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忱偏轉過臉,眸色如豹,出的話好似地獄之音:“肖禾不愛她,而她更不愛肖禾,比起你,難道不是你更適合給肖禾幸福?”
林良歡喝懵了,隻覺得白忱的話好像催眠一樣,酒精總能喚起人心底最深層的罪惡,她糊裏糊塗的瞪著眼,不知道白忱話裏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我有辦法讓你如願,良歡,我需要你的配合。”
白忱傾身看著她,仔細著,眼底的誌在必得讓林良歡後背泛起寒意,她喉嚨幹澀的厲害,艱澀的動了動唇角:“你想——”
白忱淡淡勾起唇角,修長的手指緩緩轉動,杯中的透明液體漣起洶湧的波紋:“動點手腳,讓錯誤糾正。”
“……”
***
林良歡過後想起來,心裏還是有些恍惚,白忱當時的話好像魔咒一樣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她也不確定當時究竟純粹喝醉了,還是被催眠了。
可是酒醒之後她就反悔了,當白忱把計劃告訴她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雖然她不認識鍾禮清,可是也知道婚姻對一個女人而言意味著什麼,不管鍾禮清愛不愛肖禾,她已經選擇了嫁,那想必也是動了心的,或者,覺得肖禾是最適合的。
而白忱——
林良歡不太確定白忱能不能給鍾禮清幸福,她再清楚不過白忱是什麼背景,是怎樣涼薄的男人。而鍾禮清的背景,就是個中規中矩的普通家庭,這樣的女人,和白忱生活在一起真能幸福嗎?
白忱麵對她的拒絕並不意外,隻是坐在沙發裏,嘴角帶笑:“如果我沒記錯,林叔因為威達產業虧了不少錢,現在需要一筆資金周轉,而能幫他的人,你覺得有幾個?或者,有幾個敢得罪我父親?”
林良歡驚愕極了,她沒想到白忱為了鍾禮清可以這麼不擇手段,但是她很清楚白忱的作風,他現在有白友年的背景,在水城早就混得風生水起,連林勝東都要懼他幾分。
“良歡。”白忱雙手交疊,音色漸沉,“你當真以為除了你,別人都不能幫我?我可以隨意找個女人幫忙,選你,是因為你愛肖禾。”
林良歡緊握著拳頭,最後還是答應了,這或許會成為她一生的罪惡,或許會讓她一輩子內疚,可是該怎麼辦呢?嫁,或許能圓滿自己執著多年的初戀,不嫁,或許肖禾娶的是更不堪的女人?更何況,她根本鬥不過白忱。
白忱為這件事計劃了很久,買通了肖父的秘書,對肖禾和鍾禮清的進展一直密切關注著,在知道肖禾和鍾禮清酒席後會直接飛到s市時,他才設計了這出“意外”——新郎走錯房間。
這種新聞在社會版也是出現過的,林良歡驚歎白忱的手段,如果不是一早知道他們會去旅遊城市s市度蜜月,他恐怕還會想出別的招數,總之他對鍾禮清真是誌在必得,偏執得駭人。
麵對林良歡的猶豫,白忱也細心安撫過:“我們隻是錯過了最佳時機,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愛情,我們這麼做,沒錯。”
為了將來不引起肖禾和鍾禮清的懷疑,林良歡和白忱也在最短的時間內領了結婚證。對於兩人的“結合”,林勝東並沒有反對,白友年心底自然還是有些想法的,可是白忱哪裏會聽他的,思及林勝東還有用處,白友年便也不再堅持。
一切都水到渠成,隨即兩人飛往s市,一同住在了肖禾和鍾禮清下榻的酒店。
肖禾和鍾禮清婚禮的所有流程都是肖父秘書經手的,所以酒店名、房間號,一切都在白忱掌握之中。
***
林良歡不費心追究白忱是怎麼和酒店方麵交涉的,這種事隻要白忱有錢有手段,似乎並不難辦到,更何況這根本不需要經過酒店高層。白忱在計劃這一切的時候也沒有知會她,她能做的,需要做的,無非就是扮演好他所謂的新婚“妻子”。
林良歡從肖禾和鍾禮清到s市之前就開始緊張,會有意外嗎?會不會他們倆臨時改變行程?會不會肖禾又接到了任務改變主意?
隻要有一個紕漏,四個人的命運就真的無法扭轉。
白忱倒不像她,一直氣定神閑的坐在沙發裏處理公務,林良歡看著他眉眼間的淡然鎮定,自嘲的笑了笑,白忱對鍾禮清那麼上心,想必是連每個細節都考慮到了,她從始至終,不過是個配角而已。
肖禾和鍾禮清果然如期到了s市,白忱和林良歡在走廊和他們相遇,林良歡一直看著肖禾,這麼近的距離,她都害怕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之前她悄悄去看過他,有一次還在酒吧和他“偶遇”了,當時肖禾和朋友在喝酒,她自始至終都隻能看到他的側臉,還是好看的讓她一眼便怦然心動,可是他的視線,一刻也沒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