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太偏激了,以為任酮就該是我的。我錯了,我不該那麼想。任酮以前是愛我,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對不起,寧彩。我現在想通了,我希望你們能幸福。”苗如蘭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別提多真摯了,眼裏還冒著淚花,仿佛她已經放開所有過去,隻等我一說原諒,她就能立刻駕風成仙兒似的。
“那我原諒你了。”我順著她的意思,即刻表現出釋懷的模樣。
苗如蘭愣了一下,扯了個笑容,但笑的非常勉強,艱澀的像是煮皺的老地瓜皮,“那,那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客氣什麼啊。來來來,今天你點的這些,都免單了,我請你。”我擺了個闊。
苗如蘭客氣的推讓,“不用不用,不需要給我免單。”
不需要拉倒,反正我也隻是個虛套話。
我給她一個笑,轉身回櫃台後頭,眼角餘光一直盯著苗如蘭。
她肯定不是單純來道歉的,絕對得耍什麼花招。要是真有心來道歉,她應該選任酮他們都在的時候,而不是恰好在任酮他們出門的時候過來。
她在監視我們,和幕後大黑手,一塊兒在監視我們。
苗如蘭喝咖啡的姿勢很優雅,一點點小口嘬著,拿杯子的時候,小手指翹起來,俏生生白嫩嫩,像是一根小滴滴的水蘿卜。儀態美好,可惜心眼兒黑的和鍋底灰似的。
十分鍾過去了,苗如蘭咖啡還沒喝完,蛋糕也隻啃了一口。
她開始不時側頭朝外看一眼,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仿佛在緊張著窗外的什麼東西。
我借著送咖啡,朝窗外看了一眼。窗外沒車沒人,隻有一隻長相肖似蜘蛛的怪東西,趴在玻璃窗外頭右上角。
那東西和臍橙差不多大小,顏色灰溜溜的,從四邊延伸出八條長腿。一打眼看,很像是一隻變種大蜘蛛。但它沒有腦袋,隻中間一個灰布袋子一樣的滾圓軀體,然後就是八條腿兒。
我看了一眼,沒在意那個怪東西。
這種奇形怪狀的鬼怪,在任酮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常常會出現在門口或者窗外。它們都是被我身上那股子味兒吸引過來的,就好似飛蟲半夜看見火種似的,本能的會朝我這邊竄。
但它們絕大多數都進不來,也靠近不了我,隻會遙遙在外頭趴著。
我一回頭,正好碰上苗如蘭朝窗外看。
苗如蘭好像在看那隻蜘蛛似的怪物,又好似在看怪物下麵的地方,我琢磨不準。
回到櫃台後,我想了想,覺得苗如蘭看的應該不是怪物。她沒有陰陽眼,不可能看到這種怪物。就算體虛看到了,也不該是現在這種模樣,應該驚慌失措的尖叫才對。
有一桌結賬,我去結完帳後,順巧看了眼窗外,那隻怪物已經不見了。
將錢放到櫃台後的匣子裏,我到水池那邊去刷杯子。刷著刷著,我眼角朝下一別,看見一個灰影一閃而過。
灰影閃的太快,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它的模樣,它就不見了。
看它閃離的方向,應該是隨著剛才出去那兩個小姑娘,一塊兒出了大門。
我猜測可能是那隻蜘蛛樣的怪物,沒當回事。估摸著它進來後受不了殘留的煞氣,所以匆忙逃了出去。
把杯子,用毛巾擦幹淨,我將杯子挨著片兒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