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轍一臉冰冷,馬上站起來,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裏的高層們木訥地看著總裁,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一向淡定沉穩的總裁如此焦急。
“連城,馬上送我去機場。”安夜轍扔下一句話後,快步離開安淩。
以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後的事情。
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花花的牆壁,還有獨屬於醫院的那股難聞的消毒水味。
她疑惑地皺了皺眉,她怎麼會在這裏?
腦海裏有什麼畫麵在飛速掠過,她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有哥哥,有嚴正傑,還有安夜轍。
那些過往就如一張張白紙在她眼前翻過,每一頁都有著她想抹滅卻又深深鐫刻在她心底的記印。
就這樣措手不及地在她的腦海裏翻江倒海地撲騰而來,不容她躲避,也讓她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
有些人,遇上了便注定是一場無可挽回的劫數。
安夜轍,注定是她的劫。
以淩動了動眼睛,張著小嘴說話,卻發現喉嚨幹澀得厲害。
“以淩,你這孩子終於醒了?”羅心宜一直坐在床邊看著雜誌,瞥見以淩已經醒了,馬上站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見她精神恢複了不少才鬆了一口氣。
她伸手按了按以淩蒼白的臉頰,眸光裏盡是欣喜。
“媽。”以淩發出一個音節,想撐起身子坐起來,腰部卻倏地疼地厲害,忍不出輕哼出來。
“以淩,你別動,你的傷勢還沒好。”羅心宜急忙扶住以淩的身子讓她躺回到床上,看著她幹澀得嘴唇,又為她端了一杯溫水。
以淩慢慢地環顧了病房一圈,指尖攥住床單的一角,病房裏的裝修很豪華,她記得自己是受了刀傷,接著的事情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突然想起什麼,以淩透過白色的病號服探向自己的胸口,有一個硬硬的東西在貼著她的心跳,她才放下心來,淡淡地笑開,淺柔迷人。
“媽,我昏迷多久了?這裏是A市?”以淩望向媽媽略顯疲憊的麵容,接過她手上的溫水喝了一小口。
“你呀,昏迷了五天了,昨天才度過危險期,這裏當然不是A市,飛機當時馬上在S城緊急降落了,你也真是的,救人也要有個分寸,怎麼就把自己給搭了上去呢,要是你有個什麼事,你說媽該怎麼辦。”羅心宜歎了口氣,哽咽著,邊說眼淚邊像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
以淩心間疼得發麻,這次她的確是衝動了,那個孩子應該沒事了吧?
那麼小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被大人們之間的恩怨給牽涉進去,當時她看著那個嬰兒被挾持著,第一個念頭便是不能讓他有危險,又怎麼會想到自己的安危。
“媽,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這裏了嗎,我沒事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以淩摟住媽媽顫抖的肩膀,嘴角扯開一個笑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小手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後背。
腰間上的傷口密密麻麻地扯痛著,她強忍著痛意,臉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