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整(2 / 3)

此次,‘南靈國’皇帝突然發送請柬,真的隻是如表麵這般簡單麼?

這時,隻聽右側端坐之人,毫無征兆的忽然出聲,“加快速度。”四個字,音聲,一如剛才,淡然無波。

雲止頓時睜開眼,側頭望去。卻見,宮宸戔根本未曾睜眼。那不容人直視的傾世容顏,在透過時不時飛揚起的車窗簾子灑落滲透進來的陽光下,絕美的攝人心魄。薄涼的嘴角、高挺的鼻梁、濃密的長睫、斜飛入鬢的濃眉,般般如畫的麵部輪廓……

時間,不覺在這一刻、在這馬車有限的空間內,微微定格。

她睜著一雙平靜如水的明眸,靜靜望著他的容顏。他長睫低垂斂著目,一動不動坐著。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超脫塵世。

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馬不停蹄往前而去。

奢華的馬車,馬車四角懸掛著的四隻宮鈴,發出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響。

漸漸的,隊伍之後的那一輛簡陋小馬車,一點點呈落後之勢。任駕車的車夫如何狠狠揮揚馬鞭,就是無濟於事。

侍衛見此,立即快速策馬上前,靠近前方那一輛奢華的四馬並駕齊驅馬車,將情況,一一稟告給了車內的雲止,“左相……”

雲止聽著,開口吩咐讓隊伍的速度慢些。

“怎麼,左相是想為了一個區區的琳琅,耽擱了前往了‘南靈國’的行程?”

就在雲止話音剛落那一刻,一道聲音,不緊不慢響了起來。依然是那不鹹不淡的音調,讓人辯不清其中情緒。

雲止側頭望去,道,“右相,如今,才不過十五而已。就是依照再平常不過的速度,相信二十天的時間也足可以趕到‘南靈國’。”

“若是路途中,出了什麼事,耽擱一下呢?”

“這……”雲止話語一時被堵,心中嚴重懷疑,宮宸戔他這是故意的。

“所有的侍衛,全都策馬而行。若後方的那一輛馬車,速度實在趕不上。那麼,左相或許可以考慮考慮不帶那一個人。或者,直接讓那一個人也策馬。總之,斷不能耽擱了行程。”話落,吩咐外麵的侍衛再加快速度。而,這一過程中,說話之人始終未睜眼一下。

雲止不是沒想過讓琳琅策馬,隻是,看著他那一副弱不禁風的身子……

隊伍,以越來越快的速度迅疾行駛,簡直可用一個‘飛’字來形容。後方的簡陋馬車,車夫使出吃奶的勁一下又一下不停的抽打馬匹。不過,任車夫如何的趕,一匹普通的瘦馬如何比得上並駕齊驅的千裏良駒?

為了不讓琳琅掉隊,最後,雲止不得已,隻能讓侍衛帶著琳琅策馬。

夜幕時分!

馬車在‘東溪城’城外的‘東洲河’河畔停下。

雲止步下馬車,暗淡月光籠罩的夜幕下,一望無際的茫茫河域波瀾不起,恍若一條深邃的綢緞,蕩滌著點點支離破碎的小星點,美得令人忍不住驚歎。

隻是,驚歎之餘,雲止卻不免微微皺眉,“右相,我們這是要乘船?”

宮宸戔在河域邊站定腳步,負手不語。因為,明明白白擺在眼前的這一切,就連一個傻子都能一眼看出來。

雲止看著,不覺微惱。道,“右相,既然是坐船,這‘東洲河’橫跨數座城池,為何不在臨近的‘東華城’便乘?非要馬不停蹄的趕上這麼一整天路?”

宮宸戔聞言,不緊不慢回頭望去。淡然不變的神態,理所當然道,“本相喜歡。”

四個簡簡單單的字,明明確確給出答案。可刹那間,卻讓人忍不住有一種想咬牙切齒的衝動。

後方,在侍衛所帶下,坐了整整一天馬、什麼東西都沒吃的琳琅,在雙足普一踏地的那一刻,身軀一個無力,便直直跌坐在了地上。並且,忍不住幹嘔起來。

雲止聽到聲音,回頭望去,心中懊惱宮宸戔之整人、欺負人的手段。

琳琅在緩過勁來之際,抬頭,向著前方望去。那一眼,明白過來後麵要走水路後,本就已經蒼白的臉,明顯又白了一分。

北堂國,是四國之中最缺乏水的國家。

縱觀整個‘北堂國’,幾乎沒有一條大河域。並且,幹旱是常有之事。

琳琅出身在‘北堂國’,與‘北堂國’大部分的百姓一樣,幾乎沒有見過什麼大一點的河域,懼水。

宮宸戔選在這裏登船、硬是快馬加鞭趕了一天的路,確實乃有意整琳琅。不過,會選擇走水路,卻是之前就已經定下來的,也有他這麼選的原因,並非為了繼續整琳琅。再說,他雖轉眼間調查清楚了琳琅的身世,可懼水這麼小的方麵,自然不可能調查得如此清楚。吩咐一旁的侍衛,馬上啟程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