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百粵鎮守使魏大人與京城毅國公府一直保持著極為密切的書信往來,所以睿郡王和忠勇郡王率兵出征之事魏大人在收到朝庭通告之前便已經知道的了。魏大人很清楚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因此便在糧草問題上越發留了心。
這一留心,魏大人便發現在送來審批的報關單上,有一批單子是與糧食有關的。魏大人立刻親自帶人去檢查,便將那批被騙買的庫糧查了出來。
江城得知糧船被查出,而他自己還沒有暴露,索性便具折上奏,直接參劾睿郡王府倒賣走私庫糧,想先發製人誣陷睿郡王府,好達到他幕後主使的另一個目的。隻是江城沒有想到自己的奏折被頂頭上司魏大人給截了下來。他陷害睿郡王府的目的落空了。
取得了胡安的口供,太子便命人去鎮守使衙門秘密請來魏大人,告訴他副使江城有鬼之事。拿了太子手令,魏大人立刻密捕江城。並且將江城送入太子處受審,而魏大人自己直接去了碼頭,親自督辦卸糧裝車,運往東南前線之事。
那江城牙口倒是硬的緊,他一口咬死是胡安拿了睿郡王府大管家的印信,他是在被脅迫之下才不得不屈從於胡安之令。甚至江城還說自己事後覺得事有蹊蹺,還特特上了參劾折子。
太子大怒,命人對江城用刑,可江城卻反咬太子為了包庇弟弟而擅用私刑,大叫著說他死也不服。太子和莊晟還有季維揚真還的沒有見過象江城這麼光棍的滾刀肉,真是被氣的不輕。莊晟氣的真跳腳,一個勁兒的喊著要叫黑子將江城撕個稀巴爛。
在此時便顯出季維揚不是那種莽撞之人了。他先向太子低語了幾句,太子點點頭後便帶著莊晟走了出去,臨時審訊室中便隻剩下季維揚和江城兩個人和黑子這頭黑豹了。江城是個文官,又被五花大綁著,而季維揚不獨身手不俗,而且旁邊還有黑了掠陣,太子自然不必擔心。
太子等人走出房間之後,季維揚搬來一把椅子坐在江城的對麵,好整以暇的說道:“江大人,你知道我是誰麼?”
江城隻是哼了一聲並沒有答話,季維揚也不惱,隻拍拍懶洋洋趴在他身邊的黑子,笑著說道:“你或許不認得我,嗯,也不認得京城中頂頂有名的黑豹子,這沒有關係,聽小爺我慢慢的告訴你。”
“睿郡王是小爺的堂姐夫,忠勇郡王是小爺的堂兄,你說你出陰招陷害他們兩個,小爺能繞的了你麼?你道剛才小爺向太子提出什麼請求麼?”
江城冷冷的看著季維揚,一死咬著牙一句話都不說。可他心裏卻有些發虛了。江城能吃的準太子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了他,可是眼前這個看上去笑咪咪,眼中卻含著濃濃殺氣的孩子卻難說的很。
季維揚並不在乎江城說不說話,隻抬腿拔出掖在靴筒裏的匕首,邊剔著指甲裏的灰邊漫不驚心的說道:“前些日子京城有暴民做亂,小爺頂盔披甲手持長槍,說多也不多,也就挑了十來個暴民,哦,對了,黑子,喏,就是小爺這黑豹,他可厲害了,一口就咬掉前肅國公,如今什麼都不是的那個人的右手手臂。”
江城知道季維揚說的是前六皇子,肅國公莊烴,他竭力想保持自己的鎮靜,可是眼神卻到底跳了一下,而他的這一點點細小的變化便一直極為注意江城細微變化的季維揚全都看在眼中。季維揚心中差不多有數了。
“江大人,小爺姑且再這麼稱呼你一次,想來從今往後,再不會有人這麼叫你了,其實你招與不招也沒什麼要緊的,百粵遠離京城,死個把人也傳不到京城去。反正你都這把年紀了,連個妻子兒女都沒有,死了也沒有人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