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木製青色彼岸花(3 / 3)

博多藤四郎嗯了一聲,走到人群之外的位置,把掛在了腰間的小算盤拿起來,劈裏啪啦就是一頓狂打。

“……是我說的。”

次郎太刀有些尷尬的舉起了手:“審神者她在萬屋給我們買了很多東西,那種貴到離譜的極品禦守也可以一人分到一個,她都花了那麼多錢了,我就想著給她幫點小忙。”

把石頭運進本丸就是一個,除了身後的巨石,其他的都被付喪神們抱的抱推的推,在累趴下之前挪到了議事廳那裏。

審神者小院他們沒資格進去,第二重要的建築便是議事廳,那寬敞的院落理所當然的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和購買禦守的錢相比,修大門的錢隻是九牛一毛。”

博多走了過來,把數字報了出去:“我們還可以找時政旗下的維修隊,由審神者出麵的話,還可以拿到很大的折扣。”

“我們每個人湊一點的話,完全可以付得起。”

巴形薙刀並不想拿這件事去麻煩審神者:“隻是一點小事而已,沒必要不停的麻煩對方。”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雲錦花了大價錢給他們買了昂貴的見麵禮——暫且不提對方那一副家裏有礦的有錢做法——他們卻要讓審神者出麵,去為了一點折扣使用自己的臉麵。

不行,太丟人了,要真這麼做,他們會愈發的在對方麵前抬不起頭來。

“那就這麼定了吧,錢由大家一起平攤。”

沒有人提出異議,一期一振就當他們默認了這種做法。

接下來的事情相當簡單,由螢丸出手,刀氣直接將大門給砸飛了出去。

“這樣就行了吧。”

他將比自己還要高的本體送回了鞘中,重新背了起來:“飛出去的大門不要浪費了,劈成小塊還可以送到廚房當柴燒。”

“不,螢丸你還不能走。”

鶴丸國永擋在了螢丸的身前:“少了大門這攔路虎,我們還有另外一個需要克服的敵人。”

那就是,石頭本身。

“這麼大又這麼重,估計半個本丸的刀劍來了都抬不動。”

付喪神們現在是感受到了當年修建金字塔的奴隸們的悲哀心情了,在沒有起重機的慘烈局麵下,他們隻能靠著人力,一點點的將石頭給挪進去。

而讓人感到難過的是,他們的這份努力雲錦完全看不到。

如果讓雲錦看到了,她就要自己親自上手,把石頭給舉進本丸了。

“嗯?為什麼有滴滴的報警聲。”

嚼著塊糖果嘎嘣響的雲錦聽到了刀帳傳出的提示音,讓刀匠把本子遞了過來:“本丸建築受損?什麼情況,難道是那所謂的溯行軍打上門了?”

可半天都沒人來通知自己,雲錦坐在走廊邊上甩著小腿,等了好半天,終於看到一個麵色蒼白的付喪神過來敲門。

“審神者大人,石頭……”

宗三左文字本就是個瘦弱身形,在把大半的體力貢獻給搬石頭後,留給他自己的隻有氣若遊絲。

雲錦聽懂了石頭這個詞,她衝著對方點點頭,表示自己一會兒就會過去。

“好的,那我先告退了……”

宗三遊魂似的飄著離開。

把嘴裏剩下的半塊糖果磨成了碎渣咽下,雲錦翻翻自己的包,從裏麵提出了個有她半人高的工具箱,裏麵存放的,自然是她用來解石的工具。

現代人大多喜歡用機器來,他們渴望一夜暴富的心情根本忍耐不了慢慢打磨的過程。

雲錦卻不一樣。

她力氣大,借用著不同的工具,加上自己那獨特的感知能力,能夠比機器更為精準的將石塊下的玉石給開出來。

刀匠跟在了她的身後,六個式神一邊三個,舉著工具箱走在了最後。

這一行人又繞了半天的路才找到議事廳,雲錦他們製造出的動靜很低,累得癱在了原地的付喪神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他們新上任的老大都走到了自己身邊。

“審、審神者大人?”

次郎以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大太刀身上的速度跳了起來:“啊啊啊近侍呢,今天的近侍怎麼沒有提前通知我們!”

“事實上,直到現在,審神者都沒有指定近侍。”

艱難起身的壓切長穀部深深的喘氣,扶了一把身邊的同事:“抱歉,我們立刻就把位置給您讓開。”

“……”

雲錦不由得鼓了鼓臉頰,她能夠聽懂個別的單詞,並不意味著不同的單詞組成了長句後依舊可以理解。

這一連串的對話裏,唯一能夠聽懂的詞,也就那句審神者大人了。

“太鼓鍾,對,你過來。”

她瞅了一眼,找到了小弟八號:“告訴他們不用這麼麻煩,坐在邊上休息就可以了。”

畢竟她雲錦也不是什麼魔鬼嘛。

太鼓鍾在同事們的注視下傳遞了審神者的意思,收獲了一堆“你這個叛徒”、“背著我們偷偷和審神者搞好了關係”的懷疑眼神。

——我也很懵逼好不?

——你以為我是自願的嗎?

等到付喪神們都轉移了位置後,雲錦指著式神們把工具箱擺在了稍遠一些的位置,然後摁下了箱子正中間的按鈕。

“哢哢哢”,相當有未來科技既視感的工具箱自動變成了一個架子,每一樣工具都閃閃發亮,一看就是得到了充足的保養。

實不相瞞,當付喪神們把自己身上的光和那些工具做了對比後,不得不承認他們輸了……

以至於到了後麵,他們自怨自艾的時候,通用台詞就是,連一把敲石頭的工具錘都比不過,難怪他們的腰那麼脆。

這裏麵有什麼邏輯關係嗎?

並沒有,和不想當廚子的下屬不是好付喪神一樣,屬於拚湊出來的奇妙存在。

雲錦就在眾刀劍的注視下,一手提錘一手握鑿,把麵前的石塊敲得叮當響。

悅耳得好似一首歌。

——熱,鋪天蓋地的熱,從身體內部不斷湧出的熱。

從外表來看,他是什麼問題都沒有,可隻有今劍自己清楚,自己距離**也就是一步之遙。

“咕咚……咕咚咚……”

修複池裏開始飄上連串的小泡泡,在池麵綻放開來,隻聽聲音的話,還以為這些付喪神是不是在手入室裏煮起了火鍋,那嘟嘟冒泡的湯底,溫度也到了可以把食材投進的程度。

那個、該死的、審神者!

她到底對我的本體做了什麼!

雲錦若是在現場,估計今劍無論如何都會克服腰傷爬出來,用手用指甲甚至是用上牙齒,他都要把對方給弄死在這裏。

然而他什麼都做不到。

今劍在心中瘋狂嘶吼,特意沉入池中,用修複液覆蓋全身的做法也無法緩解這份熱度,他想要翻身而起,想要一路狂奔到後山,把身上的衣服全部甩掉後跳進後山湖泊裏降溫。

很可惜,這些隻處於他的幻想之中。

“我說,情況有點不對勁吧。”

岩融指著今劍所在的修複池略帶驚恐的說:“我被喚醒後的這麼多年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岩融,你應該盡快習慣這種第一次才對。”

小狐丸拖長了聲調打趣道:“我想那位新上任的審神者大人,帶給我們的第一次可不會止步於此。”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審神者她應該是在幫今劍修複刃身的裂痕。”

三日月宗近根本不想提起這事,可為了讓在場的同事們放心——也恰好這裏都是“自己人”——他隻能把黑曆史主動的講出:“上一次我受了重傷,那位大人也是這樣做的。”

“哦?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等著才對,畢竟我們可沒有陪今劍殉情的愛好。”

以懟自己人為樂的小狐丸拉著各方的仇恨:“說起來,三日月你的院子重建好了嗎?今晚不會又要去一期一振那裏借宿了吧。”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說完了以後,三日月還嗬嗬的笑了一聲,其中的嘲諷根本不帶遮掩。

來探望今劍的四人裏,石切丸和岩融是帶著真心,他們真心實意的關心著小短刀的情況,尤其是,在這個本丸的今劍格外的特殊,他們不得不讓自己的態度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成為同事的這些年裏,石切丸與今劍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令人無語的溝通現狀,擴散到整個本丸也沒有不同。

常年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不出來,並非不想而是不能;那貼著封條的院子位於本丸的角落位置,和被遺忘了的鍛冶室有得一拚。

大家也都猜測過對方被封印起來的原因,幾十個猜想歸結到最後,也就是今劍曾經攻擊過審神者並差點奪走對方的性命,才會被如此對待。

來交接工作的審神者都會叮囑著自己的下一任不要放出今劍。這是個全刀帳的本丸,缺失了一個今劍的位置,也會有其他的短刀填上空缺,久而久之,刀劍男士們都遺忘了他的存在。

“不久前有人見過審神者,她似乎帶著今劍的本體進了鍛冶室。”

石切丸頓了一下,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我們要不要去那裏看一看,即使那位大人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恢複今劍的傷勢……”

也沒見過陣仗如此之大,直接讓付喪神進了火鍋啊。

“那你們去好了。”

小狐丸坐在了椅子上,大長腿一伸,用一個椅子腳支撐住了所有的重量後左搖右晃,他又像是在玩樂,又像是在休息:“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不如我和岩融同去?”

沉穩的大太刀微微皺眉,他自認為是個能夠很快融入環境的類型,卻在這座本丸裏麵屢屢撞壁,縱使他主動伸出了手,那些路過的付喪神都會冷漠的扭過頭。

都是付喪神,在刀帳中的稀有度是一回事,可從獨立個體的角度來考慮,每一個地位皆平等。

石切丸也沒有熱臉去貼別人冷臉的愛好,他呆在屬於自己的院落中,大部分時間看書練習,偶爾祛除災禍淨化汙穢,小日子過得極為清靜。

他看著岩融,不知道這位付喪神是否願意同行。

“那就走啊。”

岩融巴不得快點離開這氣氛微妙的手入室,三條家的太刀,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每次交起峰來,眼神對視之間就像是有閃電在劈啪作響,他插不進去話,也沒開解或者加入戰局的意思,一心想著開溜。

所以他積極響應了石切丸的號召,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朝著鍛冶室的所在地趕了過去。

而在鍛冶室裏,雲錦對今劍再加工也差不多到了最後一步。

“……沒想到還真的能行。”

當大太刀在手下成型後,雲錦臉上的驚訝並不比之後看到這刀的人少到哪裏去:“此時此刻,我要給自己打一個八十二分,剩下的部分以六六六的形式到賬。”

把從大太刀打磨成短刀的今劍鍛回原樣,隻是雲錦腦海中的一個靈光乍現,在動手前,她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不會蓋屋子難道還不會拆嗎?就算這大太刀沒打成功,她也有著足夠的信心把短刀從失敗品裏麵重新剝離出來。

想想她那一手精湛的解石技巧,在零食太貴隻能靠自己挖的窘境逼迫下,實在是輕鬆到閉著眼都可以搞定。

“完美。”

漂浮在火爐中央的刀身早已不是進門時的巴掌大,僅刀身就超過了一米五。考慮到對方萬一不願意換個身體,雲錦還做了一些特殊的處理,現在屬於今劍的本體就好似夾心糖裏麵的巧克力,被大太刀的外殼包裹在裏麵。

對方要是不願意,雲錦就敲敲打打把短刀給拿出來;對方要是願意,那雲錦就再次點火開爐,多敲幾下,讓二者合二為一。

能夠做到想分就分的基礎,就是夾心和與外殼之間流淌著一層半透明的材料,它可以加深二者的聯係,仿佛它們天生就是一體。

這是雲錦偶然發現的一種神奇的東西,那有些粘膩的觸感,和膠水的感覺差不多,也就被雲錦以膠水命了名。

“可算是給它找到了用武之地。”

稍微有那麼一點收藏癖的雲錦,在自己的包裏麵塞了不知道多少從各處收集來的奇妙物品,她不舍得扔掉任何一個,總覺得會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

看,這不就剛好用到了嗎?

她笑得臉上的小梨渦都跑了出來。

“那就去看看今劍吧。”

朝著刀匠擺擺手,雲錦將刀投進了冷卻材裏,之後又撈起來,拿著軟布仔細的將刃身擦幹。

“糟了,配套的其他部件還沒來得及做。”

總不能,把之前給短刀裝的東西勉強套在這大太刀身上吧。

就算她想,可誰都知道,把大的東西改小容易,可讓小號的東西變大?

那隻能靠魔法了。

貼心的刀匠給雲錦找來一卷長長的棉布,他讓雲錦將刀放在台子上,指揮著式神們用布把大太刀給卷了起來。

“幹得漂亮。”

暫時,雲錦也不想其他付喪神知道自己幹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隨便就把一柄短刀給鍛成了大太刀,豈不是要害得這本丸裏的刀劍們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審神者抓過去敲一敲?

哼了不知名的小調,雲錦帶著小弟們推開了鍛冶室的門,在門口,立著兩個光靠影子就可以把她給覆蓋的高大付喪神。

“審神者大人,您好。”

兩人點頭行禮,又退後幾步拉開距離,讓這個身高矮小的審神者能夠看清他們的長相。

“你們好。”

雲錦朝著他們打了個招呼:“找我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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