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臉色一沉,低聲說道“前輩且慢動手,晚輩有話要說!”,隨後周身黑色氣焰一收地鑽回體內,同時一縷漆黑如墨的濃煙從左肩冒出,轉眼間化為熊熊黑焰,翻滾至空中,將青蠱威壓一掃而空。
一見黑色煙焰,青蠱老祖臉上難得地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隨後磅礴威壓一收,語氣緩和下來地說道。“玄明真是好手段,連黑冥焰這種魔火也可以煉入活人體內,罷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前輩縱容門下破壞兩族規定,在界山內屠殺我宗門弟子,此事屬實吧!”黑衣男子正言道。
青蠱聞言,頓時麵現怒色地喝道“黃口小兒,休得胡說,哪個是我的門下?我又何時縱容了?”
“既然蟲怪不是前輩門下,為何白蓮下手斬殺之時,前輩要出手阻攔?”黑衣男子質問道。
“這……,此蟲雖非我的門下,但是與我有些淵源,還望賢侄念在它修煉多年不易的份上,放它一條生路!”青蠱被捅到軟肋上,立刻語氣和藹地說道。
“念它修行不易?難道我宗內諸多精英弟子的性命就來得容易嗎?”黑衣男子大聲說道,同時周身黑色煙焰翻滾著湧向青幕下的鬥黎。
麵對黑焰,青蠱可不敢掉以輕心,單手一揮,一麵近乎透明的單薄晶紗立刻將鬥黎護在其中,黑色火焰視之無物地穿透青幕,裹住晶紗肆意灼燒起來,去不能滲入分毫。
青蠱老祖嗤笑了一下,雙眼微眯地說道“玄明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我滿足便是了!”
“白蓮!東西!”黑衣男子對身旁的白衣女子一點頭地說道。
女子聞言手腕一翻,一道白光飛向青蠱老祖,青蠱單指輕輕一點,白光褪去,現出一塊潔白玉簡,隨後青蠱隻盯著玉簡看了幾眼,便一臉怒氣地說道“玄明是不是有些貪得無厭了?老祖我百年才能煉製出一對的玉翅精他居然張口就要三對?還有這麼多的珍惜材料,他怎麼不殺進我蠱冥府中去搶?此事絕不可能!”說完,青蠱一臉憤懣地將頭一扭,不再理會二人。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物,又擲了過去。
青蠱信手接過,瞥了一眼,頓時周身一顫地失聲說道“誅天令!他是暗九盟的人?這怎麼可能?”,隨後臉上陰沉似水,眼皮一抬,豆粒大小的綠色眼珠瞪得溜圓,隨後飄忽不定地在鬥黎和黑玄身上掃來掃去,最後臉上戾氣一現,惡狠狠地看向鬥黎,張口便要說些什麼。
“蛉母之亂!”,薄紗下被五花大綁的鬥黎,突然從口中擠出了幾個字,接著便雙眼一閉地不再說什麼。
這四個字一入耳,不亞於驚雷炸響,青蠱雙眼仿佛要瞪出框外一般,臉上一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抽搐後,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不清不楚的話,“你果然是!”,接著仿佛下了很大決心般地惡狠狠說道“好,一個月後,讓玄明親自登府來取!”,說完袖袍一抖,藤木仗向地上一指,鬥黎一聲慘叫,忽然身形一陣劇烈扭曲,隨後驟然爆裂開來,白色綢布頓時被崩得四分五裂,最後一條拇指粗細,寸餘長的晶瑩粉嫩小蟲慌慌張張地鑽了出來,在晶瑩薄紗的包裹下直直地飛向青蠱老祖,一閃即逝地沒入袖袍之內,隨後青蠱一甩袖袍,氣哼哼地駕雲離去。
隨著白色綢布被轟然崩斷,女子臉色頓時一白,一縷鮮血順嘴角流下,不過依然麵無表情地站在當場,隻見青蠱遠去,這才一揮手地招回殘破的靈綢,隨後迅速取出一枚紫色丹藥服下。
黑衣男子臉上殺氣一現地看了一眼青蠱遠去的背影,隨後輕聲問道“師妹,不要緊吧!”
白衣女子聞言,頓時臉色浮過一層紅暈,輕柔地回道“多謝玄哥關心,隻是本命法器受了些損傷,回去祭煉一番便無大礙了”
“嗯,無大礙就好,我們回去複命吧!”黑衣男子仿佛毫無察覺地回道,接著驟然化作一團黑光,向青陽峰方向激射而去。
“唉!”一絲黯然劃過麵容,白衣女子不禁輕歎道,接著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表情,風馳電掣般地飛至盲蛇峽穀穀口上空,身形略微一頓,便轟然落在雷哲和紀雲婷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