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洛晴川眼睛一閃,出現異樣的光彩,年少有才卻有不恃才傲物,這少年很不簡單,那所謂的金華第一才子李慕白卻怎麼也比不上他萬分之一。
若徐至知道洛晴川心中給了他這樣高的評價,不知會不會受寵若驚大笑出來。
“世上之人多是沽名釣譽,若所有人都像公子這樣,這世間何嚐不能大支,聖上也不用如此操心了。”
我靠!不就是隨便剽竊了一句故人的詩歌嗎,怎麼好像做了一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一般,還上升到政治的高度來,你區區一個青樓女子又何必卻管那與你無關的政事。
徐至心中暗想,目光遊離卻見在這房裏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一看之下就大驚失色!
“韓熙載夜宴圖!”
徐至幾乎叫出聲來,若在他那個時代,這幅圖可是無價之寶,怎麼會在一個青樓女子的房裏,這幅圖不是在皇室收藏的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子,你怎麼了?”洛晴川見徐至半天沒有說話,見徐至正盯著牆上的一幅畫出神望著,忍不住問道,“莫非公子對鑒賞畫作也有造詣?”
徐至連連搖頭,他雖然臉皮夠厚,但沽名釣譽的事情偶爾做一兩次還可以,做得多了終究還是會露餡的,他可不想陰溝裏翻船。
“那就奇怪了,這幅畫我看來是平平無奇,乃是前幾日和阿奴出去無意中買下的,那人曾對我說,若有人能看出這幅畫的玄機,可以去找他。”洛晴川似乎在訴說一件和她毫不相關的事情一般。
“這人長得什麼模樣?”
“時而正經,時而齷齪,瘋瘋癲癲,說話無序!”
原來是他!徐至恍然大悟,怪不得!
“公子你認識那人?”洛晴川問道。
徐至既不搖頭,也不點頭,而是開口道:“我想晴川姑娘費盡心機要見我,不會是僅僅為了問我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那麼簡單吧?”
洛晴川一驚,有些驚訝的望了徐至一眼,不知徐至是怎麼看出來的,她確實是有事要找徐至,但她還沒顯露出來,對方就知道了,實在有些意外。
“確實是有件事需要公子的幫忙。”洛晴川笑著說道。
“什麼事?”
“五天後,我想舉辦一場以文會友的詩會,屆時還望公子可以賞臉來參加。”
“徐至乃粗人一個,晴川姑娘盛情,我卻無福消受,就免了吧。”
徐至自顧自地端起酒瓶,斟了一杯酒,一口喝盡。
什麼以文會友,還不是一群悶得發慌的無聊之人的消遣之物,他才沒那個閑工夫去湊那個熱鬧呢,與其浪費時間在無聊的事情上,還不如多想想以後的路怎麼安排。
哼,若不是想在洛晴川身上取得一樣東西,他才懶得來這裏,就算你長得再美又如何,紅顏禍水,恐怕無福消受,再者,這洛晴川看似是一個青樓女子,但他還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看出一些端倪,這女子絕不簡單!
她沒有青樓女子的風塵味,也沒有富家小姐的嬌氣,卻從她的身上隱隱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英氣。
以前當公關經理的時候,徐至可以說是閱人無數,以他的經驗,這洛晴川來頭極大。
洛晴川沒想到徐至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顯得十分驚訝,有多少人撞破腦袋都想得到她的邀請,這人卻將到手的機會拱手推了出去,實在是匪夷所思。
若是以前,有人這樣拒絕自己,洛晴川說不準就會發怒,但現在被徐至拒絕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著失落,這微妙感覺讓洛晴川吃了一驚。
她抬起頭忍不住問道:“徐公子就不考慮考慮嗎?”
“我想不必了。”說話間,徐至慢慢走進洛晴川,洛晴川美眸一閃,若有所思。
就在到了洛晴川不足一尺的距離時,徐至停住了腳步,臉上帶著笑意,猛地轉到洛晴川的身後,一隻手不著痕跡地在洛晴川的頭上伸了過去,很快又伸了回來。
這一過程,洛晴川一直沒有說話,良久才道:“沒想到徐公子還有這嗜好。”
這話似乎一語雙關,徐至暗暗吃驚,莫非她知道了?
摸了一下藏在腰間的那東西,目光閃爍不定。
“若沒什麼事,我就告辭了。”徐至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直到離開悠然居,他才舒了一口氣,將腰間那東西摸了出來放在手上細細端詳,卻見那東西在陽光下泛著亮光,赫然是一撮秀發,這秀發帶著淡黃,與洛晴川的十分相似。
“天然金發,我終於得到了。”徐至喃喃道,身影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