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到了江市已近黃昏時分,天邊的落日披著橘色的金光,整個城市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溫暖氣息。

鍾禮清揉著被那男人枕麻的肩膀,和他並肩站在酒店前麵。

喆叔並沒有下車,而薑成山似乎也有別的安排,隻在白忱耳邊低聲應了兩句就離開了。

鍾禮清覺得奇怪,像白忱這種人好像身邊隨時都得有人陪著,電影裏不總演那些壞人會被突然衝上來的仇家給暗殺嗎?喆叔和薑成山怎麼就這麼走了?

白忱手臂搭在她腰間,微微低下頭看她一眼:“走吧。”

鍾禮清還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裏,忍不住偷偷想,要是真有人來殺白忱,白忱會怎麼做呢?

“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他帶著低笑的聲音緩緩傳進耳裏,鍾禮清嚇了一跳,故作鎮定的盯著前方:“哦。”

白忱偏轉過頭,專心睨著她略帶紅暈的臉蛋:“在關心我?”

鍾禮清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不理他,白忱的臉盤有時候還真是挺厚。

白忱半擁著鍾禮清進大廳,辦完入住手續就直接上樓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出去。”他體貼的在她耳邊解釋,鍾禮清其實對江市並沒有多少印象,小時候在這也隻待到五歲,五歲前的記憶都記不太清楚了,所以並沒有多想重遊舊地。

相反她覺得白忱好像興趣濃厚,半強迫性的帶上她。

電梯平穩上行,偌大的空間裏隻有兩人緊密相貼。白忱的手一直搭在她後腰,俊朗的容顏被赤白的光線撒了一層晶亮,看起來格外的引人奪目。

兩人進了房間之後鍾禮清就總是找借口走來走去,生怕白忱會撲上來施行獸-欲。還好白忱一直安靜的坐在沙發裏看電視,偶爾垂眸看一眼腕表。

鍾禮清這才籲了口氣,白忱淡淡抬眼看她:“我不做什麼,別緊張。”

又被洞悉了心裏所想,鍾禮清有些薄怒,紅著臉坐在一旁:“我是換了新環境,不習慣。”

白忱含笑不語,隻是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時又有些冷冷清清的。

直到喆叔和薑成山回來,鍾禮清看到他們手裏拿著兩個購物袋,原來兩人買了很多江市的特產,鍾禮清一眼就看到小時候愛吃的芙蓉酥。

她坐在一旁小口吃著,餘光瞥到白忱和薑成山正在低聲說著什麼,白忱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陰冷,似乎遇上了棘手的事情。

她被喆叔陪著說話,聽不清那兩人的對話,索性偏轉過頭一直看電視了。

白忱手裏挾著煙,單手撐在落地窗前俯瞰著螻蟻眾生,氣氛有些緊張,薑成山肅穆著顏色,低聲說著:“我們去的時候晚了,已經有人來過了。不知道有沒有找到東西。”

白忱淡淡吐出口煙,淩厲的眸子在煙霧中顯得冷漠狠戾,他微微擺手,壓低嗓音:“鍾嶽林不會這麼不小心,查查去過的是誰。”

薑成山點頭,忽然又道:“萬一是肖隊——”

白忱撚了撚眉心,閉目不語,薑成山識趣的不再插話。

***

晚上白忱也沒強迫鍾禮清,她不想做他就抱著她老實睡覺,雖然抵在腿-根的東西硬梆梆的不舒服,但是好歹這男人還知道克製一點。

睡到半夜鍾禮清被身邊的男人給鬧騰醒,他好像睡得很不安穩,眉心緊縮額頭全是冷汗漣漣。

她遲疑著伸手握住他的手指,馬上就被他死力回握著。她被他捏得生疼,臉上血色盡褪,她張了張嘴剛想喊他。

他忽然猛地驚醒,隻是在他蘇醒前她恍惚聽到他喊了聲“媽”。

鍾禮清靜靜看著他,心跳卻快得不能自已,第一次看到白忱臉上露出這般脆弱又無助的樣子,但是那些情緒都轉瞬即逝,很快就被他遮掩住。

他抬手扶住額頭,並沒有看身邊的女人,隻是嗓音沙啞的問:“嚇到你了?”

鍾禮清搖了搖頭,踟躕道:“做噩夢?”

忽然記起以前在家也總聽到他半夜驚醒,還會下樓去吧台邊找酒催眠。她隻當他是壞事做多了良心受責,現在聯係他之前的囈語,或許另有隱情也說不定。

烏黑的短發都被汗水浸濕,敞開的浴袍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上麵也隱隱泌出一層薄汗,他直接脫了浴袍倒回床墊間,伸手將她按在了身下。

鍾禮清瞪著一雙大眼,有幾分驚慌。

白忱卻隻是沉沉看著她,無力的壓在她身上,聲音透著她無法理解的荒涼:“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