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不答應？”夫人一臉不可置信，無論怎麼說徐至都沒有理由拒絕的，先不說巧兒長得還算美貌，就單單是徐至家丁的身份能得到主人家的賞賜就應該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才對，他居然拒絕，實在是可惡至極。
此人，該打！一時之間，夫人麵上有了怒意。
“正是！”徐至字字鏗鏘，不容置疑。
“很好，很好！”夫人聽了反而顯得十分平靜。
但徐至知道，暴風雨前夕，總是風平浪靜，這或許正是夫人要大怒的前兆。
但無論夫人如何發怒，他都可以承受，大不了離開司馬家，反正現在他身懷絕技，正愁找不到理由離開。
“我一向很好。”徐至似乎沒有覺察夫人的神態有了變化。
夫人霍然變色，怒極反笑：“徐至，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司馬家的夫人。”徐至平靜道。
“那你又是什麼身份？”
“司馬家的家丁。”
“哼，你還知道你是司馬家的家丁，你這是和主母說話的態度，你信不信我立即將你轟出司馬家？”夫人冷笑道。
“我信，但我不稀罕。”徐至淡淡道。
若夫人將他趕走，正合他意，他感激還來不及呢。
夫人見徐至一臉平靜，吃驚不小，她以為隻要她說出將徐至趕出去的話，徐至一定會霍然失色，哭著來求自己讓他留下來。
要知道司馬家每年給仆人的俸祿可是足有十兩之多，十兩銀子在窮苦人家就是一三口之家一年的開銷，不知有多少人打破腦袋想要成為司馬家的家丁。這徐至卻如此不識抬舉，莫非他有什麼依仗不成？
但很快夫人就否定了這一想法，這徐至就一窮小子一個，又怎麼會有依仗，他一定是故意虛張聲勢，想要更多好處罷了。
想到這裏夫人緩了一口氣，說道：“徐至，你無非是想讓我給你更多好處罷了，你開個條件吧，隻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條件隻有一個，就是以後你不能再接近雲兒。”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果不其然兜來兜去還是為了二小姐。聽了夫人這一番話，徐至對夫人的怨氣卻消了幾分，夫人這樣做還不是愛女心切，為了女兒她可說做了最大限度的讓步。
“是嗎？”徐至戲謔道，“就怕夫人做不到。”
“隻要你說出來，我盡力去做！”夫人咬了咬牙，說道。
徐至哈哈一笑：“二小姐是你女兒，你隻要叫她不來找我，我和她自然相安無事，你身為她的母親，難道還管不了她？”
夫人被問得啞口無言，是啊，自己是雲兒的母親，但她自小就叛逆異常，叫她往東，她偏往西，如果不是如此，哪裏用得著低聲下氣地去哀求一個下人。
她是沒法子，才出此下策。
見夫人露出難看的臉色，徐至語氣緩了下來。
“夫人，本來我可以答應你，但你說話的語氣卻讓我改變了主意。”
夫人美眸一閃，嬌軀顫抖了一下，道：“你說什麼？”
“我都說得很明白了，我是不可能答應你的。”徐至看著夫人臉色一下子變黑，心中竟然變得開心起來，他可以體諒夫人愛護女兒的心意，但夫人說話那高高在上的姿勢卻深深傷害了他，他如何會答應。
而且，二小姐雖然刁蠻，自己對她終究還是有幾分情意，他如何鬆手。
“放肆！”夫人拍案而起，“徐至，不要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你再無禮，休怪我不客氣！”
夫人怒氣難消，不等徐至說話，接著道：“現在司馬家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要將巧兒許配給你的事情，我作為一家之主，豈能讓你亂來，難道你要我失信於眾人？”
“哼！”徐至也不由得發怒，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針鋒相對道：“夫人，你這話未免說得太滿了。我不是賣身給你，你沒權約束我的自由！”
夫人一時語塞，是啊，雖然徐至名為司馬家的家丁，但那契約上隻有一年期限，一年後徐至就是自由身了，而且官府有明確規定，這種短期的家丁是不能隨便辭退的，若要辭退，需經得其本人同意，而最重要一點是這徐至是縣令大人推薦來的，雖說是叫他在司馬家做一年家丁，但誰知那老狐狸一樣的縣令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