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月吟詩宴會(3 / 3)

容氏卻依舊解釋道:“她求的是一家相聚在京城,不舍家中的父母,她願意的,她親口與我說,她願意的!”

錦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走到容氏的麵前,盯著她,道:“她親口告訴你,她願意啊?那我來告訴你她為何會說願意,因為她心中存著癡戀,存著貪念,她在賭,她在奢求,因為她不相信,她那樣的美人若是進府了,侯爺會真的將她當個擺設。什麼無欲無求都是假的,什麼心甘情願都是虛的,她在求,若是真的不求,她就不一定非要讓侯爺娶她。若非如此,她嫁誰不是嫁,為何非要侯爺不可?”

見容氏要開口,錦好快速的阻斷她的話:“你別跟我說,什麼沒人敢娶的話,這話騙騙三歲孩子還行,騙我就不行了,真想一家在京城相聚,法子多了去了,三隻腿的蛤蟆不好找,兩隻腿的男人多得去了。”她斜視了容氏一眼:“要不,我這就送個男人過去,看看容小姐肯不肯?”

這般犀利,咄咄逼人,哪裏是她在丞相府看的柔和溫婉的少女?

錦好說完,也不看她,徑自離去,隻是到了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下來,嘲諷的道:“二嬸子,下次說話行事之前,千萬不要將人當成傻子。”

容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麼多年,她還從來沒有被人逼得開不了口,尤其還是這麼個小輩。

翠兒板著一張麵孔:“二夫人,奴婢送您出去。”

這次容氏不賴著不走了,臉皮再厚,被人說得這般體無全膚,也實在沒臉留下來了。

威遠侯的大門,容氏黑著一張臉爬上了馬車,那怒氣衝衝的樣子倒是讓一旁正下著馬車的許諾西愣了一下。

再看了眼,同樣黑著臉,冷若冰霜的翠兒,眼中閃過一道幽光:看來,是和朱錦好鬧了不快。

許諾西現在的腦子好用多了,她瞧著容氏那一身富貴的打扮,自然看的出來,這樣有氣質的貴婦,絕對不是翠兒能招惹的,這府裏上下,能將這樣的貴婦氣成這麼個模樣的,也隻有那個女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或許她能做些什麼。

於是,她將自個兒的丫頭叫了過來,附在她的耳邊,細細的吩咐了一番,這才提步進了威遠侯府的大門。

三日後。

錦好睜大眼睛看著許澤,實在不明白,許澤是哪個腦袋不對了,居然要辦什麼賞月吟詩宴會。

“你也知道,西西這年歲漸漸大了,這親事也該提到日程了,我這個做父親,總不能四處打探吧,我想來想去,辦個宴會,也好讓那些當家主母看看,順便邀請些青年人過來,也讓我相看相看,說不得就能找到合意的了。這府裏也隻有你能辦這事了,長嫂如母,你為姑子的親事出點力氣也是應該的。”

這麼神來一筆,又頂著這麼大的蓋頭,她一時還真想不出法子拒絕呢。

隻是眼皮子跳了一下,心中狐疑起來:這許澤什麼時候如此關心許諾西的婚姻大事了,難道經過半年的休養,他忽然有了為人父的責任感了?

不過,錦好怎麼打量許澤,都不覺得他像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讓她為許諾西辦什麼賞月吟詩宴會,她這心裏還不嘔死了。

還沒等她想出說辭,簾子就被人撩了起來,金翰林走到錦好的身邊,停了下來,直接冷聲拒絕:“長嫂如母,這話不錯,可是錦好這些日子要忙邊疆軍士的大事,老爺,國大於家,這點道理,您不會不懂吧!”

好心真是要得,邊疆軍士的婚姻大事,再次挽救了錦好一次,這麼頂大帽子扣下,許澤自然無話可說。

要說起這事情,還真挺嬉鬧的,上次錦好和朱老丞相挑選的人,都是經過細心分析,精心挑選的,又是心甘情願,自然歡歡喜喜拜堂,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而皇宮中第一批發放出來的人,卻是哭哭啼啼上花轎,不甘不願拜天地。

這一邊的喜事辦的熱熱鬧鬧,一邊的喜事辦的哭哭啼啼,這般鮮明的對比,讓錦好紅娘的天賦就顯示了出來。

這還不算,錦好配對成功的小夫妻,那小日子過得是蜜裏調油,關起門來就不想開,日日黏糊在一起,就差沒成連體嬰了。

而宮中配對的,那是整日裏以淚洗麵,吵吵鬧鬧,三天一大吵,天天一小吵,有的時候,全副武裝上陣,拳打腳踢,鬧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的。

因此,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之下,求錦好配對的人越發的多了……甚至最後都求到了金翰林的麵前。

許澤退而求其次:“既然這樣,這賞月宴會,我自個兒請人幫著辦吧。”

大概是請族裏的夫人吧!

金翰林總不能將這麼個要求都回絕了吧!

於是,即使很不樂意,卻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錦好卻注意到金翰林應下時,許澤眼中閃過的那道幽光,沒由來的,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