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抽出了刀的江雪冷酷說道:“我的確不喜歡戰鬥……但是,這不代表我願意接受你們的放肆。”
他快速的揮刀,那刀光仿若有了實體,擦著不死川玄彌和富岡義勇的動脈而過,留下了細細的一道血痕。
“大哥我也來!”
宗三一看江雪都出手了,自己哪能不為所動。
“你也給我坐下。”
收刀回鞘,一個手刀敲在了宗三的腦門上,江雪順勢轉了個身,走到店門口,關上門後還把窗簾放了下來。
沒有戲看的圍觀群眾頓時發出了遺憾的歎氣聲,還有人扒著門縫,想要看看後續。
“……上樓吧。”
江雪對屋裏的人說:“小夜,把茶端到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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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大家都沒想到花店老板還有那麼犀利的一麵,徘徊在花店門口的人呆了很久都不願意離去。
他們談論著江雪那凜然的劍光,也感歎著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店長,被惹急了也是會抄起大剪刀教你做人。
“等等!有人要出來了!”
去拉開窗簾的宗三對玻璃外麵的人微微一笑,得到了大家的退避三尺,他們還沒有從剪刀索命的驚恐中逃離。
畢竟看別人被剪刀戳戳戳是有趣,輪到自己就要哀嚎了。
“請吧。”
打開了門的江雪把富岡義勇他們送了出去,而抱在了悲鳴嶼行冥懷裏的,自然就是他們苦求了多日的青色彼岸花,那纖弱的一枝呆在個華麗的花盆裏,隨著人前行的頻率左右搖晃,看上去是那麼柔弱和堅韌。
“以後不要再來了!”
宗三氣鼓鼓的說:“還有你們,不買花的話就快點離開,擋在這裏,都把上門的客人給擠走了。”
眾人做鳥獸狀散開,然後又默默的圍了過來。
宗三:媽的智障。
臨走時,不死川實彌三人連帶管家,四個人給宗三江雪鞠了深深一躬,口中不斷表示著感謝。
而等到他們離開好半天後,都還有人聊著這事,顯然,短時間內他們的談資就是這個,加上那神奇的彼岸花,又可以熱鬧很長一段時間。
同樣從別人口中聽到了這番熱鬧的無慘不屑一顧,在眾人都樂於討論彼岸花的奇特時,他可以說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那一根獨苗苗。
全世界隻有他一個知道真相,周圍人都是些白癡的現狀,讓無慘很是自得。
就是這美夢沒有持續上幾天,產屋敷病好了的消息,一瞬間傳遍了他的朋友圈。
而那起到了關鍵效果的彼岸花,真正的C位出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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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拿到了,我們可以開始解除詛咒了。”
雲錦從產屋敷的手裏要回了裝著鳳凰火的小玻璃瓶:“雖然解除詛咒很簡單,但蝴蝶他們都很擔心你,所以也讓他們在旁邊看著吧。”
“可以。”
產屋敷耀哉同意:“有他們在的話,我也不會那麼緊張。”
這詛咒陪伴了他們家這麼多年,就算是家族瀕臨滅絕都沒有消失的頑固陰影,如今就要被消滅了,產屋敷心中的緊張,不用說都是讓他心跳加速的存在。
“放心啦,一定可以順利解除的,輝利哉可是要安安穩穩長大的。”
你就多點信心吧。
拍拍產屋敷的手背,雲錦示意他躺下去。
柱們坐在了距離產屋敷三米遠的位置,各個表情緊繃,兩隻眼珠動都不動,盯著產屋敷一秒都不願離開。
看到他們這個表現,雲錦忍不住回過頭去勸勸他們。
“我說啊……”雲錦開口。
“是哪裏有問題嗎?需要開窗嗎?”
“解除詛咒有什麼特定條件沒有達成嗎?我現在就去!”
沒等雲錦安慰的話說完,柱們就你一言我一語的搶先回答,他們比產屋敷本人更為緊張,神經估計也是繃成了一條直線,稍有動靜都會讓他們暴動。
“……你們還是先來個深呼吸下吧。”
雲錦抹掉頭上的黑線:“你們主公大人都還淡定的躺著呢,作為他真心關愛著的部下能不能繼承一下主公的冷靜自持,你們這樣的話,我根本不敢把火放出來啊。”
“為、為什麼呢?”甘露寺蜜璃結巴的問,“火放出來會有危險嗎?”
“因為。”
玻璃瓶的蓋子被雲錦拔起。
“會這樣。”
火苗跳到了產屋敷的身上,將他從頭到腳全部籠罩。
產屋敷耀哉,變成了被火焰包裹的火人。
連富岡義勇下意識的想要抽刀去把產屋敷身上的火焰驅散掉,那沒他冷靜的不死川實彌,直接衝到了產屋敷的身邊,準備把他給救出來。
“水!水在哪裏!”蝴蝶忍有些慌張的叫道。
關聯到產屋敷耀哉,他們柱根本冷靜不下來。
“我沒有事。”
能夠穩住柱的,隻有產屋敷耀哉本人,他還是躺在那裏,卻抬起了手往下壓了壓,示意蝴蝶忍他們不要著急:“我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他有些驚奇的去摸在自己身上燃起的火焰,而跳動著的火焰也讓他摸,還調皮的多蹦了幾下,引起了一陣驚呼。
“都說了沒事的。”
雲錦拽住了不死川實彌,不讓他去打擾:“鳳凰火在燒他身上的詛咒,你過去幹嘛,多添一根柴讓火燒得更旺嗎。”
不死川實彌努力忍耐:“這真的是在解除詛咒?”
要不是產屋敷還在和他們正常對話,這些人絕對會認為雲錦是和無慘一夥,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滅絕產屋敷一家。
“小火,給他們看看你在燒的東西。”
雲錦打了個響指,得到她指令的火苗抖動了幾下,吐出一塊帶著黑色的血塊到半空中來。
“噫這什麼味道?!”
有種瞬間被轉移到了汙穢血池的錯覺,雲錦捂著鼻子就往後麵退。
柱沒有她的感官敏銳,但血塊的擴散程度那叫一個快,也就是兩三秒,柱們也都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隻是他們沒有後退。
“那就是無慘的詛咒。”
雲錦說話甕聲甕氣:“好了你們也都看到了是吧,那就讓小火繼續燒,再聞下去我就要窒息了好嗎?你們都不覺得難聞的嗎?”
“難聞。”
時透無一郎誠懇道:“原來主公大人一直在與這樣的東西做鬥爭嗎?”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
產屋敷耀哉十分嫌棄的看著半空中的血塊,血塊表麵沒有凝固,離開了火焰後,它的表麵開始湧動,就像是下麵還有什麼東西想要“破殼而出”似的,畫麵相當詭異。
光是想到這東西曾經在自己的身體裏,產屋敷就覺得頭皮發麻。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說牛蛙好吃的人,不代表能夠接受還沒有扒皮的牛蛙。
“小火,快把它包進去繼續燒。”
見大家都要承受不住了,雲錦連忙下令。
伸長了小爪爪的火焰立刻把血塊包了回去,在半空中燃燒著的血塊越燒越小,最後變成了一滴血的模樣,然後這滴血“噗呲”一聲,變成了點點灰燼,落了下來。
這貌似是最後的一點詛咒,燒完了所有不潔之物後,火焰乖乖的又變回最初的那一小團,跳進了棲身的玻璃瓶裏,還自己用小爪爪把塞子拿起來蓋好。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雲錦從背包裏翻了些燒了後會有好聞香味的木頭塞到了瓶子裏。
扒在木塊上的火苗看上去開心了不少。
雲錦又讓靠近窗戶的柱去把窗戶打開,把剛才那血塊殘留著的味道用風卷去:“好啦,這就沒事了,現在你的詛咒已經被解除了。”
蝴蝶忍走到產屋敷的身邊檢查起了對方的身體情況,讓她驚喜的是,確實和雲錦說的一樣,那異常的吸收著產屋敷生命能量的存在,徹底消失不見。
“之後要好好調養喲。”
小錘子叮囑了一句:“每天出去走走,飲食均衡,活到八十不是夢。”
不知多少代都活不過三十歲的產屋敷的悲傷命運,終結在了自己的手上,產屋敷耀哉忍不住落下淚來。
等候在一旁的妻子天音走過來,握著產屋敷的手跟著落淚。產屋敷耀哉幾個孩子還有些懵懂,可當他們意識到了後,笑與淚一同湧出。
他們團團圍在了產屋敷的身邊,柱根本擠不進來。
甘露寺蜜璃不知何時也跟著哭了起來,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完,糾結了半天的蛇柱伊黑小芭內拿出手帕遞了過去。
“擦一擦眼淚。”他扭開頭說。
“謝謝伊黑前輩嗚嗚嗚。”甘露寺蜜璃一邊哭一邊用手帕擦著眼淚,“主公大人沒事了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是啊,太好了。”
半張臉藏在圍巾之下的伊黑小芭內也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他們努力殺著鬼,其中的一個原因,不就是為了延長主公大人的生命嗎?
雖然現在並不是因為殺掉了無慘才達成了願望,但隻要主公大人能夠健康長壽,這又有什麼?
“接下來就剩無慘他們了。”
產屋敷的痊愈是一劑強心針,讓柱們可以堅定自己的內心。
“那就拜托大家了。”
安慰著妻子孩子的產屋敷耀哉,也沒有忘記這些一直拚搏著的柱:“打完了無慘,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聽到他這話的雲錦麵色有些古怪:“你這flag立得,和打完這場仗就回老家結婚有什麼區別?”
“結、結婚!?”
耳朵相當靈敏的甘露寺蜜璃抓取到了關鍵字:“結婚、結婚什麼的……”
她還沒有找到一個願意娶自己的人啊!
“結婚什麼的等戰鬥結束了再說。”雲錦不給她想東想西的機會,“況且好的結婚對象,我這裏超級多備選,你完全不用愁的。”
“好的!”甘露寺蜜璃放心了。
隻是伊黑小芭內盯著雲錦,半天都不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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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產屋敷下了詛咒的無慘,自然是在詛咒被解除的瞬間就有了意識。
他相當的驚訝,畢竟這詛咒延續了這麼多年都沒解除的希望,他還等著被下詛咒的那群人在絕望中徹底死去。
緊接著,就是青色彼岸花治好了產屋敷家主的消息。
在買花時,產屋敷就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的身份,而花買到了後,他們更是一路捧著這花走到了產屋敷家,消失在了大門裏。
許多人討論著彼岸花的價格,他們對彼岸花治療百病的傳言是半信半疑,又沒有人真的吃了彼岸花好起來,比起那神奇的功效,他們更加在意價格。
“那應該是個很大的數字吧。”
無慘的商會合作夥伴感慨道:“早知道我也試著買買看了,那產屋敷的家主可是遠近有名的病秧子,這樣都能治好,隻能是那彼岸花竟然真的有效果。”
“怎麼可能——!”
無慘依舊是難以置信,他可是近距離看過青色彼岸花的,那分明就是個沒有生命力的假花:“也可能是其他醫生給治好的吧。”
“那就更不可能了。”
合作夥伴搖頭否認:“產屋敷家的病有多嚴重,別的不說,我們這一輩都是有所耳聞的,他們家主向來短命,身體也是說不上健康,要是普通的醫生就能看好,何必等到今天。”
無慘心緒混亂,隨便岔開了話題聊了聊其他的就把合作夥伴送走。
送走了客人後,他一個人坐在了客廳,怎麼想都不能理解。
“難道是那店主欺騙了我?”
“還是說青色彼岸花本來就不是花,而是其他的東西?”
是了,這麼多年,我根本就是找錯了方向。
怪不得我怎麼都找不到青色彼岸花,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一種植物。
就好比老婆餅裏沒有老婆,夫妻肺片也不需要殺一對夫妻進行製作,那青色彼岸花,根本就不是花!
想到這點的無慘匆匆拿上了帽子,往之前去的那家花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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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可以把它給賣掉!”
雲錦站在花店裏,指著沒有青色彼岸花的花束哭著說道:“我都說了那隻青色的和我做的別的不一樣,其他的就是木頭雕出來的,而那朵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色!”
“你看,這些都是木頭!你們怎麼可以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把花給賣掉!”
她哭得極為傷心,那金燦燦的發色,讓圍觀群眾更是討論個不停。
站在人群邊緣的無慘把雲錦的哭訴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那彼岸花的來曆,什麼從某個山洞的深處找到,隻有那麼一朵的特征,更是讓他心神不寧。
這場哭訴,以雲錦衝出人群作為結束。她留下的宗三江雪,正帶著尷尬走出來,把圍觀的人群驅散。
等到人散的差不多了,無慘才走上前去,想要從店主人的嘴裏問一問那花的真假。
“其實我們也不清楚。”
宗三愁眉苦臉的說:“那孩子就是我們家的親戚,之前擺在這的彼岸花,也是她送給我們的。我們兩家的關係還不錯,剛好我這開的是花店,就收下了她送的那花。”
“隻是花店開了沒多久,那一束花有一枝就開始變色了,從底部開始,一點點的變成了青色。”
“我們都以為是那孩子給上的顏料,想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繼續放在店裏賣,剛好那段時間裏有不少人來問青色彼岸花的事,我們也就當成了個吸引客人的東西,放在那兒。”
“誰知道前段時間有家人硬是信了那謠言,想要把花給買走,我們拒絕了好幾次都沒辦法打消他們的念頭,最後就隻能賣了。”
“唉,早知道那花有那麼神奇的功效,他們就是一千兩黃金,我也是不賣的。”
說到這,無慘已經聽不下去了。
他滿腦子都是自己找了幾百年的青色彼岸花被人給提前吞掉的事,他還想著,要是自己提前發現的話,是不是現在早就變成了完全體的鬼,根本不用怕那什麼太陽。
錯過了彼岸花對於無慘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打得他回到家後都還恍著神。
“不行,我要去把花找到。”
“找不到花,也要找到吃掉這花的人。”
無慘把目標鎖定在了買走花的產屋敷身上。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麼看對方笑話的心情了,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最大的笑話,放著青色彼岸花從自己眼前溜走不說,還一副其他人都是傻逼隻有我知道真相的模樣。
當然,無慘是不會認為自己有錯的。
他隻會把錯怪罪到別人的頭上。
他換了身衣服,在夜色的籠罩下來到了花店,看著依舊忙碌在方桌旁邊的店主和他的兄長。
對方臉上的笑容,是對無慘最大的嘲諷,他恨對方沒有告訴他實情,全部都是對方的錯,這樣才會讓無慘自己感覺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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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門外那人站了半天了,不去管真的可以嗎?”
“沒關係。”
反正他進來了,也就是再斷一隻手的事而已。
修剪著花枝的江雪在心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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