莫名發虛。

她對自己的力氣十分有自信,摔今劍那一下還沒怎麼用力,僅僅是用著最尋常的力氣給對方來了個過肩摔而已。

然後今劍的腰就差點斷了,還一副被她摔出了內傷的樣子,身子半天都直不起來,比當初的三日月還要慘。

被打的時候打回去沒毛病,可她的做法,分明是以強欺弱,這要是被爺爺知道了,一定會沒收她所有零食。

這才是雲錦最不能接受的地方,好不容易在爺爺不在的時候開出了這麼大塊的石頭,豐富了自己的存貨,還沒捂熱就要交出去,她光是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就要哭出來了。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才好。”

看了眼刀匠,雲錦那見到了隻在傳說中存在的刀劍的好心情都飛走了一半:“需要我主動道歉嗎……”

十分委屈,百分不情願。

她那雙赤紅的眸子裏充斥的都是此類感情。

刀匠揣著小手站在了一旁,過了一會兒,他搖搖頭,走進了雲錦,小手輕輕的搭在了小女孩的胳膊上。

“不用理他。”

這發音格外標準,參加普通話等級考試絕對可以拿到一等甲。

“那就不管他了。”

雲錦隻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而已,她拍了拍臉,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道歉是不用了,但是這刀還是得給他修補好的,時之政府提供的修複手段怎麼看都十分的可疑。”

她嘀嘀咕咕著,隨手把今劍給分成了不同的部件擺在軟布上,最重要的刀刃部分獨享了一塊軟墊,穩穩的躺在柔軟的織物上麵,被陽光一照,光滑的刀身映出了雲錦的臉。

“像修複三日月宗近那樣,直接給他把這條縫補上?”

這是最穩妥的做法,也是最簡單的方式,連錘子都不需要拿出來,隻要用妖力包裹上一團粉末,提取其中的精華在覆蓋到傷處,再隨便敲兩下,這刀就會以滿血狀態出現。

刀匠一看雲錦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裏還打著其他的算盤。

可他是誰,是緊跟雲錦身後為主上打CALL的貼心手下,一振常見的短刀而已,就連他自己都可以用五十的資源隨手鍛出。

“請按照您的想法自由發揮。”刀匠鞠了個標準的三十度躬。

不明所以的紙片式神也過來湊熱鬧,兩條小短腿軟軟的彎折跪在了雲錦的身邊,頭上的須須被風吹得飄了起來。

“咿呀呀”、“咿呀呀”,他們海草一樣的搖晃著自己的身體,用獨特的方式給雲錦加油。

“那就按我的意思來啦。”

雲錦隻把放著刃身的軟墊捧了起來,朝著本丸的鍛冶室跑去。途中也有看到了她的付喪神,試圖跟在審神者的身後探查一下對方的想法,隻可惜他們都被繞暈了頭。

依舊不知道通向鍛冶室最短路線的雲錦,再一次的繞了長路。

刀匠和式神們直接就位。

“那爐溫就繼續麻煩你了,木炭要及時扔進去哦。”

叮囑著自己的助手們,雲錦在玉鋼裏麵挑揀著自己所需要的東西,正所謂一分價錢一分貨,花了高價買回來的資源,裏麵雖然也有著被雲錦定義為垃圾的存在,可整體質量卻比時政提供的強太多。x33xs.com

在她挑選的時候,屋中的溫度被急速攀升,最為酷熱的暑天都無法相比。

不過這屋子裏沒有一個被高溫給影響到,刀匠甚至將手指伸進了火中,切實感受著溫度。

那不斷運來木炭往爐子裏扔的式神們也沒有不適,也許是雲錦輸進他們體內的妖力,讓他們對火焰擁有了抗性,總之普通紙片構成的式神,安安穩穩的運了一趟又一趟。

“差不多了,準備開工。”

之前那用來解石的工具箱再一次出現在了屋子中,雲錦從裏麵拎出一把她覺得合適夠用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身為錘子妖,鍛冶對雲錦而言如同呼吸一般自然,也如生命一般莊重。

看著那浮在了火中央的刀身,雲錦緩緩呼出一口氣,開始了她的改造之旅。

而另一邊,躺在了修複池裏的今劍,半天都沒能好轉。

“不科學。”

藥研藤四郎在進入了手入室前,就換上了他的內番服,白大褂與眼鏡的搭配,讓他看上去和現世的醫生沒有差別。

“哪裏不科學了。”

今劍躺在修複液裏百無聊賴的接話:“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最多就隻是中傷而已,需要躺這麼久嗎?”

他準備狀態恢複到輕傷後就離開,剩下的小傷回去隨便的包紮一下就可以痊愈,沒必要繼續躺在這間屋子裏。

任何帶著消毒水味道的東西,今劍都十分厭惡,他總覺得修複自己的池水都沾染上了那股味道,想想就讓他作嘔。

“……果然沒有一絲好轉嗎?”

恰好了時間過來的三日月宗近歎氣,直接把手中的加速符遞了過去:“那試試這個如何。”

“好的。”

藥研藤四郎接過加速符,將之扣在了修複池側麵的一個方形淺槽裏。下一秒,加速符就變成了綠色的光點,飄進了修複液裏,並且被今劍一點點的吸收到了體內。

“這樣的話,應該就沒……”

他愣了一下:“怎麼會?為什麼會沒有效果?!”

光點全部消失後,今劍還是無法動彈,他挑了挑眉,示意三日月宗近把禦守也交出來。

“我知道你帶著。”

怎麼說也都是審神者留下的傷,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治好,那還有什麼懲罰的意義在。

可能夠恢複一切狀態的禦守就不同了,連消散的付喪神都能夠給救回來,還怕這麼點小傷小痛?

今劍對自己的推測依舊自信,他現在就等著禦守治好他後,殺到審神者的身前,把他的本體給搶回來。

嘖,小丫頭片子,力氣還挺大。

“那就麻煩你了。”

三日月宗近毫不吝嗇的遞出一個極品禦守,讓接過東西的藥研又愣了一下,這種珍貴的道具,用在小傷上麵太浪費了,它可是能讓一位刀劍男士徹底恢複健康的珍貴物品。

“用吧。”

給了藥研一個無奈的眼神,三日月又強調了一遍,順便在心裏吐了個槽,今劍這行為,就是標準的不到黃河不死心。

“好吧。”

黑發短刀看上去也挺勉強的,他把禦守扣進了之前的淺槽裏,比剛才更為精純的靈力在手入室裏擴散開來,它們沒有一點浪費的都飄進了今劍的身體裏,努力的修複著對方。

“和我預想到的情況一樣。”三日月攤開了手,“那位大人製造出的傷口,並不是輕易就可以痊愈的。”

從未見過這種情況的藥研還處於震驚之中,要不是他親手接過了加速符和禦守,都要以為這是三日月宗近特意準備的仿冒品了。

足以逆轉生死的禦守沒有用,想必其他的普通手段更是笑話。藥研的手緩緩握成拳,低聲對今劍說,他要回去再翻翻資料,一定會將對方治好後,離開了手入室。

“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三日月?”

扮演了沉默背景板的小狐丸開口:“對了,這種神奇的事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今劍,成為傳說中的主人公,你現在的心情如何?”

他的嘴角向兩邊提起,那兩枚尖尖的虎牙露出,讓笑容帶上了幾分挑釁。

“滾。”

極致恐慌的背後是冷靜,今劍閉上了眼,身子一沉,全部沒進了修複液了。

——從剛才起,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何止是用力過度,簡直都已經到了羞恥PLAY的高度。

一個月前聯係自己的時政工作人員遮遮又掩掩,平均兩天一次的高頻率聯絡中,始終不願意告訴自己關於審神者的事情。

以至於到了今天,在推開門的前一秒,三日月都還在猜測著對方的身份。

是男是女?高矮胖瘦?性格活潑還是沉默?對於付喪神的態度又如何?

但當他看到這間屋子後,至少一點可以確定了,那就是這位即將出現的審神者,絕對來自中國。

唯一能夠與和諧搭上邊的,也就是根雕茶幾與上麵擺放的那套紫砂壺茶具。

包裝頗為高檔的茶葉立在了一旁,散發著靈氣的山泉水在淺缸裏搖晃,炭爐裏麵碼得整齊的,是萬屋出售的特級無煙碳。

不管怎麼樣,裝飾這會客室的人都費了大力氣。

而三日月也不慫,直接就把碳一點,光明正大的準備燒水泡茶喝。

不為自己,也是為了那即將到來的審神者嘛。

他看著逐漸翻滾出小泡泡的泉水,想想自己之前來的時候都喝速衝茶包,真是都要給自己抹一把心酸淚。

什麼叫區別對待?

這就是。

拚死拚活的給時之政府打工殺敵,重要性卻比不上一個新來的審神者。

也就是來的是付喪神是自己了,換成其他的,估計早就臉一冷,摔了門掉頭就走。

“唉。”

三日月歎了口氣,怪不得聯絡員從一開始就要製定他為此次的聯絡人員,除了他的第一任審神者是中國人,在語言方麵與這位新來的審神者有共同語言外,還有就是他脾氣好了。

這麼看來,人還是要有點脾氣的好,否則下次又要被當成軟柿子捏了。

他信馬由韁的想,手下動作卻不停,提壺燙杯,繼而向杯中放上少許茶葉……他這一整套的泡茶手法同樣是學自第一任審神者。

第一個將自己從黑暗中喚醒,第一個把自己當成了家人夥伴而不是工具的那位大人,給三日月宗近留下的影響,是要比他想象中的更為寬和廣。

茶泡好了,三日月端著自己麵前的茶杯,輕輕啜飲一口。

唔,還不錯。

以自己這被鶯丸殿下嫌棄的泡茶手法,沒有把好好的茶葉直接糟蹋掉,就足夠讓三日月滿意了。

待到他喝到第二杯時,等候許久的會客室大門終於打開,自己熟悉的那位工作人員走在了前麵,跟在他後麵的,則是一個梳著可愛包包頭,有著齊刷刷劉海的小姑娘。

等一下,這就沒了?

三日月心中有著驚訝,還記得那位大人說過,時政算是少有的良心組織了,在挑選審神者方麵,年齡穩穩的限製在了十八歲及以上。

【這樣就算當事人後悔了,他也是個成年人,必須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可眼前的人……

三日月不留痕跡的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女孩,而雲錦也在打量著對方。

這就是爺爺說的日本刀化作的付喪神?那被他放在了旁邊的,就是有著國寶之稱的刀劍本體了?

想到這個,雲錦那慌了一路的心總算是落在了實處。

她本來是好好的奔馳在廣袤無邊的大地上,前幾天還在礦洞裏麵挖著石頭,給自己準備點小零食,結果昨天就被爺爺直接從洞裏拉了出去,相當嫌棄的把她扔進了溫泉,又遞過來一套新衣服。

接著就是一袋子的相關文件塞到手裏,裏麵還放著單程機票、身份證和護照。

喵喵喵?

等到自己坐上了飛機,爺爺的臉也看不到的時候,雲錦終於意識到,她是被扔出了家門。

要不是袋子裏麵還有一封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做,並且說服了雲錦的信,這個看上去萌萌噠的小姑娘,絕對會不管不顧的在飛機起飛前就跑出去,死也不離開。

那麼按照爺爺說的,和陌生人見麵時,最重要的就是主動問好。

“你好。”

她字正腔圓的開了口,還送上了一枚閃亮亮的笑容。

“……您好。”

三日月宗近慢了半拍才有所回應,他的神情中還帶著些許的恍惚:“您要喝茶嗎?”

感謝自己提前就泡好了茶水,否則就無法蒙混過眼前的尷尬局麵了。

工作人員立在了一旁,聽著自己僅有知道的幾句中國話,擅自認定了麵前兩人一定能夠相處融洽好,接著就相當識相的離開。

他這一走,雲錦立刻跑到了牆邊的開關處,把製造了一屋子曖昧氛圍的燈給關掉。

從窗口灑進來的自然光自然是夠用,三日月的表情也舒緩了一些,他把茶杯推向了未來的審神者,耐心的等著對方開口。

“不好意思,可以把你的刀給我看一下嗎?”

雲錦的第二句話,就讓三日月心裏麵咯噔了一下。

他們這些再次尋主的付喪神,和由審神者自己召喚出來的完全不同。

以三日月為例,他就曾在八位審神者手下工作過,這裏麵,第一位審神者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卻也是主動放棄了他的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本丸的生活再怎麼舒心和愉快,也比不上主上自己的家。

審神者與時政解除了契約後,他們這些付喪神就要選擇自己之後的路要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