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樓終於還是從圍牆上飄落了下來,體內的內力也越來越狂躁,此刻他已身處這片修羅場中,他已快有些壓製不住了。
蕭月樓更不敢去看憐花,此時憐花臉上的這一道傷很像當年他暗殺血手人屠李猛時的那一劍!
血手人屠絕對是蕭月樓不願想起的夢魘之一。
憐花猙獰道:“莫非你要阻攔我?”
蕭月樓望著遠處,道:“這個人傷勢太重,必死無疑,你又何必再浪費體力?”
憐花呼吸一滯,瞄了一眼卓立於血水之上的蕭月樓,目光在其右手中的劍上一掃,他不再出聲,拔腿就走。
盡管胯間痛的厲害,憐花還是快速地消失在這片修羅場外。
“你是?”
陸沉眼皮越來越沉重,眉宇間死氣鬱結。
“我替葉一夕來見見你,但很可惜,你的傷勢太重,我救不了你。”
“咳……你就是葉——的朋友?好……好,看來他已經安全了,我……我也放心……了。”
陸沉的雙眼忽然閉上,身體滾進了血水中。
蕭月樓神色動容,他不知道葉一夕和陸沉之間有過怎樣的交集,但很明顯,不隻是葉一夕記掛陸沉的安危,就連陸沉都在關心葉一夕的處境。
這兩人之間仿佛有一段深厚的友情,他們就像一對極為要好的朋友。
可他們其實相處不過幾天而已,卻能有如此深厚的友情。
一直以來,蕭月樓都認為兩個人必須要相識許久,知根知底後才能成為朋友,但眼前所見已超出了他的認知。
現在陸沉已死,蕭月樓便一刻都不願多留,他生怕再逗留下去,就再也壓製不住體內那狂躁的內力,到時就連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呼——
蕭月樓一展身形,整個人已飄然而起,但他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飄向了怒蛟幫領地的深處。
……
小船已靠在碼頭上,黃河飛魚薛白龍正靠著一根斷裂的木板在打盹。
雲菲菲站在碼頭上,十指交錯,神色不安地盯著怒蛟幫的方向。
葉一夕眉頭緊鎖,右手已握成拳。
蕭月樓去的時間太長了,這讓葉一夕內心有些不安。
正在這時,從那圍牆下的破門中走出來一道染血的身影,正是憐花!
怎麼會是他?
葉一夕神色黯然,忽然身形一展衝了上去。
雲菲菲心係蕭月樓的安危,緊緊跟在葉一夕的身後。
憐花剛走到破爛的石梯的中段,便見到兩條人影直奔他而來,頓時心神一顫,想要奪路而逃,卻又不知道該逃向何處。
左右皆是懸崖,往後是怒蛟幫的領地,那裏正有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年輕人在守著,往前是那兩條人影,從其飛奔而來的身形來看,實力應該不差,而眼下自己內力已經枯竭……
難道我終究還是要葬身於此?
一時,憐花的心裏升起一股悲涼感來,竟再也挪不動一步,僵立在原地。
“臭和尚,蕭月樓呢?你是不是殺了他?”
兩道人影還沒靠近,就有一聲嬌喝發出。
原來是衝蕭月樓來的!
啊……情急之下竟忘了那個女人是那年輕人的同伴。
驀地,憐花心裏一喜,忙大聲道:“他就在上麵,你放心……我沒和他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