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了(2 / 2)

怎麼可能是‘不小心’?

雲止眼底笑意一閃而過,再緊接著道,“右相,本相粗手粗腳……”

“無妨,左相繼續。”宮宸戔膝蓋之上、緊握成拳的手,依舊保持著握拳的狀態。打斷雲止的話,唇角始終露著的、一成不變的那一絲微笑神色,甚是寬容。

雲止挑了挑眉,看宮宸戔究竟能忍到什麼時候?

宮宸戔落座著,垂眸凝望著麵前低垂著頭、彎腰為自己清洗著傷口的人兒。

傷口四周的鮮血漸漸被擦拭幹淨,一眼望去,尤顯得傷口之深、之長,幾乎可以看見裏麵的骨肉。

雲止看著看著,不知怎麼的,那一絲捉弄之意漸漸散去。神色,不知不覺間轉為認真。這麼多年來,除三年前那前左相薛府的密室內,還從不曾見宮宸戔受傷。

時間,一時在這一刻安靜下來。無形中,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維和。

雲止為宮宸戔清洗好傷口後,從衣袖下取出一隻白色小瓷瓶,再將瓷瓶內的自製金瘡藥灑在宮宸戔傷口上,為宮宸戔將傷口包紮起來。

做好這一切的雲止,不覺暗暗鬆了一口氣。旋即,端起一旁矮木幾上的那一盆水,便要借機出去。要她一整個晚上與宮宸戔呆在一起、呆在同一間房間內,自然是絕不可能的。

而,也就在這時,龍舟毫無征兆的劇烈一晃。

雲止不料,再加上呆在船上已久,一直讓她有些不舒服,隻是勉強強撐著沒表現出來。

於是,各中原因之下,剛剛端起那一盆水、直起身的雲止,身形一個踉蹌不穩、手猛的一顫,那手中的整一盆水便傾數都倒向了床榻上坐在的宮宸戔。

宮宸戔低斂著目望著雲止為他包紮好的傷口,以至於,完全沒料到……

一刹那,已經慢慢冷卻了的水,將宮宸戔從頭澆到尾。那用後扔回盆中的白色錦帕,好巧不巧,恰順著潑出的水流落在宮宸戔的頭頂。

一眼望去,但見,落座在床榻上之人,過度狼狽之下,卻也有著一絲說不出的……美!

不過,雲止可沒這個閑情逸致欣賞。手中的水盆一個拿不穩,‘咣當’一聲落在甲板的地麵上。腳步,止不住一步步往後退去,“右相,這……本相……本相絕非……”

這一次,絕對絕對是一個沒有想到的意外,雲止可以對天發誓。

宮宸戔的麵色,一瞬間,陰沉的有些可怕。伸手,緩慢取下頭頂的那一條白錦帕。

雲止看著宮宸戔的動作,心跳,又那麼一下停滯。暗道,完了!迅即,眸光流轉,一個邁步便向著房門的方向走去,想要先逃離此處再說。

然,雲止的速度快,宮宸戔的速度更快。

當雲止的手即將要觸到緊閉房門的那一刻、當雲止欣喜在即之際,一道水淋淋的身影刹那間擋在了房門口。

匪夷所思的速度,令人望塵莫及、忘而驚歎。

雲止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晚了一步。於是,那伸向房門的手,便落在了宮宸戔腰間。

下一刻,雲止急忙後退。臉上帶著道歉的賠笑,“右相,本相真的,真的非故意。本相隻是想去為右相取一件幹淨的衣袍更換,右相……”

話語,越說越輕。

空氣中,尤顯得那一步步逼近腳步聲之清晰。

宮宸戔麵無表情望著自己前方後退之人,先前的又是扯衣袍、又是掉錦帕,他已經不與她計較,沒想到……就因為他整了一個琳琅、就因為明知道琳琅去了半條命也堅持走水路,她就如此生氣?要報複?一個小小的琳琅,究竟有那一點好?該死的,他就是有點太縱容她了。

雲止心跳不停的加快,如果可以,她真寧願呆在這裏與宮宸戔呆一個晚上,也不要去端那一盆水,“右相……”

眼下麵色如此黑沉的宮宸戔,還真是雲止從不曾見過的。

片刻,不斷後退的雲止,後背抵到了身後的牆壁。敞開的窗外,夜風沁心的寒冷。

下一瞬,也不知宮宸戔是如何靠近的,就將雲止抵在了自己與牆壁之間。沉黑的麵色,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隱隱有火光在竄動。

“右相……”

“或許,本相該直接辦了你……”叫她以後還看其他男子,叫她以後還為了別的男人與他作對,叫她……一字一頓,麵無表情。灼熱的呼吸中,怒意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