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花握了握拳,神色陰冷,當年奪走金佛像的人都在這裏。
黎傑不再出聲,提刀便撲了上去。
他雖頹廢了多日,但一身實力仍在,隨著他的揮刀,刀勢竟如疾風驟雨!
憐花已接近強弩之末,不肯浪費絲毫內力去抵擋黎傑的長刀,在刀雨之下飛速的移動。
憐花緊咬著牙關,一口鋼牙近乎咬碎,腳步如風,堪堪躲過長刀。
我還不能死!
我不能死在這裏!
我還要打回靜安寺,向那幾個老頑固討一個說法!
這股念頭一出現,憐花竟已開始反攻!
他的金剛身已被破,可他不懼,他完全放棄了防守,雙拳狂暴的轟擊出去。
黎傑目光大盛,雙手握刀,劈了過去。
鏗——
拳與刀相碰,又在刹那間分開。
鏗鏗鏗——
下一息,拳與刀又碰撞在一起。
一連串的碰撞聲過後,本就卷了刃的長刀已經出現了裂紋,那雙拳頭上也已經出現了血跡!
憐花無視拳頭處傳來的劇痛,再度掄拳轟擊上去。
黎傑的雙手已發麻,虎口已破裂,見憐花的拳頭襲來,緊握長刀橫掃過去。
長刀即將再於拳頭相撞,憐花忽然厲喝一聲,雙拳驀然交錯,竟在瞬間將長刀給夾住!
長刀受製,黎傑便用腳,腳已踢向憐花的下陰。
這一腳很陰毒!
但當下的時局,任何陰毒的招數都必須要使出來。
憐花已看到了這一腳,但他並沒有躲,而是欺身上前,誓要與黎傑魚死網破。
他的內力已經所剩無幾,沒有時間給他纏鬥了,必須盡快地將黎傑解決掉。
啊——
黎傑的腳已踢中憐花的小腹下方,憐花慘吼著,不顧雙腿間的那股鑽心劇痛,腳下步伐再加快,竟已衝到黎傑的身前。
交錯的雙拳忽然分開,憐花已用出最後的內力,一拳轟在了黎傑的胸膛。
卡擦——
黎傑的胸膛當即破開,鮮血飛濺時,他已揚起了不再受製的長刀。
嗤——
長刀從憐花的臉上劃過,帶起一蓬血雨,黎傑已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落在血水中,就落在陸沉的身畔。
“黎……大哥!大哥,你怎麼樣?”
陸沉心頭一顫,掙紮著側過身去,想要扶起黎傑,奈何自己已沒有任何力氣,剛想用力,便身子一軟,伏在了黎傑的肩膀上。
嘶……
黎傑痛的呻吟出聲:“老二……對不起,是……我錯了……我錯——”
一句話未說完,黎傑竟已斷氣。
“大哥!”
陸沉抓著黎傑的肩膀,悲痛欲絕,熱淚混合嘴角的鮮血灑落在血水中。
咳咳……
憐花在猛烈咳血,黎傑臨死前這一刀近乎將他的臉給劈成兩半,一條如深壑一樣的劃痕從左眼角一直到右下巴處,鮮紅的血肉往外翻起。
憐花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死命的夾著雙腿,慢慢地挪向陸沉。
現在,隻剩這個人了。
隻要他一死,搶走我佛金身的人便已全部伏誅!
這時,一道人影忽然從天而降,落在了血水之上,足底距離血水尚有幾寸距離。
好高明的輕功!
憐花的視線有些模糊,但還是看清了這個人,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