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見正室(3 / 3)

也是,誰遇到這樣糟心的事情,都不會心情好的,錦好沒當場發作那對不要臉的姐妹花,就算是好修養了,真是不知道羞恥,女兒家家的,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直到錦好離去,那對姐妹花才緩過神來,也沒再耍潑下去,而是灰溜溜的直接上了馬車,往家去。

“姐姐,你說那威遠侯夫人……我怎麼瞧著心裏有些發涼?”容欣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姐姐,我說句話,你別不高興,我瞧著這侯夫人倒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瞧著就是個有手段,有心眼的……你日後嫁到威遠侯府,我擔心不定有好日子過。”

容佳緊握的手又緊了一份,蒼白的一笑:“二妹,你又胡說了,這婚事,也還沒定下,若是到最後不成,豈不是要讓人笑話了?”

像是這段話耗費了她的力氣一樣,她撩開簾子一腳,看向車外,轉移了話題:“怎麼今天的天氣這麼悶,我看是要下暴雨了。”

容佳的話,還真沒說錯,等到錦好回威遠侯府的時候,晴天乍陰,狂風大作,傾盆大雨下了起來,金翰林親自守在垂花門前,見到錦好的馬車停下來,親自撐著傘,拿著蓑衣和木屐,迎了上來。

“雨大,你身子弱,可不能淋到雨,你先穿上蓑衣和木屐再下馬車。”

錦好雖然坐在馬車裏,卻也能從雨水的聲響中,知道這雨有多暴。

“好,我穿上蓑衣和木屐再下去,你別站在馬車邊等,到走廊上等我,雨大,別將自個兒淋濕了。”

“沒事,我也穿了蓑衣和木屐。”金翰林抹了一把被打濕的臉,笑著說道:“我等著幫你撐傘。”

風吹著傾盆大雨,如同潮水一般一陣一陣的湧了過來,到處都像是被水洗過了一樣,就連傘裏的人,不穿蓑衣和木屐,這鞋襪和衣裙也都會立刻被淋濕了。

錦好剛剛伸出一隻手來,就被一雙晶瑩如玉般的手給握住,錦好抬頭,看到金翰林溫潤的麵孔,又是一笑:“快下車,拱到我懷裏來,雨太厲害了,若是你撐傘回去,怕是到了屋裏,就跟水裏爬出來一樣了。”

說著,壓得聲音:“你小日子在身上,可淋不得雨。”

車夫早已將腳凳放在了車邊,金翰林毫不猶豫,扶著錦好的手,將傘移向錦好,自個兒暴露在暴雨之下,豆大的雨點,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睛,將雨水擠出來,笑著彎腰,表示要親自服侍錦好下馬車。

阿寶撐著閃跑過來,雙手高舉著傘,為金翰林遮雨。

錦好覺得說得挺有道理,又心疼他,一下子就躥到他的懷裏,被金翰林抱著肩膀,摟著懷裏,朝院子走去。

原本打算給錦好撐傘的離兒一時間,倒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愣了半天,這才撐著傘,跳下馬車追了上去。

後麵跟著的下人,全都低著頭,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

“早跟你說,今兒個會有暴雨,讓你早點回來,怎麼還是到現在?若是淋到了自個兒,受了涼,可如何是好?”

金翰林其實不想隻守在門前等錦好,他見天色不好的時候,便尋思著親自去接錦好回來,奈何忘了問錦好確切的去處,就隻能在門前等著,眼看著雨越下越大,正準備多派些人去各個路口等著,生怕錦好淋到雨,錦好就回來了。

錦好就這樣被金翰林直接擁著進了內室,饒是如此,錦好的裙擺,也潮濕了,更別說金翰林了,即使穿著蓑衣,渾身上下也濕的透透的。

丫頭婆子們,都是極有眼色的,早就將熱水準備好了,這二人剛進來,熱帕子就準備好了,先給二人擦了把臉。

翠兒手腳麻利的給錦好換下濕了裙擺的衣衫,金翰林也去了耳房清洗了一番,換了衣裳出來。

等二人收拾好了,廚房裏的熱湯也送來了,翠兒留下熱湯,揮手讓伺候的人退下,自個兒也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錦好搖頭:“你喝吧,我沒淋雨。”拉著他因為淋雨有些微涼的手,在她溫熱的臉頰上,蹭了蹭,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道:“最討厭下雨了。”

手背處的觸感極好,金翰林在她滑膩的臉蛋上蹭了幾下,感受到她的依戀,心裏有股歡喜,就那樣冒了出來,隻是想到為了別人的婚事,操心成這樣子,連自個兒的身子都不顧,這心裏便又有些不悅來。

“輕重緩急都分不清,你也知道自個兒之前傷了身子,我費了多少心思調理,才將你小日子調理的規律了,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一下我的勞動成果?”

他邊說,邊翻轉手掌,捏了她的臉頰,以示懲罰,卻引得她輕笑起來。

金翰林瞧著她的笑臉,這心都笑得柔成了水,低下頭來,靠著她,麵貼著麵,鼻尖蹭著鼻尖,唇輕柔的碰觸著,來回的細細揉搓著:“你個磨人精,怎麼就不知道我的心情?”

錦好雙手穿過他的肩,圈著他的脖子,腦袋前傾,使勁的吻著他的唇。

在他想要加深這個吻的時候,她又退了下來,伸出白生生的胖爪子,捂著他的唇,眉眼盈盈,如同含了水,滴了油一般:“今兒個是被件奇妙的事情給耽擱了,你想不想知道?”

金翰林眉稍一挑:“什麼事情?”

錦好的眼中笑意越發的濃厚了,如同彎月一般,微眯著眼睛,聲音卻少了幾分嬌柔,多了淡然:“今兒個陪雲燕去寶隆銀樓挑首飾,你說巧不巧,正趕著容二嬸的侄女容大小姐也在挑首飾,那蓉二小姐是個直爽的,說是在幫著容大小姐挑嫁妝,更巧的是,那位容二小姐說容大小姐要嫁的人也是叫威遠侯……”

錦好直起身子,道:“這位容大小姐不但是容二嬸子的侄女,還在太後的宮中伺候……你跟我說實話吧,你什麼時候招惹過她,讓她一副害羞帶怯的待嫁女兒家的樣子。”

想到那容大小姐在她麵前,一副妾室見正室的規矩樣子,她不得不說,這肝好像有些疼了,語氣自然就不那麼柔和,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