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回道:“朱家沒事,來的是二夫人。”
容氏她來做什麼?
想到昨兒個那奇奇怪怪的容佳,心中若有所悟。
錦好微微蹙眉,卻還是問道:“她人呢?”
“翠兒姐姐將她安置在花廳用茶,著奴婢來稟告夫人。”
不管容氏到底來做什麼,她總是頂著長輩的頭銜,關係再生疏,再冷淡,該走的場麵還是要走的。
容氏見了錦好,那就親親熱熱的笑了起來:“好些日子沒見你了,這不心裏掛念,來看看你。”
錦好笑容一頓:她們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居然還能用的上掛念這個詞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心中不以為然,嘴裏卻客氣的道:“多謝二嬸子了。”說完就低頭抿茶,一副淡然等容氏開口的模樣。
容氏瞧她這淡淡的模樣,有些一窒,麵上也有些冷了下來,她到底是長輩,總得說幾句客氣話吧,像她這樣不冷不熱的,是個對長輩的態度嗎?
想到自個兒來的目的,壓下心下的不滿,笑道:“今兒個容佳那孩子到我府裏走了一趟,說是昨兒個來拜訪了你。”
果然如此!
錦好心中冷笑,麵上卻依舊淡淡的:“容小姐是個知書達理的,這禮數周全的讓人說不出話來!”
容氏沒想到她隻提了容佳這麼一下子,錦好的話裏就帶了刺,故意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感歎道:“也不知道誰將太後要將她賜給侯爺的消息傳了出去,這滿京城的人都將她當成了侯爺的人,你說她一個女兒家的,這臉皮薄,若是不成,這日後可如何是好?”
錦好手裏的茶盞重重的落在了桌上,猛的站起身子,臉上再無笑意,冷冷的道:“翠兒,替我送送二嬸子。”
“你……”容氏看著眼前這神色冰冷的女子,錯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京城的女子,都是慣會做戲的,心裏恨不得拿刀捅了對方,麵上卻依舊一副親親熱熱的樣子。
像錦好這樣,一言不合,就翻臉的,還真沒見過,饒是容氏準備了那麼多的台詞,這時候都無用武之地。
“二嬸子,你也是做母親的人,我叫你一身二嬸子,怎麼著也算是半個朱家人,你就這樣往我身上砸石頭啊!你虧不虧心啊?”
錦好見容氏還賴著不走,這語氣就不好聽了,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打著長輩的旗子,居然想讓她將自個兒的丈夫分出去,這是什麼長輩?
還好,她心裏也沒將這容氏當個長輩,否則還不得氣死。
“太後說是要賜婚,可是皇上開了金口,宮中年紀逾越的宮人,都會放出去嫁人,連人選都選好了,是軍中的大好男兒,二嬸子你巴巴兒的趕來,說這話,存的是什麼心?難不成,你還是打著讓侯爺擔著不知輕重,不顧國家利益,違背皇命的風險,讓侯爺出麵搶了容小姐回來?”
容氏忙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語氣憂傷的道:“錦好,你不知道我那哥哥,就得了這麼兩個女兒,自小就如珠如寶的寵著,容佳那孩子最是得體,所以很早就被選進宮中伺候太後。可是忽然之間,卻聽說要發配給邊疆的軍士,離鄉背井的,我嫂子聽得這個消息,當即就暈了過去,我那哥哥也是傻了,更別說容欣這孩子,哭得跟個淚人了。”
她說著眼眶子就紅了起來:“好在太後憐惜,最後許了容佳出宮自由嫁人,可是那也要在宮人都放出宮之前。”
她擦了一把眼淚:“你說時間這麼急,到哪裏找這樣合適的人家,再說了,京城裏都傳,她是侯爺的人,誰還敢娶。”
她抬頭,滿臉希翼的看著錦好:“二嬸子知道你是個良善的人,你就行行好,幫著她吧。”她語氣急切的說道:“你放心,她不會和你爭搶什麼,你和侯爺感情這麼好,她哪裏爭得了,不過是個擺設。這京城上下,都知道太後要將她賜給侯爺的事情,也不會讓人生疑。她不過白擔了名分,要得也不過是一家子相聚在京城。”
錦好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著容氏許久,就好像她是什麼有趣的玩意,直盯得容氏坐立不安,她又深深的將自個兒說的話,回憶一遍,沒錯啊,這是她們商量了許久的說辭。
錦好真的無語了,為什麼她遇到的神人這麼多,果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錦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二嬸子,你覺得我腦子像是給門夾過的嗎?”
容氏不解的看著錦好,不明白她怎麼忽然說起了如此奇怪的話,不過卻還是搖了搖頭:“你這孩子說什麼笑話呢。”
錦好捏了捏拳頭,冷笑道:“既然二嬸子也覺得我腦袋沒給門縫夾過,怎麼會說這麼荒謬的話來?你以為你這樣的說辭就能打動了我,你以為我會相信她會安分守紀的守空房。”
她冷哼一聲:“一個好好的官家小姐,頂著威遠侯妾室的名分,卻會甘心情願的守活寡,這事若是說給你聽,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