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家
有了莫老夫人的應允,莫二老爺的心裏定了下來,按捺了幾日,終於再也忍不住偷偷的去了長生客棧,佟湘玉這次也就不再勾著莫二老爺的饞蟲了,半推半就的順了莫二老爺的心思,不過對著一張白巾捂著的嘴巴,這心裏總覺不對,感覺總上不來。
但是,作為小三專業戶,這點道德準則還是有的,所以即使身體上不爽,麵上還是表現出沉醉不已的樣子,熱情投入,讓莫二老爺隻恨不得死在她的身上才好。
經曆了這麼多的女人,也隻有佟湘玉能讓她為所欲為,在床上會主動迎合他,讓他有種身為男人的自豪。
將佟湘玉在床上的熱情豪放,與其他女人那麼一對比,頓時覺得佟湘玉就是那熱情的玫瑰花,而那些女人就是路邊的狗尾巴草。
這般一對比,更加堅定了莫二老爺要接佟湘玉會宅子裏的打算,不過,當他將這事情向莫老太爺提起的時候,卻被莫老太爺擋了下來。
“你那小妾之前差點害了錦好,現在這時候將她接回莫府,豈不是給這孩子添堵,等她到京了之後,你就將她安置在城外的別院,別沒事找事。”
要是往日,莫老太爺隻怕要將這個昏了頭的兒子罵的狗血噴頭了,這麼大的人了,連個輕重都不分,居然要將那麼個禍害接到家裏來,他是嫌棄這家裏還不夠亂啊,隻要想到這宅子裏已經有了三個禍害,就已經嚇得他每天睡覺都恨不得睜隻眼睛,生怕出了什麼事情,可這沒腦子的,居然還想要再接個禍害回來,他是嫌棄這家裏還不夠亂,是不是?
不過,到底將到嘴的訓斥咽了下去,給莫二老爺留了三分情麵。
莫二老爺一時間沒有如願以償,不過能接佟湘玉去城外的別院,他也能接受,又過了一日,就稟告了莫老夫人,說是佟湘玉到了,就按照莫老太爺的意思,將佟湘玉安置在別院。
接下來的日子,莫二老爺是天天都去別院,最後索性假借養傷之名,就宿在了別院,弄的王氏都幾乎見不到他的麵,不過,即便如此,莫二老爺也不曾提出要將佟湘玉接回莫府的話。
佟湘玉表麵上越發的溫柔小意,可是心裏卻急的跟什麼燒的一樣,不能回莫府,她又如何能出現在人前,不能被莫老太爺承認,又怎麼能實現她心裏的計劃?
佟湘玉可不是個願意安於現狀的,做姨娘從來就不是她的目標,二房那邊,算是空了,她的眼珠子盯了二房的妻位。
人就是這樣,得隴望蜀,原本之想著錦衣華服,能重新受寵就好,不過現在有了錦衣華服,得了莫二老爺的寵愛,生子也有望了,想要就更多了,卻也不想想,那麼多的東西,是不是她能消受得了的。
心裏有了念想,伺候起莫二老爺來,也就越發的用心,還時常假裝賢惠,勸得莫二老爺回莫府,惹得莫二老爺越發將心放在她的身上。
這一日,在佟湘玉的左勸右勸之下,莫二老爺也就順水推舟回了莫府,他也離開莫府有半月左右的時間了,眼看著錦好的親事也隻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了,他這個父親也該關心關心的。
莫二老爺心中雖然想著莫錦好這個女兒,就是他前世的仇家,這輩子怎麼瞧她,心裏都不舒服,可是形勢比人強,前些日子,他還能假裝硬氣,可是現在這下唇沒了,隻怕他這幾年來辛苦謀算來的官位,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不過,莫錦好身邊的貴人一大堆,若是能讓她出麵,換個閑職也不是不可能。
莫二老爺回來之後,先去找了錦好,想要扮扮慈父,奈何他有心思演戲,可是卻沒人願意配合,被莫錦好一句身子不適給擋了下來。
錦好承認,她被惡心到了,實在沒有精神再陪這個惡心的人做戲,到了現在,她已經有資本,可以不陪他演戲了,不委屈自己了。
莫二老爺悶悶不樂的回了院子,王氏正百無聊賴的曬著太陽發呆,這些日子,她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尋思著莫錦玉留下的話,一心想要不著痕跡的除了莫錦好,再想法子勸服莫二老爺讓錦冉替嫁,到時候由著莫二老爺再去勸服莫老太爺。
可是她萬般打算,卻連莫二老爺的人影都見不到,這心裏早就有了邪火,不過礙於莫二老爺是去養傷,她也隻能忍著。
現在見莫二老爺回來,忙打起精神,笑吟吟的迎了上來,誰知道,剛到了莫二老爺的身前,就被一陣似熟悉似陌生的香氣給熏到了鼻子。
這香味……
王氏麵色一變,忙往莫二老爺的身上傾了傾,用力的宿了幾下,臉色就沉了下來,瞪著莫二老爺:“你……你……不是說去別院養傷,這身上的香味是從哪裏來的?”
“什麼香味?”莫二老爺一把甩開王氏的手:“整天疑神疑鬼的,哪個理你?”
“你說,你是不是在別院養了狐狸精?我就說,你怎麼會修身養性起來,原來卻是瞞著我養了狐狸精。”
王氏被莫二老爺脖子上的紅印刺的眼睛發痛,她在這裏為著兩個人的女兒,操碎了心,這個男人卻在外頭尋歡作樂。
“什麼狐狸精?”莫二老爺原本還想少生是非,等到莫錦好的婚期過了,再將佟湘玉的事情告知王氏,不過現在她既然自個兒發現了也好。
“你說話可要客氣點。”莫二老爺皺著眉頭道:“她可是你的表妹,前些日子,我寫了書信讓她來京城,因著錦好的親事要辦,就將她安置在別院了。”
“你將佟湘玉接了過來?”王氏狐疑的看著莫二老爺,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麼長情念舊之人,怎麼會這麼好心將佟湘玉接過來,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過她對莫二老爺將佟湘玉安置在別院的話,還是相信的,剛剛那香味,她聞著就覺得熟悉,被莫二老爺挑破了,也讓她想起來,的確是佟湘玉之前用胭脂香粉味道。
王氏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不過這倒不是事情的重點,重點是莫二老爺怎麼能因為佟湘玉在別院,就不歸家呢,為了一個妾室,就冷落她這個妻子,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寵妾滅妻?”王氏指著莫二老爺的鼻子:“為了佟湘玉,居然連家都不歸,你別忘了,她可是母親親自處置的,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居然如此對我?小心我去官府告你個寵妾滅妻。”
“我寵妾滅妻?我沒良心?”莫二老爺冷哼一聲:“你也好意思說自個兒是妻?你別忘了,我是莫二老爺,而你是大夫人,自個兒也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我還沒良心?若是我真的沒良心,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別忘了,就是你嘴裏這個沒良心的,向老太爺求情,將你放出來的。”
“王氏,這些年,你在內宅裏折騰來折騰去,折騰了多少事情出來,我都念著夫妻情分,沒和你計較,你也別在仗著為大房生下子嗣,在莫家耀武揚威了。你若是再不安寧,我就讓你再回山穀鎮,繼續去家廟裏修行。”莫二老爺狠狠地瞪了王氏一眼,大聲怒喝:“你也別仗著母親偏心你,就忘了自個兒的身份。”
這是莫二老爺第一次說出如此赤裸裸難聽的話,將王氏嚇得忘了哀嚎,眼淚掛在臉上,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像是第一次認識莫二老爺一般。
莫二老爺瞧著她這個傻樣,又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踏出了房門,不肯再和黃臉婆共處一室:真是愚笨的婦人,總也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以前有二房牽製的時候,還知道些溫柔小意,可是現在卻……真是無趣!
莫家城外的別院。
莫二老爺前腳離開,佟湘玉就讓離兒去請了大夫進別院……她的月信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佟湘玉忐忑不安的看著大夫,見他微蹙著眉頭不說話,也不敢出聲打斷大夫的診斷,不過一顆心卻提到了嗓子口。
那大夫診脈診了半天,才緩緩地拿下自個兒的手,又想了半天,才用略帶狐疑的口吻,對著佟湘玉道:“夫人,瞧你的脈象,應該是有孕了,隻是日子淺,滑脈有些不顯。”
屋裏瞬間安靜了一下,片刻之後佟湘玉才癔症過來,臉上炸開了驚喜,對著一旁的離兒吩咐,道:“賞,給我重重的賞大夫……五十兩銀子。”
那大夫聽得五十兩銀子,眼中閃過一道歡喜,忙恭賀起來:“恭喜夫人,謝夫人賞。”
離兒領著大夫出門,賞了五十兩銀子,回頭卻見佟湘玉梁上洋溢著笑容,盛滿了眼睛,臉上卻掛著晶瑩的淚珠。
她有孕了,她懷上了孩子?
還以為這輩子再沒有機會,做母親,誰知道……
她有孕了,她終於有了莫錦好嘴裏的依仗,也該是她出手的時候了。
佟湘玉捂著肚子,臉上閃過冷笑:現在她倒要看看誰還會不長眼睛,阻止她會莫家。
“離兒,去,到莫府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爺,讓老爺也高興高興。”
離兒看了佟湘玉一眼,應了下來,就讓車夫載著她進城,到了莫府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不過,離兒卻沒有依著佟湘玉的吩咐,立刻將這消息傳給莫二老爺,反而守在一邊的巷子的不起眼地方,等到雪蘭出門時,忙上前,拉著雪蘭躲到一邊,將佟湘玉有孕的消息說了出來。
佟湘玉有孕了?
雪蘭這一刻,幾乎想要破口大罵,佟湘玉那樣的禍害,有什麼資格生孩子,再說了,孩子投在她的肚子裏,也不過是她爭奪榮華富貴的籌碼,還不如另投別人的肚子。
不過,她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忙讓離兒等著她的消息,自個兒進去氣呼呼的稟告了錦好。
“你讓離兒照著佟湘玉的意思,將這話傳給老爺。”錦好的動作微頓,又輕笑道:“今兒個,老爺會在老夫人的院子裏用飯,到時候,老太爺,王氏都在,就讓顧嬤嬤想著法子,讓離兒在眾人用飯的時候,將這好消息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