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知不知道,那八天裏,媽媽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閉眼,怕一閉眼,醒來後就再也看不到你了。”羅心宜哭得更加厲害,淚眼婆娑地看著以淩蒼白的麵容,手掌撫上她清亮的眸子,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
以淩心底漫過陣陣的涼意,她和母親分別了七年之久,好不容易她回來了,母女相見,她卻一次又一次地讓母親為她擔憂。
她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媽,我以後會保護好自己的,哎,媽你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哭得像個小屁孩那樣。”以淩不忍看到媽媽如此地傷心,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哼,你這丫頭,這幾天你好好在這裏休息,醫生說了,你現在的情況還不能下床,等你完全恢複了,我再和你回去。”羅心宜抽了張紙巾抹淨臉上的淚水,平複下情緒,寵溺地點了點以淩的額頭,目光仍然盈滿憂心。
“知道了,媽你快去休息吧,不用再守著我了。”以淩半靠在床上,溫暖的空氣在她的周圍流動,腰間的痛意漸漸消散,那一刀,怕是真的要了她半條命了。
“你的朋友可是在這裏足足守了你十天哦,他剛剛出去了,這回應該也回來了。”羅心宜看了眼時鍾,皺著的眉漸漸舒展開來,嘴角也染上了一抹笑意。
以淩愣了愣,朋友?
媽媽說的是朋友,那麼就不會是安夜轍,他知道她受傷了嗎,醒來的那一刻,沒有見到他,說不失落是假的。
可是一想到這裏是S城,而安氏在國內的總部在A市,他那種工作至上的高管,又怎麼可能因為她而放下所有的工作呆在她身邊了。
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她還是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了,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向胸口,為什麼她總是那麼的遲鈍,蹉跎了三年才能夠理清自己的思緒呢。
門突然從外麵被打開,打算了以淩的思緒,抬眸,方雋彥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他的眼簾下有一層灰色的暗影,臉上同樣是疲憊的神態。
難道是彥子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以淩,醒了?”方雋彥走到她的麵前,把碗裏的粥放下,禮貌地朝羅心宜點了點頭。
以淩點了點頭,羅心宜瞧著以淩驚愕的表情,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她相見的,怕不是這位方先生。
羅心宜離開後,方雋彥把熱騰騰的白粥端到以淩的麵前,“餓了吧,都昏迷五天了,快吃點粥暖暖身子。”
以淩看著方雋彥溫柔的目光,慢騰騰地接過碗,暖和的碗壁貼著她微涼的皮膚,一點也不燙手,“彥子,謝謝你,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她欠他的太多了,她根本無法回應。
“以淩,我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看你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方雋彥眉梢輕挑,嘴角的笑意清揚。
以淩看著方雋彥透亮的眸光,裏麵清澈澄淨,沒有一絲雜質,就如他現在對她一樣,真正的淡如止水,完完全全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