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科技進步的絕殺(1 / 3)

隻是……

——熱,鋪天蓋地的熱,從身體內部不斷湧出的熱。

從外表來看,他是什麼問題都沒有,可隻有今劍自己清楚,自己距離**也就是一步之遙。

“咕咚……咕咚咚……”

修複池裏開始飄上連串的小泡泡,在池麵綻放開來,隻聽聲音的話,還以為這些付喪神是不是在手入室裏煮起了火鍋,那嘟嘟冒泡的湯底,溫度也到了可以把食材投進的程度。

那個、該死的、審神者!

她到底對我的本體做了什麼!

雲錦若是在現場,估計今劍無論如何都會克服腰傷爬出來,用手用指甲甚至是用上牙齒,他都要把對方給弄死在這裏。

然而他什麼都做不到。

今劍在心中瘋狂嘶吼,特意沉入池中,用修複液覆蓋全身的做法也無法緩解這份熱度,他想要翻身而起,想要一路狂奔到後山,把身上的衣服全部甩掉後跳進後山湖泊裏降溫。

很可惜,這些隻處於他的幻想之中。

“我說,情況有點不對勁吧。”

岩融指著今劍所在的修複池略帶驚恐的說:“我被喚醒後的這麼多年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岩融,你應該盡快習慣這種第一次才對。”

小狐丸拖長了聲調打趣道:“我想那位新上任的審神者大人,帶給我們的第一次可不會止步於此。”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審神者她應該是在幫今劍修複刃身的裂痕。”

三日月宗近根本不想提起這事,可為了讓在場的同事們放心——也恰好這裏都是“自己人”——他隻能把黑曆史主動的講出:“上一次我受了重傷,那位大人也是這樣做的。”

“哦?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等著才對,畢竟我們可沒有陪今劍殉情的愛好。”

以懟自己人為樂的小狐丸拉著各方的仇恨:“說起來,三日月你的院子重建好了嗎?今晚不會又要去一期一振那裏借宿了吧。”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說完了以後,三日月還嗬嗬的笑了一聲,其中的嘲諷根本不帶遮掩。

來探望今劍的四人裏,石切丸和岩融是帶著真心,他們真心實意的關心著小短刀的情況,尤其是,在這個本丸的今劍格外的特殊,他們不得不讓自己的態度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成為同事的這些年裏,石切丸與今劍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令人無語的溝通現狀,擴散到整個本丸也沒有不同。

常年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不出來,並非不想而是不能;那貼著封條的院子位於本丸的角落位置,和被遺忘了的鍛冶室有得一拚。

大家也都猜測過對方被封印起來的原因,幾十個猜想歸結到最後,也就是今劍曾經攻擊過審神者並差點奪走對方的性命,才會被如此對待。

來交接工作的審神者都會叮囑著自己的下一任不要放出今劍。這是個全刀帳的本丸,缺失了一個今劍的位置,也會有其他的短刀填上空缺,久而久之,刀劍男士們都遺忘了他的存在。

“不久前有人見過審神者,她似乎帶著今劍的本體進了鍛冶室。”

石切丸頓了一下,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我們要不要去那裏看一看,即使那位大人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恢複今劍的傷勢……”

也沒見過陣仗如此之大,直接讓付喪神進了火鍋啊。

“那你們去好了。”

小狐丸坐在了椅子上,大長腿一伸,用一個椅子腳支撐住了所有的重量後左搖右晃,他又像是在玩樂,又像是在休息:“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不如我和岩融同去?”

沉穩的大太刀微微皺眉,他自認為是個能夠很快融入環境的類型,卻在這座本丸裏麵屢屢撞壁,縱使他主動伸出了手,那些路過的付喪神都會冷漠的扭過頭。

都是付喪神,在刀帳中的稀有度是一回事,可從獨立個體的角度來考慮,每一個地位皆平等。

石切丸也沒有熱臉去貼別人冷臉的愛好,他呆在屬於自己的院落中,大部分時間看書練習,偶爾祛除災禍淨化汙穢,小日子過得極為清靜。

他看著岩融,不知道這位付喪神是否願意同行。

“那就走啊。”

岩融巴不得快點離開這氣氛微妙的手入室,三條家的太刀,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每次交起峰來,眼神對視之間就像是有閃電在劈啪作響,他插不進去話,也沒開解或者加入戰局的意思,一心想著開溜。

所以他積極響應了石切丸的號召,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朝著鍛冶室的所在地趕了過去。

而在鍛冶室裏,雲錦對今劍再加工也差不多到了最後一步。

“……沒想到還真的能行。”

當大太刀在手下成型後,雲錦臉上的驚訝並不比之後看到這刀的人少到哪裏去:“此時此刻,我要給自己打一個八十二分,剩下的部分以六六六的形式到賬。”

把從大太刀打磨成短刀的今劍鍛回原樣,隻是雲錦腦海中的一個靈光乍現,在動手前,她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不會蓋屋子難道還不會拆嗎?就算這大太刀沒打成功,她也有著足夠的信心把短刀從失敗品裏麵重新剝離出來。

想想她那一手精湛的解石技巧,在零食太貴隻能靠自己挖的窘境逼迫下,實在是輕鬆到閉著眼都可以搞定。

“完美。”

漂浮在火爐中央的刀身早已不是進門時的巴掌大,僅刀身就超過了一米五。考慮到對方萬一不願意換個身體,雲錦還做了一些特殊的處理,現在屬於今劍的本體就好似夾心糖裏麵的巧克力,被大太刀的外殼包裹在裏麵。

對方要是不願意,雲錦就敲敲打打把短刀給拿出來;對方要是願意,那雲錦就再次點火開爐,多敲幾下,讓二者合二為一。

能夠做到想分就分的基礎,就是夾心和與外殼之間流淌著一層半透明的材料,它可以加深二者的聯係,仿佛它們天生就是一體。

這是雲錦偶然發現的一種神奇的東西,那有些粘膩的觸感,和膠水的感覺差不多,也就被雲錦以膠水命了名。

“可算是給它找到了用武之地。”

稍微有那麼一點收藏癖的雲錦,在自己的包裏麵塞了不知道多少從各處收集來的奇妙物品,她不舍得扔掉任何一個,總覺得會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

看,這不就剛好用到了嗎?

她笑得臉上的小梨渦都跑了出來。

“那就去看看今劍吧。”

朝著刀匠擺擺手,雲錦將刀投進了冷卻材裏,之後又撈起來,拿著軟布仔細的將刃身擦幹。

“糟了,配套的其他部件還沒來得及做。”

總不能,把之前給短刀裝的東西勉強套在這大太刀身上吧。

就算她想,可誰都知道,把大的東西改小容易,可讓小號的東西變大?

那隻能靠魔法了。

貼心的刀匠給雲錦找來一卷長長的棉布,他讓雲錦將刀放在台子上,指揮著式神們用布把大太刀給卷了起來。

“幹得漂亮。”

暫時,雲錦也不想其他付喪神知道自己幹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隨便就把一柄短刀給鍛成了大太刀,豈不是要害得這本丸裏的刀劍們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審神者抓過去敲一敲?

哼了不知名的小調,雲錦帶著小弟們推開了鍛冶室的門,在門口,立著兩個光靠影子就可以把她給覆蓋的高大付喪神。

“審神者大人,您好。”

兩人點頭行禮,又退後幾步拉開距離,讓這個身高矮小的審神者能夠看清他們的長相。

“你們好。”

雲錦朝著他們打了個招呼:“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兩人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重大失誤,他們又不會中文,怎麼來的時候忘記把三日月給帶上了。

這……

石切丸與岩融麵麵相覷,氣氛一度變得相當尷尬,說吧,對方聽不懂,不說吧,他們特意過來一趟是為了什麼。

雲錦也發現了問題所在,無奈的她從包裏拿出了本子,在上麵寫下了手入室與今劍兩個詞。

感謝這些刀劍男士的名字,大部分都可以用漢字寫出,否則她也沒辦法了。

“您是要去看望今劍,是嗎?”

“對對對。”

不管對方說了什麼,一昧的點頭就夠了。

“請允許我為您帶路。”

兩邊的目標一致,石切丸當機立斷,身邊瞬間切換成為了引路人。

可有沒有人能夠告訴他,該如何料理一瓶五顏六色的寶石。

從路人角度看,這瓶寶石可以說是美輪美奐,大大小小各有棱角的它們堆疊在一起,除了美貌攝人心外,更讓人在意的就是這背後的價格。

——隨便一眼就知道很貴!

黑發青年深吸一口氣,先從櫃子裏麵找出一隻淺口瓷盤,這是以前裝整魚刺身才會拿出來用的款式。

他把罐子裏的寶石全部倒在了上麵,暫時就以顏色將它們分成了不同的小堆。

紅色的用來做辣子雞和水煮魚,黃色的做成鬆仁玉米與賽螃蟹,綠色的拌在一起變成一道健康的蔬菜沙拉,至於剩下的那些,不如做成一道繽紛彩虹凍吧。

燭台切努力的還原著菜單上的要求,實在不知道怎麼做的菜品,他就腦筋急轉彎,想出一些自己擅長的並且味道還不錯的頂上去。

很好,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然後他就卡在了第二步。

“嗬嗬嗬嗬嗬……”

站在料理台前,燭台切對著麵前的寶石發出了滲人的笑聲,半張臉似乎也跟著隱入了黑暗之中:“不就是剁剁切切嗎,我可是連燭台都可以一刀斬斷的男人,這點小問題算什麼。”

躲在窗戶下麵豎起了耳朵聽的太鼓鍾貞宗渾身一抖。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跟上來的。

這個小光已經壞掉了!

已經壞掉了!

壞掉了!

本來是因為關心對方才守在外麵,生怕廚房裏麵出現了什麼不可挽回的意外,結果把自己給逼進了進退兩難的局麵裏。

藍發的短刀緊緊的抿著嘴,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出去,還是就這麼悄悄的溜走。

屋子裏麵四處遊散的怨念似乎都從窗戶縫裏飄了出來,太鼓鍾把身子壓得更低,以防被這個狀態的燭台切光忠給發現。

被發現的話,他一定會被洗洗涮涮也放在盤子上,送給審神者當菜吃。

腦補了可怕場景的太鼓鍾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發出點不應該的聲音來。

鑒於廚房離得太遠,這裏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影響到審神者小院那裏,眾付喪神眼睜睜的看著螢丸與今劍消失在大門口,兩扇大門發出沉悶的碰撞聲後關得嚴密,半天沒動。

今劍一個人的變化,對於付喪神的影響並不大。

也有可能是障眼法不是嗎?人類的法術效果十分神奇,欺騙了我們的眼睛或許很困難,也不是完全的做不到。

這種自欺欺人在看到螢丸後瞬間破碎。

“所以說,那位審神者,真的可以改變付喪神的形態?”

鯰尾的聲音相當輕,卻落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我記得,我以前是薙刀吧?是不是意味著,我也可以重新變回原來的模樣。”

“呐骨喰藤四郎,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被提問的冷漠少年不做回答,他靜靜的站在那裏,任何事物都無法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跡。

“算了,問你有什麼用。”

鯰尾隨意的笑了一聲,轉身就走,他那一貫燦爛的笑容重新掛了起來:“問你又有什麼用。”

就算那位大人可以將磨短的刀劍重複原樣,這個決定也得他們自己來做。

今劍那隻是一個意外,螢丸卻給他們做了正確的示範,想要有所得到,就必須先付出些什麼,這不是他們早就明白的真理嗎?

“反正這門也敲不開,那我就先走了。”

宗三左文字打了個哈欠,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異樣的慵懶:“什麼時候可以進去了,不要忘記通知整個本丸的付喪神哦。”

他輕飄飄的叮囑了一句,向著其他同事點了個表達了謝意,幹脆的離開。

鯰尾和宗三起了表率作用,有了他們在前,剩下的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紛紛散去,隻留下鶴丸國永一個還呆在原地沒有動。

“你們可真傻啊。”

隻餘自己一人,鶴丸看上去也沒有絲毫的慌亂:“一會兒有人來送菜,這門不就可以打開了嗎?”

到時候他厚著臉皮要進去看望一下審神者,相信螢丸這臉皮薄的近侍也不會拒絕。

隻要這意思送到了審神者麵前,那格外好說話的主上也一定不會拒絕他的請求,而是會讓他走進這小院。

不過我也沒有什麼長大的想法,也沒有什麼失去的記憶要找回,也沒有……抹除某個人留下的烙印的要求,我這樣的閑散人物,果然才可以變成最後的贏家。

鶴丸站在原地自己腦補得開心。

約一個小時後,燭台切光忠的身影出現在了小路的盡頭。

他手裏提著一個大得可怕的食盒,蓋得嚴絲合縫,一點香味都沒有飄出來。

“哇哦~”

鶴丸虛情假意的感慨了一聲,裝做自己很震驚:“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把那些石頭做成了菜。”

他伸出了手,看上去想給燭台切幫個忙,一起承擔這份重量。

“不麻煩你了。”

燭台切腳下一轉就躲過了這隻手:“這可是審神者拜托給我的重要物品,可不能讓無關的人碰。”

“光坊你也太絕情了。”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