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nda喝著咖啡道:“我們大客戶部的客戶群體一開始圈定的就是一線城市和準一線城市,在這點上就跟宏大從熟悉業務區下手的思路不一樣。讓這個趙一明去西南片區,反正就是做唄,他能做出來就是他的本事,就當給公司衝業績,做不出來,又出長差,能留幾天?”

本地人前往西南地區常駐,的確等於是讓趙一明自己知難而退。

“OK。”宋知蘊點頭,又問道,“老鄭,你從哪裏打聽來的宏大旅遊商務部目前的動向?”

鄭經理笑了:“總得有人問,具體是誰,您就別問我了。”

宋知蘊道:“行了,那就這麼辦。”她略一想,“Amanda你先去著手處理。老鄭你留一下。”

Amanda出去後,鄭經理主動道:“宋總,你之前說的總監的事情,我想了想。我怕我做不了,我比老李還少一年資曆,真管著他們倆,萬一引起變動,反而不妙,你以為呢?”

宋知蘊看了他一會兒,笑道:“我可真難,招聘招不到合適的就算了,從你們當中提拔一個,你還給推三阻四?”

鄭經理習慣性地撓頭:“現在主要是銷售業務平平,第一個季度核算立刻要出來,我做的一般。當然老李和老王更一般,但做管理,也不能是矮個兒裏拔高個對吧?”

宋知蘊道:“老鄭,你這不是跟我謙虛吧?”

“當然不是,我謙虛什麼?我真的覺得我做的一般。至少沒有當初趙總的魄力和資源,我能給公司賺多少錢,我心裏有數。”鄭經理道,“不瞞你說,我是想了兩天,一開始是真的挺在意的,但人在其位就要謀其政,這道理我懂。”

宋知蘊也不理他,從辦公桌上夾子上翻出一個文檔,道:“這裏頭有所有銷售人員的客戶業務數據情況,你拿去分析分析。你分析出個結果,我們聊。”

鄭經理拿過來一翻:“這誰整理的?這麼細致?”

“我叫人整理的。”宋知蘊道,“我下一步要改銷售激勵製度和銷售策略,你去想,好不好?你不想當總監,那就不當,但你事兒還是得給我辦。”

鄭經理挺了挺胸膛:“那沒事兒,這個我去研究。總監麼……再等等,哈哈……你不招人吧?”他笑著摸頭,“別著急別著急,現在你總經理管著挺好的。”

宋知蘊笑著道:“我虛位以待就等你發力啊鄭總!”

鄭經理也笑著,看著手頭的業務情況,點頭:“成,我再去琢磨琢磨。不著急。”

等鄭經理離開,宋知蘊的手機震動。

是私家偵探陳瀚。

上次她找人查過李程之後,另外請他們幫忙跟了一個人——宋知文。

陳瀚表示查到一些東西,需要當麵跟她談,定了一家酒吧,恰好是厲臨川經營的那家。

宋知蘊同意見麵。

晚上九點半,劉師傅送宋知蘊前往酒吧。

宋知蘊上三樓包廂時,在樓梯上遇見羅山,她當沒看到,羅山偏偏還跟上來:“三小姐?厲總在的,要麼……”

宋知蘊扭頭看他,昏暗迷離廊燈下她一笑:“羅先生,我是來見自己朋友的,不是來找他的。”

羅山頷首:“但是我得跟他彙報一聲,對吧?”

宋知蘊點頭:“請便。”說完快速去找陳瀚。

包廂門一開,陳瀚開門見山地給她一疊照片道:“他常去的三個地方,其他兩家是高級俱樂部,我找人查過,多半將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女人之類的。”

宋知蘊將照片排在桌上,指著其中一處別墅:“這裏呢?你查過?”

“對,這裏最奇怪。隱蔽性非常強,查不到什麼。一開始我以為是他的女人或者什麼情人之類的住處,但應該不是。他固定陪的兩個女人,是這兩個,分別有自己的住處。”陳瀚將照片推給宋知蘊,“一個是拍雜誌封麵那種嫩模,一個是有錢人,家裏做紡織生意的,你是不是認識?”

宋知蘊一看,略有些意外,這不是陳婉黎?

原主之前的塑料名媛姐妹花之一,宋知蘊穿越過來後,一概沒應酬,就冷落下來。現在怎麼陳婉黎成了宋知文的女人?

但宋知蘊當做不認得,隻繼續問道:“那他經常去這個別墅區?”

“對,你讓我跟到現在,一周一次到兩次,有時候從恒遠集團直接過去。每次都要淩晨出來。對了,這個人你應該認識。”陳瀚又遞給她一張照片,“宏大集團的太子爺。”

赫然是眉清目秀的蘇誠然。

宋知蘊想,看來宋知文和蘇誠然的確是狐朋狗友。但按照原書的結局,宋知文是真的狐朋,蘇誠然顯然不一定是真狗友。

思及她與蘇誠然唯一一次照麵,從蘇誠然的言談舉止上看便很清楚,這人絕對不是宋知文這種草包腦子。

蘇誠然更容易令她聯想到的是厲臨川,都是絕對的生意人。而生意人,最計較投入,也最看重結果。他和宋知文這麼攪和在一起,稱兄道弟的做朋友,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將恒遠集團收入囊中罷了。

可惜宋知文八成是被人賣了還在給人數錢。

陳瀚不清楚其中關係,隻解釋道:“我們一開始隻是看到宋知文從別墅出來的車裏多了個人,次數一多,我單獨找人跟了下,才查到是宏大的太子爺。”

宋知蘊心思一轉,大概猜到宋知文和蘇誠然結伴去做什麼苟且事宜了。她將照片速速一收攏:“行,我知道了,謝謝。”她拿出一個黃色信封,遞給陳瀚,“辛苦。另外這陣子停一停,等我消息。”

陳瀚點頭,將信封收好,另外道:“其實我懷疑那個別墅是什麼隱秘的私人俱樂部之類的,涉及的人可能都非富即貴,或者常去的人不多,所以從外圍很難查到蛛絲馬跡。”

宋知蘊不做聲,她腦子裏已經有個模糊的概念,但不方便對他說。這會兒有人敲門,她和陳瀚對視一眼。