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瑟轉身出去,徐徐猶如一抹幽雲,隻留得軒轅清樹眼中一個孤冷憂傷的背影。滿堂彩蝶失了璟瑟的召喚頓時沒了生氣,在冬日暖陽中慌亂驚飛之後浸透了寒氣簇簇落下,似漫天黃葉點點墜在她逶迤的裙擺之上……
飛舞的落蝶讓他想起了大雪之日蘭箬開心地在雪地裏旋轉輕舞的樣子,清甜的笑容讓漫天晶瑩落雪黯然失色。這麼多天了,她被關在地牢裏,會怎樣呢?心頭劃過一絲不忍,他……還不知要怎麼麵對她。
拉姆塞斯今夜決然要見太子妃一麵,他的誌在必得和咄咄逼人顯示出他早已知道其中有陰謀。邊境上傳來消息說十裏之外有涔漪傭兵駐守,憤恨得捏緊手中的茶杯,軒轅清樹冷笑:“是要借假公主發兵麼?!好!那我就讓你親自看看你自己的陰謀!”
夜
軒轅清樹在晗曦堂大擺筵席。月落殿梁,拉姆塞斯和斑齊終於來了。
“王子殿下。”拉姆塞斯微微欠身,仍是一身的鎧甲戎裝,輪廓如刃透出深深的心機城府。
軒轅清樹向著首座右下的錦桌拂袖一揮,道:“將軍,您是靈鶱的義兄,即是我的義兄,今夜我們家人團聚,不醉不歸。”
“哎?”拉姆塞斯抬手一擋:“既是家人,又何須客氣,我隻想趕快和義妹一敘。聽說她久病於宮中,想必是思鄉所致啊!”目光犀利的看著軒轅清樹,他想早一點結束他自認為早就注定結局的一戰。
軒轅清樹早料到他會如此傲慢,便譴了佳音引路而去。
綺鸞小殿
月粉色羅帳將雕芍藥盛放的床榻與外界隔開,室內不同於別處的氤氳香氣暗示著主人與眾不同的身份地位。朧朧燭光晃晃然將屋內事物照的微微昏昏。
“我義妹她一向怕黑,難不成她還怕麵對我這個兄長不成?”拉姆塞斯以為是軒轅清樹怕他發現公主有假故意讓室內光線昏暗,暗諷。
佳音欠身道:“啟稟將軍,娘娘抱恙以來,一直體弱貪睡,故奴婢把燭光減了讓室內暗一點好讓娘娘安眠。”
瞪一眼佳音,拉姆塞斯礙著軒轅清樹的麵子依言站在暖帳前,假意溫存:“靈鶱,義兄來看你了!”
帳中人並未回答。
拉姆塞斯心中暗喜:看你軒轅清樹能耍出什麼花招來!靈鶱的聲音,我一聽便能認出!又問道:“靈鶱,你一點都不想念義兄嗎?得知你遠嫁,義兄就急忙從邊疆趕過來探望你!出來趕快和義兄一見吧!”
依舊無聲,拉姆塞斯唇邊露出一抹笑意——看著騙局還能支持多久!“靈鶱,你沒事吧?不要和義兄胡鬧,再不應聲,為兄可是要進去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