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後,胡曉曉隻能苦笑,這到底是因果報應。
她當年坐下的孽,如今就要償還。
可是她不願意。
自己的婚姻已經很失敗了,若是再被媒體和觀眾打上負麵標簽,到時候她的婚姻訴訟,爭奪財產必然會更加的困難。
一時間胡曉曉的心思有些複雜。
她認為蘇妍現在已經是很有錢了,根本就無法理解下層人對於錢的渴望和需求。
她們好歹當年也是相識一場,自己也曾陪著蘇妍出入各大拍攝場所,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如何就不能幫一幫自己。
當年那件事她心裏已經知道後悔了,她何苦還要這樣咄咄逼人。
“蘇妍,這件事等我的事情處理完再說不可以嗎?算我求你了。”
“我們這兩件事互不耽誤,沒有誰先誰後,你處理你的婚後訴訟,我也要讓我的父母家人得到心安,而且我現在還是一個母親,更加不能讓我的兒子因為我而被一些人侮辱。”
胡曉曉有些急躁的說道:“蘇妍,你現在身價豐厚,自然不能理解我的難處和痛苦。你是公眾人物,若是你說清楚了,你想過我沒有?我會被媒體和你的那群粉絲如何對待,做人不能這麼自私,曾經我待你也是真心的好過,你真的就要如此的狠心嗎?”
“……”蘇妍感覺自己的三觀搖搖欲墜。
她自私,她狠心。
真的假的,她怎麼有些聽不太明白。
宋柯則是在旁邊歎口氣,所以說他是真懶得和女人打交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胡曉曉,假如你和你的愛人說過十句話,其中有一句是假的,那麼當這句假話被拆穿後,你另外的九句真話全部都會變得可笑虛偽。同理,當年你對我好我清楚,可是我對你難道就是虛情假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永垂不朽的,愛情是,友情是,親情同樣。你在我毫不知情的時候,以那般手段羞辱我,我們之間的情誼就走到了盡頭,以前的所有痕跡都變成一種笑話和虛偽。現在你有什麼立場用這段‘虛假’的友情來裹挾我幫你,更加沒有立場說我狠毒和自私,我沒有那麼博愛,誰求到我我就得幫她,更何況還是有過過節的人。人性複雜,我隻想簡單的生活,簡單的過我自己的日子,所以我就得遠離你們這些有著複雜心性的人。”
“當年我全身上下不過三萬塊錢,聽到你結婚說實話我真的很開心,畢竟是最好朋友的婚禮。當時的我很單純,原以為咱們這麼好的關係,說不定去給你做伴娘,因此為了買禮服我也是耗費腦筋,既要莊重優雅還不能搶了你的風頭,最終花了近兩萬買了一套對當時的我來說很奢侈的禮服。可是你呢?明著給我打電話說結婚請柬郵寄給我了,後來居然告訴我因為婚禮太忙碌而忘記了?哈,我當時就明白了,我在你心裏根本就不是好朋友,而是你的仇人,你恨我入骨,才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我。”
“這幾年你連個道歉的電話都沒有,現在你有什麼臉麵來指責我自私狠心?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的家務事,我絕對不會插手,咱們之間也早就不是朋友了。以前我們所謂的友情,都抵消了你對我做出的這件事,從此不複存在。”
“張柳,送客!”她上前按下內部座機3號鍵。
張柳從外麵進來,禮貌得體的請胡曉曉出去。
胡曉曉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著蘇妍的臉色,張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隻能灰白著臉色,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蘇妍歎口氣重新坐下,沒好氣的瞪了宋柯一眼,“你啞巴了?”
“沒辦法,我對這種心理的女人也沒轍,所以我不太喜歡和女人打交道,任性起來讓你頭疼。”
“這叫任性?能別侮辱‘任性’一詞嗎?”蘇妍冷哼道。
“不過……”宋柯從口袋裏取出自己的手機,在蘇妍麵前晃了晃,“錄下來了。”
見到蘇妍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宋柯熟練的保存,然後起身往外走,“不過應該是用不到。”
蘇妍望著關上的門,笑著念了一句:“心機真重。”
之後就坐會辦公桌後麵繼續工作。
針對媒體不斷擴散的新聞,微博上蘇妍的好友都力挺她。
支持她的粉絲也堅信蘇妍的人品,而一些不了解或者仇富的鍵盤俠則是冷嘲熱諷。
這種心情蘇妍可以理解,若她是旁觀者,看到這種事,大概也會有如此的想法。
曾經的好友不過是請你幫個忙而已,你何必連麵都不見,真是有錢就變壞!
某酒店,張利陪著葉塵往外走,今天他們要去地方衛視參加一個演唱類的活動。
“你說說咱們老板這倒黴催的,每次平靜下來保證都能鬧出一些事兒,一刻也不得清淨。”坐進保姆車,張利伸了一個懶腰。
“她身份不同,帶上她點擊率和關注度就會直線提升,這也是他們的一種手段。”
“這種手段太下作,就連八竿子打不著的某小明星博出位,都能帶上咱們老板,說是長得像咱們老板,被封為‘小蘇妍’,不是我說,說這句話的人真得去看看眼科,眼裏肯定長了自帶美化的濾鏡兼整容青光眼。”
“整容和青光眼有什麼關係。”葉塵忍不住笑道。
“我就是嘴巴一急,隨便說的,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張利也懶得辯解。
“我不明白!”葉塵吐槽,不過他之後皺眉道:“這件事還真的有些麻煩,不管最後是否解釋的清楚,在一些人的眼裏,她或許就已經貼上了那個標簽。”
張利點點頭,唉聲歎氣道:“這還真是咱們老板說的那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假如新聞裏說的是真的,那位狐狸精小姐真的是找咱們老板幫忙,這下子直接泡湯,搭上自己這沒關係,憑白的還給咱們的老板招黑,這還真是天降橫禍,何其倒黴啊。”
為蘇妍委屈的可不僅僅是天王葉塵,圈內的一些人更是覺得蘇妍這真的算是“天降橫禍”了。
為此,宋柯不得不發布消息,召開記者招待會。
辦公室裏,蘇妍軟弱無骨的躺在沙發裏,臉色比鍋底還要黑。
張柳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成了蘇妍的目標,被她偶爾瞪上幾眼自己都渾身不自在了。
“妍姐,咱們……”
咕咚!
張柳咽了一口口水。
妍姐的眼神好可怕,臉色也好可怕。
渾身縈繞著一股看不見的煞氣,是想要鬧哪樣?
“妍姐,記者已經到齊了,咱們走吧。”
“哢噠!”蘇妍高跟鞋在地板上清晰的響起,張柳打了一個哆嗦。
蘇妍很不開心,她討厭記者會,討厭一些麻煩的事情,而這次遭受了無妄之災,她卻依舊要迎著麻煩出麵澄清。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會場內,所有的記者都在引頸看著大門的位置。
當蘇妍走進來的時候,所有的照相機全部哢嚓個沒完,晃得蘇妍心裏更加的焦躁。
走到中間的位置坐下,宋柯才正了正麵前的話筒。
“各位到場的記者朋友們好,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們召開這次記者會的目的,前兩天有關蘇妍的負麵消息在網絡塵囂而上,各種難聽的話都有,對此我們沒辦法斤斤計較,但是卻有必要對此時做一下澄清。”
“請問蘇總……”有記者按捺不住,拿著錄音筆開始準備說話。
蘇妍卻抬手製止了下麵眾多躁動的記者。
“我來說,你們聽,之後有不明白的可以繼續問。”蘇妍懶得回答他們那些刁鑽刻薄的問題。
“大學時我和胡小姐是通過在一家餐廳打工認識的,那個時候我沒有回慕家,生活窘迫,從高中開始就邊打工邊獨自負擔起自己的一切學費和生活費……”
蘇妍說話條理清晰,時間線也很明確,下麵的記者開著錄音筆,有的還要把重點手寫下來。
一直到大三畢業那年,胡小姐向一位學長告白,對方卻告訴胡小姐,人家喜歡的是她的好朋友蘇妍。
而蘇妍對這件事根本就一無所知,那位學長一直離開學校,都沒有向蘇妍表白過,所以蘇妍從頭到尾都是蒙在鼓裏的。
有些女記者想,若是她們遇到這種情況,心裏應該也是別扭的,畢竟喜歡的人愛慕自己的好朋友,這種感受著實不是滋味。
但是兩個女孩子畢竟相處了兩年,關係很親密,再說那位學長也沒有和好朋友在一起,這件事也沒什麼值得嫉恨的。
不過隨後聽到胡小姐之後做的事情,一些人心裏就有些無語了。
感情人家不是不記恨,而是早就深埋在心裏了,隻等到合適的時機再發作。
好嘛,這一發作直接就是個狠的。
自己結婚,邀請好友做伴娘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位胡小姐倒好,非但不請她做伴娘,還直接把自己的婚禮當成了報複好友的工具。
想到自己站在蘇妍的角度,這個朋友著實沒有值得交往的必要了。
蘇妍說的沒錯,若是胡小姐真的拿她當好朋友,結婚請柬必然是很認真的送達的,她居然用一句結婚太忙忘記了一語帶過,不得不說做的豈止是一句“過分”可以描述的。
前麵明明就說已經將結婚請柬郵寄出去了,後麵卻說太忙忘記了,就算找借口也找個好的行不行?
想想蘇妍當時走出郵局,以及家中還有那近兩萬的禮服時的心情,真的不是可憐可以形容的。
而那位胡小姐也著實奇葩,都做出如此過分的事情了,現在居然還有臉來求人家蘇妍。
這不是蘇妍有錢變壞,而是那位胡小姐知道蘇妍有錢,湊不要臉的硬貼上來的。
之後蘇妍不幫她,她居然指責人家“狠心”“自私”,也真的是一朵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