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顆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這才算是落回腹中,莊晟更是飛奔上前一把摟住黑子的脖頸,激動的叫道:“黑子,你救我爹,好樣的!”莊晟與季維揚是極要好的朋友,要不然黑子也不會讓他近身。
太子也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憎惡的看看倒在地上的莊烴,冷聲道:“來人,將這謀逆之人裹了傷口打入天牢,等父皇還朝再審。”
立刻有禁軍士兵上前胡亂給莊烴包紮了傷口,然後將他綁起來打入天牢,那些隨莊烴造反的騎兵們自然也都被鎖拿關押起來。京城中的內亂隱患算是被消除了。
接下來的事情便容易處置多了,太子將京城劃成若幹分區,由各府世子帶兵清剿殘餘的暴民,再傳京畿衛戍部隊進京布防。
又經過兩天一夜的清理,京城總算是恢複了往日的秩序。此次暴民做亂,京城之中的普通百姓並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隻有一些府中沒有多少護衛的中等人家被搶掠一番。好在沒有太大的人員傷亡,而那些被搶掠走的財物被收繳之後也分別由失主認領回去。
穩定了京城的秩序之後,太子才注意到已經連著三天沒有得到父皇隆興帝的消息了。這種極不正常的情況讓太子憂心如焚。他立刻將嚴謹安詔入宮中,好與他商量商量。
嚴謹安聽說已經三日沒有隆興帝的消息,驚的臉色大變。立刻說道;“不好,太子殿下,臣立刻便裝出城前往打探消息。在臣未有消息傳回之前,請殿下千萬不要輕信任何人傳來的任何消息。”
太子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立刻點頭說道:“孤明白,大姐夫,此次去追父皇,路上必有風險,大姐夫務必要小心。”
嚴謹安道:“殿下放心。臣立刻動身,還請殿下穩住京中局勢,萬不能再亂起來。”太子沉沉點了點頭。
嚴謹安出宮之後,連家都沒回立刻打馬出京,沿著隆興帝秋狩的路線一路追去。嚴謹安一路兼程趕了三天三夜,才看到了秋狩隊伍的後隊,嚴謹安是心思極為縝密之人,他並沒有立刻公開進入後隊營地,而是將馬匹藏了起來,將自己扮成個衣衫破爛的窮苦打柴人,好接近大營打探消息。
嚴謹安注意到大營中士兵看著都眼生的很。而跟著隆興帝出京秋狩的人全都是禁軍,那些禁軍嚴謹安不能說全部認識,可也都麵善的很,完全不象現在這些人,個個都極為眼生,嚴謹安竟沒看到一個麵熟之人。他心中越發沉重了,難道事情已經糟糕到那般地步,父皇他已經……嚴謹安真的不敢再往下想。
因嚴謹安扮成打柴人,所以並沒有人注意他,他背著一綁繩索,手拿一把柴刀便往伏龍山方向走去。
“大姐夫?”嚴謹安正走著,突然聽到半空裏傳出一道低低的聲音。他忙抬頭去看,隻見一個身影從樹上飄落,正落在他的麵前。嚴謹安定睛一看,不由驚喜的叫道:“無忌,你怎麼在這裏?”
“大姐夫,你怎麼來了?快跟我走。”無忌抓住嚴謹安的手低低叫了一聲,立刻將他扯下官道,來到了道旁一片樹林之中。
“無忌,父皇在哪裏,他可安好?”嚴謹安見無忌身上的衣服全是血汙,便心驚肉跳的問了起來。
無忌忙壓低聲音說道:“姨丈平安,大姐夫,你怎麼會找來,難道京城也出事了?”
嚴謹安忙說道:“無忌,父皇在何處,見了父皇一起說。”
無忌點點頭,將嚴謹安帶到附近一個隱秘的山坡背後,隆興帝與皇後還有陸柄以及無忌救回來的受傷禁軍將士們都藏身於此。
隆興帝見無忌帶回一個身衫破敗的打柴人,正在疑惑之時,嚴謹安便撲跪到隆興帝的麵前,口稱:“父皇受驚了,兒臣護駕來遲,請父皇恕罪。”
隆興帝驚呼道:“謹安?你怎麼來了?難道京城出了什麼事情?”
嚴謹安趕緊將京城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帝後等人心驚肉跳,他們萬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非各府府兵及時平亂,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了。
“父皇,您這裏是也遇到了暴民叛軍?”嚴謹安忙問了起來。
隆興帝點點頭,將伏龍山遇襲之事說了一遍,嚴謹安真是越聽越心驚,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何人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