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放著吧。”安夜轍仍舊低頭盯著電腦,臉色淡漠,仿佛以淩並不曾進來。
以淩站在旁邊,有些無奈,瞪著安夜轍的動作,這個男人,一刻不工作好像會要了他的命!
憤然地繞到安夜轍的一側,以淩一把撈起書桌上的文件疊整齊,放到筆記本的鍵盤上,再把整台筆記本搬到不遠處的玻璃台上。
男人的手臂被以淩推到一側,安夜轍盯著以淩一係列的動作,微微錯愕,瞬間又恢複了一臉的淡冷。
以淩察覺到男人的目光,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把櫃子上的枸杞粥端到書桌上,“都病了還要當工作狂,枸杞粥涼了就不好吃了,先把它吃完!”
以淩的表情就像一個教訓不聽話的孩子的母親,一臉的語重心長。
安夜轍眼底掠過一抹柔軟,移了下身子,沉默下來,一口一口地把枸杞粥吃完,就像一個乖乖聽話的好學生。
以淩盯著男人乖巧的動作,有些不可置信,沒想到這男人真的這麼聽她話,竟然真的先把粥吃了。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以淩的心底盈滿濃濃的滿足感。
“行了?”男人吃完,對上以淩滿臉的笑意,嘴角的酒窩微微揚起,動人之極。
心底厚厚的磚牆似乎逐漸地倒塌,瓦解著他兀自構築的強硬的心牆。
安夜轍敲了敲碗,拉回了以淩的神智,以淩這才發覺自己似乎看安夜轍看得太入迷了,臉頰迅速爬上兩抹緋紅。
“嗯。”以淩低頭有些窘迫地應了一聲,把安夜轍的筆記本和文件物歸原位後才離開。
心髒“咚咚”地跳得厲害,又急又強,似乎要撞破她的皮肉蹦跳出來。
這幾天,由於白天安夜轍處理工作都在臥室,以淩就隻好為自己換了個打發時間的地方,他的書房。
她很喜歡安夜轍的書房,幹淨整潔,奢華不失高雅,那個實木的書架上藏書豐富,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國內外的名著比比皆是,還有一係列關於商業的經典藏書。
白天,舒緩的音樂在書房裏悠揚地流動著,以淩倚在沙發上,手裏翻著一兩本投資的書籍,那些曾經的煩惱似乎已經離她很遠,她無需再去耿耿於懷。
太愜意的日子,反而令她覺得如墜夢中。
她有多久沒有如此安逸過了?那些苦苦掙紮的迷亂的日子,是不是終有一天也會落回到她的身上。
她不敢過於貪戀現時的美好,夢終究會有醒來的一天,她要做好隨時抽身的準備,安夜轍的高深莫測,她一絲一毫也不能琢磨清楚。
那樣一個謎一樣的男子,她該避之不及的,多餘的念想她從來也不會有。
其實自從安夜轍受傷後,兩人的關係仿佛忽然之間有了新的進展。
雖然大多數時候,安夜轍仍舊是一副十足的冰山表情,內心喜怒難測,然而她還是能夠感覺到前後細微的差別和變化——他看她的眼神、說話時的態度、以及偶爾露在眼角的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