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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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禮清心情沉重的轉身,餘光卻瞥到一輛黑色邁巴赫剛剛從鍾家小館巷子前緩緩駛離,下意識看了眼車牌,居然是白忱的。

白忱今天就一整天不見人,這幾天也難得禁欲,竟沒有脅迫她做任何事。他好像遇到了什麼煩心事,英挺的眉峰幾乎沒有舒展過。

鍾禮清不知怎麼的就生出些不好的預感,疾步朝鍾家小館跑去,氣喘籲籲的推開玻璃門,裏邊果然一片狼藉。

父親正坐在一個實木椅上發呆,因為背對她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微微弓起的脊背和佝僂的姿態讓她心髒一痛,急忙大步迎上去:“爸!”

鍾父身體陡然一僵,回頭看到鍾禮清時眼神刻意閃躲逃避著:“你怎麼來了?”

鍾禮清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目光憤然的看了眼淩亂不堪的菜館,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有被暴力破壞的痕跡,地板上滿地的白色瓷器碎片。

鍾禮清握緊拳頭,隱忍著怒氣:“誰幹的?”

鍾父皺著眉頭,撐著膝蓋站起身:“你別管了,這事兒和你沒關係。”

鍾禮清隻覺得胸口疼得厲害,後腦勺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悶棍似得,她看著父親踉蹌著將倒在地上的椅子一個個扶起,其中有幾把已經不成樣子,拿起來的時候支架都散開了。

她沉默的找來掃把清理地上的碎片,垂著頭和父親一起把滿室狼藉整理幹淨。目光梭巡著地上的碎片和食材,視線卻越來越模糊,有些看不清楚了。

父親不說,又在門口剛好看到白忱的車子,她也不想亂想,可是顯然白忱和這事兒是扯不開關係的。她一直是個安於現狀的人,隻要不怕她逼到絕路上,不挑戰她的底線,她幾乎很少炸毛反咬他一口。

可是白忱明明知道,她的底線就是親情。

鍾禮清悄悄的揩去眼角的濕意,過去把父親扶著坐在一邊:“你歇著,我來吧。”

父親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最後什麼也沒說。

鍾禮清把能收拾的都收拾幹淨,桌子大都還能用,椅子壞了好多把。父親大概是剛買菜回來就遇到了這事,新鮮食材也撒了一地。

鍾禮清等把一切都收拾妥當後,才坐在父親對麵,認真的看著他:“爸,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鍾父愕然的瞠大眼,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麼問,閃爍其詞道:“爸能瞞你什麼?就是遇到幾個混混而已,說是收保護費的。”

鍾禮清一臉的不相信,房子裏到處都被掀了個底朝天,就連臥室都沒能幸免,一點兒也不像那些遊手好閑的混混會做的事。

倒像是……有人在找什麼東西。

鍾禮清又聯想了之前去江市的事,眼神凝重的盯著父親:“爸,白忱為什麼會來?”

鍾父又是一怔,快速的扭頭看向別處:“小白認識的人多,收到消息就過來替我解決問題。”

鍾禮清還是狐疑的看著他,鍾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奇怪,你老公幫你爸出麵解決問題,不是挺正常的事兒嗎?一直追問,在你心裏小白就那麼不堪?”

鍾禮清咬著嘴唇不做聲,父親極力解釋的樣子也讓人生疑,即使白忱替父親出麵的確說的過去,可是父親平時沉默寡言,這會兒反而一個勁兒替他推脫。

鍾禮清也就不再糾纏,她發現無論從白忱還是父親這都得不到有用訊息,他們或許有什麼事,可是顯然都不願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