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吃不死人的廚藝(1 / 3)

199.吃不死人的廚藝

幾十個人的晚飯,燭台切光忠一個人自然是忙活不過來。

他和幾個經常幫忙做飯的付喪神一起,推開了位於小院下風口處的廚房門。

在推門之前,燭台切一心祈禱裏麵的餐具齊全,他們這麼多人,要是碗筷不夠分那實在是太尷尬;可當他將麵前那扇尺寸正常的木門推開後,震驚了整整一分鍾才回過神。

——小木門的背後,是一間高度足有十米的倉庫。

它甚至要比一般的體育館占地還要寬廣,幾乎頂到了天花板的貨架裏塞得滿滿當當。放眼望去,種花家出名的食材都在這裏,不管常見還是不常見,隻要是有點名氣的,都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格子。

食材大致以左葷右素的方式排列,貨架的盡頭是連成了一條直線的冷凍櫃,透過上麵那層透明的櫃門,可以看到裏麵碼得整齊的各種肉類,整雞整鴨整隻兔被安排得那叫一個明明白白。

連整扇的排骨都有,排幹淨血水的肉類似乎泛著光,讓人回想起了糖醋排骨的味道。

在冷凍櫃的後麵,是另一排透明的水缸,裏麵的魚蟹貝噗噗的吐著泡泡,張牙舞爪的樣子看上去特別好吃。

不外乎付喪神們看傻了眼。

這扇小木門太有欺騙性,它就像是普通的三口之家裏那普普通通的一扇門,按理說打開後出現個足有百平的廚房,燭台切他們都不會感到驚訝。

可奈何青槃是個神壕。

“這這這……”

太鼓鍾貞宗半天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得花多少錢啊。他在心裏嘀咕。

而且太鼓鍾還發現,購買了這些食材的人,絕對是按照《舌尖上的種花家》下的單,隻要是上麵出現過的東西,這裏都備著一份。

有些是半成品,有些是成品。

“……咪醬,我可以點個佛跳牆吃嗎?”

以極快的速度把倉庫逛了一圈的太鼓鍾,極其認真的看向了燭台切光忠:“就連製作佛跳牆的壇子這裏都有,不吃一次實在是太可惜了。”33小說網

燭台切還真考慮起了製作佛跳牆的可能性。

不過他很快就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令人垂涎欲滴的請求:“不行。”

製作佛跳牆的時間太長,光是各種食材的處理就要大半天,等到那碗金光四溢的美味入嘴,他們那難得的假期也差不多要走到盡頭了。

“好吧。”

太鼓鍾隻好用留戀的眼神看了看牆角放著的大壇子,推著小車去貨架上取燭台切點名要的食材。

歌仙兼定也沒有閑著,他把那一摞摞的餐具拿出來往洗碗機裏塞,又用洗碗的這段時間裏清洗著之後要用到的蔬菜和肉類。

“有什麼想要吃的就拿過來。”

在麵對一倉庫的食材時,連燭台切都要猶豫半天才能選定今天做點什麼好,歌仙同樣,隻是他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去拿東西的付喪神。

“想吃什麼都可以嗎?”

和泉守兼定看了看在水缸裏伸展N肢的帝王蟹,覺得要是吃不到的話他可能會當場去世:“我想吃那個。”

正緩慢挪動自己的帝王蟹還不知道即將拐了彎的命運。

“吃蟹啊。”

歌仙沉思三秒,在這三秒裏,他已經把水缸裏麵的帝王蟹數量和能夠剔出的蟹肉重量,還有做法都過了一遍:“我覺得可以。”

除了帝王蟹,他還讓和泉守把扇貝之類的海鮮用筐盛過來。

“審神者她不喜歡吃生食,那就煮個海鮮鍋吧。”

決定了菜品的歌仙和燭台切說明了自己的意思:“現在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我們去做花樣繁複的菜品了。”

所以簡單又好吃,成了他們的選擇目標。

“那我多調幾個味道的湯底,這樣海鮮吃完了,直接開始涮菜。”

燭台切立刻走到調料櫃前,一手端碗一手那勺,飛快的搭配起了不同味道。

或許是被雲錦帶著吃了許多次火鍋,當付喪神一有多人聚會時,他們總是會把熱騰騰的鍋子當作首選。

縱然是冰冷的刀劍化身,但追求溫暖這件事,對付喪神來說也是同樣。

況且冷冷的冬天,和家人朋友一起,圍坐在熱鍋旁,喝著冰涼涼的飲料再來一口燙菜,那種滋味不可言喻。

間或與身旁的人聊上兩句,又隔著一張桌子,與自己對坐的那人舉個杯隔空相碰,還有愛玩愛鬧的付喪神,起著哄想讓些平時不苟言笑的同僚喝上兩杯。

在那半透明的霧氣遮掩下,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嘴唇稍微向上的彎一彎,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是用傳統的銅鍋,還是鴛鴦鍋?”

堀川國廣指著擺放鍋具的櫃子問道:“鍋子都是普通大小,十到十五人一桌用沒問題。”

“那就用鴛鴦鍋。”

燭台切一錘定音:“堀川,拜托你去和審神者說一聲,把我之前放在她那裏的行李拿過來。”

“啊?好的,我馬上去。”

堀川國廣點點頭,連忙向門外跑去。歌仙有些好奇的看了燭台切一眼,大概是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這人還要去拿自己的行李是做什麼。

在這麼多食材的包圍下,難道還缺東西嗎?

“是之前拜托遠月學生製作的高湯粉塊。”

燭台切解釋了一句:“之前做節目的時候,有一次出外景去了遠月學園,高湯粉塊也就是那個時候拜托他們製作的,味道我嚐過了,和現熬的沒有太大區別。”

“原來是這樣。”

歌仙恍然大悟,確實,這個時候再去熬什麼高湯是遲了太多,也熬不出來什麼好味道。

“之後隻要把需要燙煮的菜切好擺盤就行。”

微笑著的太刀指指身旁堆滿的小推車,把袖子挽起至肘部以上:“這可是一場硬仗。”

“是啊。”

歌仙兼定把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和燭台切一樣挽起了袖子:“不用炒菜就是萬幸。”

之後兩人便再也沒有說話,山一般的食材如流水似的從左邊飛到了右邊,在落入盤中的同時,也逐漸擺出了可以登場亮相的造型來。

這一幕奇幻得像是什麼加了特效。

不過沒有人去關注了,因為和泉守他們光是顧著把未經加工的菜品準確的擺放在燭台切和歌仙兩人的手邊,就已經繃緊了神經片刻不敢放鬆。

這一放鬆,手指頭就可能要飛了。

整個廚房都被戰鬥氛圍所包裹,光是看著,都讓人緊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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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雜物室尋找修門工具的付喪神們,也經曆了和燭台切他們相似的震驚。

眼前的景象就和那電影裏的有求必應屋差不多,道路兩旁的雜物似乎構建起了什麼微妙的平衡,總覺得它們要倒下來了卻又沒有。

這也讓付喪神們感到了難以下手。

“萬一倒下來了怎麼辦?”

博多藤四郎一臉驚恐的說:“要是被埋進去了……”

三天三夜都挖不出來啊!

“有嗎?”厚晃了晃手中已經找到的錘子,“這不沒倒嗎?博多你別在那裏唧唧歪歪了,趕快過來幫忙找東西,要是都開飯了我們還沒修好,估計晚飯就沒我們的份了。”

“……行吧。”

博多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在雜物堆裏找起了其他工具。

在這期間,他發現了許多價值千金的“雜物”,這裏似乎沒有什麼灰塵落下,即使壓到了最下麵,隻要沒有別的東西落在上麵,就和剛扔進來的時候一樣幹淨。

“啊!這不是那個超級有名的大牌家的限量項鏈嗎?!”

還沒等博多開口,亂就驚喜的叫出了聲:“我記得這個可貴可貴可貴了,並且還是全球限量十條的,剛一推出就售罄,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看到。”

他一連用了三個可貴,看來那價格是相當的震撼人心。

隻見亂珍惜的摸了又摸,還把衣服下擺拎起,擦掉了項鏈上麵沾到的一些幹涸顏料。

“這可是你今天第一次穿的新衣服。”

後藤藤四郎咋舌,亂向來對自己的服飾上心,而今天穿的又是他挑選了許久才決定出來的衣服,沒想到亂就幹脆的把衣服當成了抹布,擦去了汙漬。

“這能一樣嗎?”

亂理直氣壯的說:“這一條項鏈可是能買我身上這件衣服,不,應該是全套衣服,一千套都不止。”

“最初的價格就那麼貴了,但這個世界上可不缺有錢人,後續拍賣的金額更是翻了十倍不止,更何況,這條項鏈保存得這麼好,除了那點點顏料,連一條擦痕都沒有。”

他在雜物堆裏找了個墊著絨布的盒子,將項鏈放在了裏麵,又找了個紙箱子把盒子包起來,挑了張桌子放在了中心位置。

“我要好好賺錢,等我什麼時候賺夠了買項鏈的錢,我就拜托審神者,看能不能賣給我。”

亂用和愛人分別的眼神描繪了箱子的輪廓,接著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好像剛才的深情都是錯覺。

“你要是想要的話,現在就和審神者說也沒問題啊。”

包丁有些意外的看了亂一眼:“反正它都被放進雜物堆裏,想必審神者她也不會在意這條項鏈的歸屬。”

“你這話要是被一期哥聽到,他能打爆你的頭。”

亂用“這孩子傻了不如一塊錢賣掉吧”的眼神看向包丁:“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怎麼樣,審神者對我們好,不是我們蹬鼻子上臉的理由。”

“主上已經對我們足夠好了。”

秋田也是不讚同的看向包丁:“這樣的話就不要在外麵說了,被聽到的話,我們粟田口都會被看不起的。”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包丁氣鼓鼓的瞪了回去:“我們就請了七天假,就算你之後攢夠了錢要和審神者買下,還得拜托她再回來一趟,從這麼多的東西裏找到項鏈,不是給她添麻煩嗎?”

“還不如一開始就和她說清楚,讓她先把項鏈拿出去……”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找全了東西的藥研藤四郎比了個中止的手勢,示意藤四郎們可以停止閑聊:“東西就在這裏,等忙完了後找個時間統一和主上說明白。”

他率先向外走去,氣場震得其他短刀們都閉了麥,跟在藥研的身後乖乖的到了那扇嘎吱吱的大門前。

修門對於付喪神來說是件簡單的小事,在本丸還沒有進入科技時代時,補個房頂修個門對他們來說是日常小事,畢竟這種拿個錘子釘子就能搞定的小問題,把時政施工隊找來,過於小題大做。

就連看上去最不可能會做這事的亂,都熟練得給藥研打了下手。

本就不是什麼難解決的毛病,又有這麼多人一起,兩三分鍾就讓大門恢複了正常,開合幾次都安靜無聲後,付喪神們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們聽到那嘎吱吱的聲音時,整個刀都要尷尬到爆炸。

就好像這扇門的響聲,是在表示對他們的不歡迎。

“那接下來幹什麼?”

夜晚的風有些刺人,秋田看著不遠處那溫暖的燈光,想要進去暖一暖。

“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需要修整的吧。”

藥研沒有讓他們輕鬆的回去:“我們還要在這裏呆上好幾天,萬一又出現了類似的事,還要再去一趟雜物室找東西,浪費時間。”

“也是。”

厚讚同的點頭:“而且其他人現在都在忙,我們要是閑下來的話,有些難看。”

“那還等什麼,走唄。”

亂晃悠了一下手中的錘子,指了指藥研身邊那一堆明顯不僅僅是用來修門的東西:“怪不得你拿了那麼多出來,原來進去之前就想好門修完了要做什麼了。”

推了推眼鏡,藥研並不言語,而是走在了眾人前麵,朝著他覺得或許有問題需要檢修的地方走去。

“……”

短刀們望著藥研的背影,半晌,亂幽幽的開口:“如果有一天他被人蒙著麻袋打了,我完全不會感到意外。”

“同意。”

“沒毛病。”

響應著亂的說法,博多他們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一邊檢修著小院內的其他門軸窗戶,一邊把整個小院的布局給摸了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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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正對著屋子是客廳,以客廳為中心,右一房間是書房,沒有邀請不得入內;右二是雜物間,沒事也別進去;右三是飯廳,最右邊是廚房,要去廚房幫忙的人別走錯了。”

“左一左二是審神者和她爺爺的房間,沒事幹也別過去;最左邊的屋子是給我們準備的住處,裏麵是類似於賓館的幾十個小房間,到時候大家按照刀帳的排序進去,別走錯了。”

把有問題的門窗都修好了的粟田口們,立刻把最新消息發到了大群裏,方便其他沒時間的付喪神進行查看。

這隻是個基本布局,在沒有推開那扇普通的小門前,誰都不知道門後麵隱藏著的空間有多大。

就拿給付喪神準備的住處舉例,在進屋之前,亂他們也在好奇,付喪神的數量這麼多,審神者難道是想讓他們變回本體睡進背包裏嗎?

事實上,他們還是太年輕了。

當那條長長走廊出現在視野中時,就連藥研都在門口處停留了幾秒才邁步。

他也覺得眼前的一切不太真實。

於是他打開了左手邊的第一扇門,又走進去瞧了瞧,發現這何止是類似於賓館,簡直堪比酒店最上方的總統套房。

但出來後,第一扇門和第二扇門間的距離,明顯是放不下一個總統套房,或者說,這也就三米的距離,能放張床在中間就不錯了,哪裏能夠塞進去一個房間。

偏偏,這裏就做到了。

其他房間付喪神也查看了一遍,各個都大的出奇,裏麵也擺上了全新的洗護用品,還給他們準備了睡衣。

床上的枕頭被單也有是鋪得平展,不知道是誰這麼有耐心,連褶子都認真的撫平。

看完了房間後的粟田口又從最外麵的那扇小門走出,看到那扇平平無奇的小門後,他們統一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肯定了對方的實力,又感慨於自己的弱小。

“畢竟我們隻是擅長戰鬥的妖怪嘛。”

厚打著哈哈說:“然而我們也打不過審神者。”

低落得他都要蹲牆角種蘑菇了。

“沒事,審神者她在妖怪裏麵,也不是誰都能打敗的。”亂安慰著兄弟,自己的表情卻不是那麼美好,“希望我有一天也能變得這麼厲害……”

他們的心情感染到了身邊人,沒過一會兒,這裏空氣低沉得快要下雨。

“你們都傻站在這裏幹什麼?”

提著一堆燈籠走過來的一期一振覺得奇怪:“審神者那邊正需要人手,她人在客廳前麵的空地,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就過去給她幫幫忙。”

“咦?嗯!”

刀劍們一秒恢複了好心情,有人過去接過了一期一振手中的燈籠,詢問著對方這些要掛在哪裏。

“說是每個門前掛兩隻。”

一期一振衝著眼前的門揚了揚下巴:“還要貼對聯和窗花,她一個人確實是忙不開,你們快點過去吧。”

“那我和一期哥一起掛燈籠。”

平野把和雲錦接觸的機會讓給了其他兄弟:“最好先去雜物室找梯子,房簷有些高,就算墊腳也夠不到。”

他們都夠不到,想必雲錦就更加艱難了。

瞬間就想到了雲錦難處的付喪神向空地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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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我們來幫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