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如蘭朝我招手,讓我過去結賬。
她表情有些奇怪,很緊張,嘴角緊緊抿成一條細線,眼珠子顫動著,眼神似痛苦似解脫,說不出的古怪。
我走到她近前,還沒來得及將賬單放到桌麵上,苗如蘭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表情扭曲著朝地上癱倒。
她大張著嘴巴,嗓子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並從嘴角冒出厚重的白沫兒。
“苗如蘭,苗如蘭?”我一把將她拉起來,平放在椅子上,並用力拍擊她的臉。
她瞳孔逐漸放大,痛苦的不停悶叫著,並斷斷續續的說:“是你,你,下毒。”
咖啡廳裏其他三位客人,瞬間圍了過來。
苗如蘭斷續說了一遍我下毒之後,把目光轉向他們三個,“她,她下毒,害,害我。”費勁兒說出最後一個字,苗如蘭羊癲瘋似的劇烈抽搐起來。
抽搐了半分鍾,她脖子一歪,翻著白眼兒厥了過去。
她肯定是中毒了,但我不知道是什麼毒。
我也沒法兒去查。
她牢牢抓著我,客人們聽信她的話,把我當成凶手,將我圍堵在苗如蘭身邊,讓我根本沒有辦法離開。
急救車和警車同時趕過來,隨後,任酮他們也回來了。
苗如蘭被送往醫院,我被押上了警車。
任酮他們想攔住警察,但警察明顯有備而來,來的幾個都不是善茬兒,那身高那肌肉,都和雇傭兵似的。
被抓上車後,我恍然大悟。
這明顯是設計好的一場計。
抓住任酮他們不在家,苗如蘭送上門,然後吃毒藥。等警察去搜的時候,把毒藥再搜出來,就可以一石好幾鳥,把我們幾個全給坑進牢房裏頭。
苗如蘭和我們有仇,這樣我們的作案動機也有了,可以輕易把我們判定有罪。
我挺佩服苗如蘭,也不怕把自己真給吃死。
她就和病態連環殺人犯似的。
病態連環殺人犯,會在殺人過程中,一步步升級殺人的方法,並形成自己特有的殺人方式。
而苗如蘭,則在坑害我的過程中,一步步升級殘忍度,並一步步完善計劃。
前頭把官璿害死那會兒,她計劃的就足夠妙,可惜她沒如願,因為苗盛天拉了我一把。我估摸著,那會兒她應該就和幕後大黑手聯係上了,要不然,單憑她,不可能找到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官璿弄毀容,也不可能有那麼好的口才,把官璿說的自殺了。
我動了動手腕,用手裏捏著的別針,將手銬給悄悄開了。
上次被關進牢房裏頭,有苗盛天將我拉出來。這會兒,我肯定沒那麼幸運,如果進去了,絕對不可能活著出來。
我得逃走,不能被關進去。
現在逃不了,就算我能打暈後頭這兩個,也打不開車子,更砸不爛特製的車窗戶。
逃跑的機會,隻能選在下車的時候,在他們將我朝警局押送的那一瞬間。
手銬我沒繼續鎖上,而是虛虛掛著,用小指頭別著,避免他們發現手銬被我打開了。現在鎖上了,一會兒下車的時候,我不一定有時間將手銬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