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花若庭院,狼藉的竹屋煥然一新,但那花苑逝去的萬花卻沒有再重生出來,原因無他,雲兒可以做到讓竹屋重建,但卻改不了生命的軌跡,或者說這是一種輪回的蛻變,死去了便是消散了,沒有再複活的可能,除非還有一個物體靈識俱在,這樣可以讓那靈識之體竟然肉身複活,隻是這一點對於雲兒來說,那還無比遙遠。
“呼…
一首渾濁的汙氣自麒帝口中呼出後,那緊閉了五日之多的冷漠雙眼也是緩緩睜開,落入在眼裏的是一片金色黃昏,還有一道被夕陽拉的很長的身影,他是雷雲浩,五日裏,為其護法不曾離去,麒帝對其覺得有恩。
他不喜歡欠人情,就像雷雲浩一樣,他們都是有恩必報的人,隻是現在的麒帝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報答雷雲浩,隨後,站起他巍峨的身軀,高達兩米開外的身體走近雷雲浩,並排後,一同帶著安靜的眼光看向西邊的殘陽。
許久後,希望漸漸埋沒在了西山封頂,待最後一輪金色也消散時,天空變得朦朧下來,一抹深藍開始從天際升起,所有人都知道,接下去是無盡的黑。
“傷好了?”最後還是雷雲浩率先開口,麒帝似乎不愛談吐,隨即點了點頭,從腰間摸出了一顆眼球,帶著赤紅色,像是火球,但卻並不燥熱。
隨即扔向一旁的雷雲浩道:
“在獸皇古城遇到麻煩,你可以拿出這顆火鳳之淚,如果對方依舊沒有顧忌,那便是古城三大獸皇的人,到時捏碎他,我會出現,僅此一次,保重!”
隨即,也不等雷雲浩說話,麒帝便對著花苑外逐漸走去,行走時,帶起了空間中的層層波瀾,轉眼消失不見。
看了看手中的火鳳之淚,雷雲浩輕聲一笑,隨即收入了儲物鐲,對著竹屋走去。
五彩斑斕的靈核光色從竹屋內傳出,帶著一份溫情,雷雲浩掀過珠簾,隨後隻見雲兒落入了他的雙眼,依舊清晰淡雅,如同出水清蓮,但此刻的他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久久不語後,最終還是雲兒打破了寂靜,氣氛道:
“他走了?”
“嗯,走了,我也該走了,你們呢?是繼續留在這裏嗎?”雷雲浩疑問中帶著少許期盼,那雙透紅的血色雙眼變得一片希翼。
“你說呢?”雲兒並沒有直接回答雷雲浩的話,而是一個反問,美眸中同樣帶著少許期盼,讓雷雲浩不禁像是中了記,竟然一時間答不上話,隨後抓了抓頭,扭扭捏捏道:
“如果可以,不如…”似乎又說不下去,雷雲浩竟然有了一絲不好意思。
“不如什麼…”雲兒笑了笑,句句緊逼,並沒有要放過雷雲浩的意思。
“不如和我一起走吧,噬靈牌已經被我收走,這裏的禁製自然也就消除了,所以…
“好,明天一早,我們就和你走。”雲兒說的直截了當,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讓雷雲浩不禁汗顏起來,在心底喃喃道:
“虧自己還是個男人,竟然還不如雲兒爽快,嗬,真看不出溫柔賢淑的雲兒卻是個性格剛烈之人,或許,是自己太過猶豫吧!”雷雲浩無奈的搖了搖頭。
雲兒見雷雲浩獨自搖頭起來,又不禁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雷雲浩聽言後,急忙道:“哦,沒事,隻是有點想家了,也不知道媽媽怎麼樣了!”
“是啊,也不知道父母怎麼樣了,或者都不在了吧,隻是雨錫卻一直不知道,等她長大了,我就會告訴她一切。”雲兒語氣中帶著許許悲傷,似乎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雷雲浩聽言後,心中微微一觸,隨即笑聲道:
“不會有事的,等我們走出了這裏,就可以去尋找他們了,能一起去看看月光嗎?很久都沒安靜下身心了。”雷雲浩說完後,伸出其寬厚的右手,等待著雲兒的抉擇。
雲兒微微一笑,隨即也伸出自己的小巧右手搭在了雷雲浩的手上,帶著自己那靜身坐在梳妝台前的完美身體,悄然站起,隨後一馬當先的躍過雷雲浩,反拉著雷雲浩走出了竹屋。
“今晚的月色好美啊,你看那月光像不像一個巨大的銀盤?”雲兒蔥指天空,帶著歡悅的語氣道。
“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